大殿中,李煜環抱着楊若曦,歲月並沒有在楊若曦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並且讓她多了幾分雍容的氣質,楊若曦面色潮紅,烏黑的頭髮忍不住朝李煜靠近了幾分。
「陛下,以前不是說景睿的婚事不與高官結親,為何今日和岑大人家結親了?」楊若曦忽然詢問道。、
「且不說岑文本的家教如何,岑家小娘生的也很不錯。」李煜右手一處滑嫩,得意的說道:「而且,此人在朝中你威望甚高,現在朝野上下都在為爵位之事而爭論,那些文官們不滿武將們大肆封爵,相互彈劾,恨不得取而代之,這個時候,朕需要岑文本穩定朝中文官們,最起碼是一部分文官。」李煜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打算,他就是在利用岑文本。
「還是陛下厲害,為了景睿,他還不甘心為陛下所用。」楊若曦雙眼一亮,有岑文本在前面擋着,最起碼在某種程度上能夠吸引朝野上的目光。
「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做。」李煜忽然說道:「朕倒是想到了景睿說的一句話,如此大肆的封爵,武將倒是好說,有戰功就能封爵,可是文官們,事情就不好辦了。一切都需要形成一個制度,否則的話,後世君王就能肆意封爵。」
「陛下所言甚是。陛下乾綱獨斷,一切都好說,但到了後世的君王就不一樣了。」楊若曦也點點頭,李煜封爵無人可說,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一切都是摸着石頭過河,以後的事情誰也知道呢?休息吧!」李煜安慰道。不僅僅是爵位的問題,還有草原上的各個部落,大夏馬上就能攻佔整個草原,開拓萬里疆土,可是這些疆土如何管理,也是大問題,在這個交通落後的時代,疆土越大,就代表着統治起來越是困難,這也是困擾李煜的問題。
而在岑府,岑府上下都處在歡樂之中,大夏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岑氏一族身上,誰都知道李景睿最大可能會繼承大夏江山,成為秦王妃,就意味着這是以後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這樣的好事哪裏去找。
「父親好像並不高興?」岑曼倩詢問道。
「陛下這是將我岑氏放在火上烤啊!」岑文本苦笑道:「現在那些文官們都恨不得各個封爵,只是天下的土地只有那麼多,不可能人人都封爵的,而且那些世家還想要封公爵,陛下是不可能答應的,所以才會將我推出來,實際上,就是想讓為父去替他解決這些事情。」
「哼,父親,孩兒認為那些世家們太過貪婪了,自己沒有什麼功勞,還想厚着臉皮要爵位,要封地,真是無恥之尤。」岑曼倩忍不住罵道。
「歸根結底就是封地鬧的。」岑文本搖搖頭,想李煜這樣的皇帝很少見,一口氣冊封了那麼多的臣子,雖然封地是在外面,都是分散的,可到底也是封地,難怪那些臣子對他感恩戴德,難怪那些世家大族心中嫉妒了。
「封地何等重要。」岑曼倩忍不住說道。岑文本是二等公,封地更為廣闊,每年的進項就有不少,雖然多是糧食等物,可也禁不住數量多,岑氏這些年是吃的盆滿缽滿,難怪那些世家大族都想着得到封地。畢竟自己購買的土地和封地是不一樣的。
「是啊!這也是禍亂之根源。」岑文本摸着鬍鬚,他在想着明天在朝堂之上,如何應對此事。大夏皇帝到來,再次冊封三位文官為男爵,偏偏這三個人和世家沒有任何關係,誰知道這些世家大族會搞出什麼事情來。
「父親,我們應該站在陛下這邊,且不說陛下信任父親,現在我們已經是秦王這邊人了,想要改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唯有站在陛下這邊,我岑氏的聖眷才不會有變化。」岑曼倩得到岑文本的教導,在這方面的素養遠超同年人。
「那是自然。」岑文本也很認同,他相信那些人敢指責將軍們,但絕對不敢指責自己,畢竟自己在朝中多年,門生故吏也不知道有多少,就衝着這一點,就無人敢將他怎麼樣。
次日,大朝,大皇帝陛下再次凱旋而歸,並且解除了京師危機,這原本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但朝堂之上,眾人的臉上卻多了幾分凝重,皇帝並沒有繼續征討塞北,雖然看上去是將這件小事丟給了將軍們,可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在這件事情的背後,還隱藏着許多事情。
「魏大人,您放心,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有人說你的不是,大家都是文官,御史台也是按照自己的職責辦事。蕭老大人,您說呢?」鄭烈看着魏徵面色凝重的模樣,忍不住勸說道。事後還望着蕭瑀。誰都知道蕭瑀這個老人,想做御史台的諫議大夫,可惜的是,上面一直都有魏徵壓着,心裏面就算有什麼想法,也沒有任何作用,這次逮到了魏徵的錯誤,蕭瑀又豈會放棄呢?
