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水齋,高氏姐妹兩人看着面前的流水,流水潺潺,哪怕是在寒冷的冬天,也沒有結冰,高瑕看着遠處的燈火,粉臉上露出一絲異樣來,在大夏皇宮中並沒有呆多長的時間,但她已經感受到其中的不一樣了,繁華、奢侈,遠超在平壤的皇宮,和大夏相比,高句麗就好像是在鄉下一樣。
傳聞地面之下用了一種叫做水泥的東西填充的,十分堅固,水泥只是用的是金磚,有的地方用的是木頭,木頭之上,用的是毛毯,哪怕是冬天,也沒有感覺到一絲寒冷,房間內用的是火炕,十分舒服。
高洋緩緩走了過來,她看着自己的姐姐說道:「紫微皇帝並沒有前來,姐姐,看來在大夏皇帝眼中,你我姐妹並算什麼?」
「紫微皇帝雄踞天下,一個皇宮比我們的平壤城還要大,這裏面也不知道藏着多少美女,你我姐妹兩人雖然有些姿色,但大夏皇帝不一定能看得中。」高瑕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那我們的計劃,恐怕很難實施了。」高洋這個時候有些擔心,現在的一切好像和當初的計劃有些不一樣,在她們看來,李煜知道兩個美女到來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找到她們的,沒想到,大夏皇帝真的好手段,好耐心,絲毫沒有將自己兩人放在心上。
「讓惠真先回去吧!」高瑕搖搖頭,說道:「或許我們來這裏是一個錯誤,大夏皇帝也許不久之後,就會將我們忘記。一個異族亡國女而已。」
高洋默然不語,她今日來到大夏,算是看到了,煌煌大夏根本不是高句麗可以比擬的,淵蓋蘇文在高句麗可能算是一個人物,但在大夏卻不算什麼。大夏皇帝根本就沒有將自己姐妹兩人放在心上,足以說明高句麗在大夏皇帝心中的地位。
「實際上這樣也很不錯。」高洋忽然心中一動,望着遠處的寧靜,大夏皇宮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的空曠,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空曠居然讓她有種心安的感覺。這是在平壤享受不到的,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晚上的殺戮。
月光之下,姐妹兩人望着遠處的明月,粉臉上露出一絲擔憂。家國命運都壓在兩個弱女子身上,讓兩人都喘不過氣來。
而在燕京數百里之外的,一個小山村中,溫大雅正在寫着毛筆字,就見兒子溫無影闖了進來,他抬起頭來,忍不住說道:「事情查清楚了?裴仁基到底是這麼回事?」
「父親,裴世矩已經離開了燕京,孩兒還多等了兩日才回來的。」溫無影解釋道:「裴世矩離開燕京之前,曾被李賊召入宮中,賞了一餐御宴,然後第二天就告老還鄉了,雖然是三次請辭,但城中的文武官員都知道,裴世矩是被貶出來的,所以離開燕京的時候,無一人相送。」
「難道真是對裴氏動手了?」溫大雅遲疑道:「只是這個時候對功臣下手,這不是李煜的為人啊!」溫大雅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難道裴氏真的做了什麼事情不成?」
「父親,裴世矩聽說在燕京拉攏關中世家大族,您說,這是不是李賊找他麻煩的緣故?」溫無影雙目一亮,說道:「裴仁基父子掌握軍權,裴世矩若是是崇文殿大學士,和關中世家的關係比較緊密,李賊肯定會不信任他的。這或許就是李賊貶謫了裴仁基,將裴世矩趕出朝廷的主要原因。」
「哼,李賊在朝,何人敢獨霸朝堂,莫說是裴世矩,就是岑文本也不行,這個裴世矩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的,而且,李賊最不喜歡的還是世家大族,裴世矩不會不知道這一點,看看崇文殿的那幾個逆賊,有幾個人是往世家身上湊的。這個裴世矩!」溫大雅看的東西更多。
「是不是為了他兒子考慮的,他的長子裴宣機已經跟隨裴仁基去了藍田大營。」溫無影又想到了一個可能,說道:「現在燕京到處都在傳言,裴氏無後,裴世矩聰明一世,卻是虎父犬子。」
