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這個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跪在地上,大夏已經佔據上風,一個小小的圖安並不算什麼,以前的一切不過是痴心妄想而已,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大夏皇帝的原諒,用來保住剩下族人的性命。
「回去告訴你的父親,讓老老實實的歸順大夏,你們父女還可以保住自己的富貴,你族人也能保命,這是你們唯一的選擇。」李煜面色冰冷,冷冷的望着玉漱,這些人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否則的話,最後就會恩將仇報。
「還請陛下垂憐。」玉漱面色蒼白,不敢反抗。
「朕的將士們,包括契丹、奚人出身的將軍們,他們都在渴望戰爭,渴望建功立業。」李煜的聲音好像是從九天而來,聲音淡漠而無情,玉漱嬌軀一陣顫抖,這一切和她猜想的根本不一樣。在她認為,能在這個時候做出如此荒淫的皇帝,肯定是一個昏君,依照自己的姿色,或許能改變李煜的決定。
可惜的是,自己已經跪在對方的面前,任由對方放手施為,可是對方仍然是如此的冷漠,絲毫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就好像是一個鐵石心腸一樣。讓她心中驚駭不已。
「臣妾明白了。」玉漱這個時候終於死心了。
「朕的麾下,有契丹人,有奚人,有室韋人,同樣,也可以有圖安人,只要你們忠於大夏,朕仍然是不吝賞賜。」李煜看着對方跪在地上的弧線,目光深處一絲火熱一閃而過,然後又說道:「告訴你的父親,圖安的勇士們可以跟隨大纛之後,進攻靺鞨人,到時候按照功勞進行封賞。」美女他很喜歡,尤其是想玉漱這樣的美女,可是他還是小心翼翼,曾經是敵人的女人,沒有半年的時間,是不可能臨幸對方的。
「妾身遵命。」玉漱這個時候不敢反對。
「至於你,你還是返回圖安也好,還是日後跟隨朕回京也好,都是你的自由。」李煜聲音平靜,根本就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臣妾願意跟隨陛下回京。」玉漱趕緊說道。她現在已經明白了,大夏是不可能撤軍的,擺在圖安族人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成為大夏的屬下,跟隨大夏的旗幟南征北戰,為敵人開疆擴土,更或者就是死路一條。玉漱沒有選擇。
「陛下,玉漱夫人真可憐。」金駘溪身上披着一件薄紗,看着玉漱離去的身影低聲說道。
「可憐?她盛氣凌人的時候你是沒有看見,她父親老奸巨猾,還認為朕好欺,朕不滅他圖安一族,已經是仁慈的了。」李煜搖搖頭,順者生,逆者亡。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他相信玉林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果然,半個時辰,有騎兵帶着玉林的書信前往圖安,命令圖安的少族長玉闕率領大軍向尉遲恭投降,用來保住圖安族人的性命。
而此刻,在遼東的東北部,靺鞨人開始聚集在一起,五萬大軍損失殆盡,讓靺鞨人認清楚了大夏了實力,這是在戰場上相互廝殺,而不是敗於大夏的陰謀詭計。
靺鞨人常年活躍在白山黑水之間,靺鞨分為七部,分別為粟末靺鞨、伯咄部、安車骨部、拂涅部、號室部、黑水部、白山部。其中以黑水靺鞨最為強大,進攻大夏的就是黑水靺鞨首領阿固郎。
「諸位,大夏已經擊敗了高句麗的遼東人馬,現在更是在攻略四方,不久之後,就會進攻我們靺鞨,大家一起說說吧!現在該怎麼辦?」阿固郎掃了眾人一眼,目光深處多了一些忌憚。若是在以前,阿固郎絕對不會問這些話的,靺鞨七部中,他的勢力最為強大,以前他的一道命令,靺鞨七部都必須要出兵,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損兵折將後還想號令靺鞨,那是不現實的事情。
「還能怎麼樣,兵來將擋而已。」拂涅部首領哈拉多爾不在意的說道:「我們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這麼多年了,這裏是我們祖先生活的地方,難道大夏還會來進攻我們不成?進入遼東,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在這裏,他們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不錯,只要我們死守這裏,想來大夏人是不會打過來的。」號室部首領巴顏不在意的說道。他是不會主動進攻遼東的,甚至自己還有一些後悔,在那損失的五萬大軍之中,屬於號室部的也有千餘人,損失這麼多的兵馬,也讓他肉疼一陣,所以他現在最想的就是縮在自己的老巢中,根本不想管山外的事情。