「鄭大人,你不用擔心,老夫雖然愚鈍了一些,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蕭瑀摸着花白鬍鬚,不滿的說道:「魏大人也是出於一片公心而已。」
「多謝蕭大人。」魏徵頓時鬆了一口氣,只要蕭瑀不說話,相信御史台內部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也免得自己腹背受敵。
「不知道諸位可聽說了,陛下已經將岑氏女指給秦王為妃了。」韋園成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果真如此?」蕭瑀等人面色一變,若是在平日裏,秦王納何人為妃,眾人不會說什麼,可是在現在不一樣,皇帝陛下此舉就是為了分化文官啊!岑文本雖然很厲害,可是岑氏的後人卻不怎麼樣,到底只是官宦家族出身,不是世家大族,家中的才俊少了一些,岑曼倩等人不過郡守的才能而已,根本沒有宰相之才,也只有宰相之才,才能在朝堂上立足。
可是現在做了秦王的國丈就不一樣了,岑氏的命運和大夏的命運緊緊的聯繫在一起,幾乎可以預見,在今日朝堂之上,岑文本肯定是站在皇帝這邊的。
「事情都已經傳開了。只是岑先生此人謙虛低調,並沒有大肆宣揚。」韋園成冷哼了一聲,韋氏多女,在韋園成看來,秦王妃應該出自韋氏,這樣可以幫助韋氏在朝中得到更多的好處,沒想到,李煜剛剛凱旋歸來,就將這個好事情讓給岑文本,這讓他十分不滿。
「滔滔大勢,豈是岑文本一個人可以抵擋的。」蕭瑀更是不滿了。
他自認為自己年長於岑文本,才能也是在岑文本之上,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居然成為首輔大臣,位置在自己之上,現在還封了爵位,就是連自己都沒有封爵。官位只是一時的,自己死後,不過一段香火情而已,可是爵位卻是永久的。蕭瑀也是動了心思了。偏偏只有崇文殿的大學士才能封爵,這朝中官員這麼多,能成為崇文殿大學士的能有幾個人呢!蘭陵蕭氏還要不要麵皮?
「同樣是治理國家,同樣是忠於天子,武將能夠南征北戰,可若是沒有我們在後面周轉糧草,安定人心,他們如何能開疆擴土?」鄭烈不滿的說道。他雖然封了爵,但只是一個虛銜,得到的只是俸祿而已,連傳承的可能性都沒有。這不是他想要的。
鄭烈的話頓時說到了眾人的心裏,朝中多是世家出身的,多是文官,憑什麼那些武將們都能封爵,自己等人封爵卻是如此的困難呢!
「哼,我等都是拿着性命在廝殺,生死都在須臾之間,諸位大人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在京中耀武揚威,還想着得到其他的東西,未免貪得無厭了一些吧!」一個不滿的聲音傳來,就見一個高大的漢子,身披鎧甲緩緩而來,正是鎮殿將軍李固。
「李固,你們是為朝廷立下了不少功勞,可是不要忘記了,你們也犯下了不少的錯誤,現在民間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在背後罵你們是屠夫呢!」鄭烈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是非曲直,自然是有公論。我大夏賞罰分明,立下功勞就會有封賞,犯了錯誤,就會有處罰。若是真的犯了國法,那也是有國法來處決,想這次不是殺了十幾個校尉、縣尉嗎?」李固冷哼道:「哼,知道的都說他們犯了國法,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朝廷內部出了問題,出了叛賊,殺了這些將軍,就是為了接應夷男的呢?」
魏徵聽了面色一白,雙目中閃爍着陰沉,死死的望着李固,這個看上去莽夫一樣的傢伙,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或許就是民間正在議論的事情,讓魏徵聽了十分難受。
「既然是賞罰分明,那些人犯了死罪,按照朝廷的規矩來處罰,難道有錯誤嗎?」韋園成反駁道。
「沒有錯誤,但武將們立下了戰功,難道不應該封賞嗎?」李固冷笑道。
蕭瑀等人聽了頓時面色一僵,這句話讓他們無話可說,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
「功就是功,過就會過,陛下看在心中,諸位大臣又在爭論什麼呢?」岑文本緩緩而來,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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