「哈斯呼,你怎麼看?」阿固郎看着不會處的一個漢子,漢子相貌忠厚,面色黝黑,唯有一雙手掌很大,周身遒勁,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樣,他就是粟末靺鞨首領哈斯呼,在靺鞨七部之中勢力只能算是中等,他的領地也是最靠近遼東。
「諸位商量就可以了,粟末麾下兵馬並沒有多少,諸位想怎麼辦,我們一起商議就行了。」哈斯呼臉上露出一絲憨厚之色,只是目光深處隱隱有一絲不屑,這說明着眼前的漢子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哼,哈斯呼,你部下的兵馬是沒有多少,但你的領地是最富有的。」阿固郎冷哼了一聲,在靺鞨七部之中,黑水靺鞨的領土最廣,但粟末靺鞨的位置最好,靠近大城,錢財、糧草最多,是靺鞨七部中最富裕的一部。
「嘿嘿,哈斯呼,聽說你的部落中經常有漢人出沒,你不會已經投靠了漢人吧!」伯咄部族長伯咄求忽然說道:「不要我們今日在這裏商議,明天大夏皇帝就知道了。」伯咄靺鞨位於粟末靺鞨的西北部,兩個部落交界,經常發生衝突,關係緊張。
「那是高句麗的商人,這些商人不僅僅出現在我的部落里,也經常出沒於各位的部落。他們為我們帶來了鹽巴和金銀珠寶,不是嗎?」哈斯呼反駁道:「若這些人也是漢人,那我就認了。你伯咄部別的本事沒有,這種誣陷人的本事倒是強的很。」是不是漢人,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哈斯呼,若真的是漢人,那就應該殺掉,這些漢人十分奸猾,他們不僅僅是來賺錢的,弄不好,還有可能是來刺探我們軍情的。」阿固郎忍不住說道:「當年蓋蘇文曾經告訴過我,大夏皇帝喜歡用這些商人刺探各地的機密。他們能夠在遼東暢行無阻,就是因為這些商人早就將遼東的山川河流,甚至兵馬佈置都告訴大夏皇帝了。」
幾個部落首領聽了頓時面色一驚,自己的一切都被敵人掌握在手中,這仗該怎麼打,還不如直接認輸算了。一時間眾人紛紛玩着哈斯呼。
「阿固郎,你自己失敗了,不要將原因歸結於敵人的強大,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哈斯呼不屑的看了阿固郎一眼,說道:「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這裏是白山黑水之間,大地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山林,這山林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部落散居在叢林之中,難道大夏的皇帝都能找到嗎?若是如此,只能說明我們的無能,還不如大夏皇帝。」
「你。」阿固郎面色一變,雙目中凶光閃爍,怒視哈斯呼,可惜的是,哈斯呼根本就不在乎對方,黑水靺鞨已經損失太多的人馬了,更何況,哈斯呼也不是沒有後手,所以根本就沒有將阿固郎放在心裏面。
「黑水靺鞨這些年可是厲害的很啊!仗着兵強馬壯,根本不將我們其他幾個部族放在眼中,去年抵擋大夏入侵,我們的人馬損失慘重,可是後來得到的金銀財寶,你黑水靺鞨得到的最多。怎麼,這些你都忘了。」哈斯呼忽然反駁道。
大帳內的眾人聽了面色一緊,望着阿固郎的面色頓時有些不好了,這件事情若是放在以前,大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但現在不一樣,阿固郎的兵馬損失慘重,黑水靺鞨的實力大損,一切的新仇舊恨一起涌了上來,要找阿固郎算賬。
「怎麼,在叢林之中,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這次也不例外,誰若是擊敗大夏,奪取遼東,就是我們靺鞨七部的首領。」阿固郎不在意的說道:「那個時候,我也要聽從他的號令。」
眾人聽了默然不語,這的確是叢林之中的法則之一,靺鞨人都認同的觀念,當初黑水靺鞨成為靺鞨之長,也是如此。
「大夏勢力強大,能不能擊敗對方,我們不知道,就算是擊敗了,我們也會損失不少的人馬,按照我的意思,還是以防守為好,在山林之中,我們還是有優勢的。」哈斯呼搖搖頭,說道:「主動到山外和敵人廝殺,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這些大夏人憑藉堅固而高大的城池,就能抵擋我們的進攻,他們有強大的騎兵,可以封鎖我們的歸路,不值得。」
「哈斯呼,說起來,你也是我們靺鞨人的勇士,怎麼變的如此膽小了?若是如此,你還不如讓出首領的位置來,給你們族中的其他勇士。」伯咄求忍不住譏諷道。
「我既然來了,說明族中的族老們都是這個意見。」哈斯呼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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