溫大雅點點頭,說道:「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裴世矩若是死了,他的兒子將是降級繼承爵位,等到日後,只能是泯然眾人矣!這個時候結好關中世家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正是犯了李賊的忌諱,無論是裴世矩也好,或者是裴仁基也好,都受到了李賊的打擊。」溫無影頓時捏緊了拳頭,說道:「父親,這是我們的機會啊!藍田大營也是有數萬大軍,若是能說動裴仁基,我們就能得到數萬大軍,攻佔關中,襲擊蕭關後路,整個關中就能瞬間為我們所有。天下大局一下子就變了方向,就算是李賊,也不可能改變這種局面。」
溫無影想到這裏,整個人都變的興奮起來,猛然之間,他發現了一個能夠改變天下局勢的事情,若是能勸降裴仁基,整個天下都會變了模樣。
溫大雅也點點頭,若自己猜測的不錯,這一切都是說的通,他整個人也變的興奮起來,他想了想,說道:「是需要派一個人去接觸一下裴仁基,從一個堂堂的大將軍變成了一個藍田將軍,從國公變成了侯爺,這種失落是可以預見,只是派誰前往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人,父親準備讓何人去?要不,讓孩兒去吧!」溫無影想了想說道。
「你去不行?這個人恐怕還得我親自去一趟,若是能說服裴仁基,可以得到十數萬大軍,還能得到整個關中之地。」溫大雅頓時露出興奮之色,猛然之間,他發現李煜居然幹了一件錯事,他認為李唐的命運在這個時候,居然發生了變化,這是何等的喜事。
「父親親自去?這可不行。若是沒有說服裴仁基,豈不是羊落虎口了,這如何能行?」溫無影搖搖頭,說道:「還是另外派人去的好,武士彠不也是可以的嗎?」
「他不行。只有我去才是最妥當的。」溫大雅搖搖頭,這個時候,能夠勸說裴仁基的也只有自己了,或者房玄齡自己來一趟,他猛然之間發現自己手上無人可用,唯獨只有讓自己去冒險。
溫無影見狀,只能說道:「不知道父親準備何時動身?」
「越早越好。裴仁基已經從燕京啟程,立刻派人尋找他的蹤跡,我要親自去見他。」溫大雅遲疑了一陣,才說道:「若我出了事情,你立刻去西北,找到房玄齡,就說柴紹和李煜是生死大敵,此人可以用之,最起碼,短時間內是可以用之。至於十二元辰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我會安排巳蛇接替我的位置。」
溫無影心中悲苦,卻不敢阻攔,只能是應了下來,說道:「若父親有個三長兩短,孩兒一定會去了裴仁基的性命。」
「放心,裴仁基是一代名將,這種事情,他是不屑於做的,殺一個老者,裴仁基也不怕世家們日後笑話他,而且,我只是會和他相見與左道之上,不會出現在軍營中的。」溫大雅略顯得意的說道:「只要出了他的軍營,想來殺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孩兒知道了。」溫無影已經決定了,一旦溫大雅出了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放過裴仁基的,無論想出什麼樣的手段,也要殺了裴仁基。
而在燕京城中,惠真在館驛之中,等了五天之久,也不見大夏朝廷派人使者召見,也沒有聽見任何消息,堂堂的高句麗公主好像消失了一樣,而大夏也好像是忘記了還有惠真等人一樣,這讓惠真十分惱怒,難道我堂堂的高句麗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嗎?
「元秋大人,下官來到大夏已經有數日之久,尚未覲見陛下,不知道陛下何時召見外臣?」惠真終於等不住了,親自來到禮部衙門,求見元秋。
元秋掃了對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陛下何時召見,那是陛下的事情,身為臣子,哪裏敢為陛下做主,你回去等着吧!陛下日理萬機,暫時應該沒有時間召見你們了。」
『』你。」惠真看着對方的模樣,恨不得一拳打過去,真是欺人太甚,高句麗都送來兩名美女,難道一點好處都沒有,不看高句麗的面子,也應該看看兩位皇妃的面子。
「怎麼?難道本官說錯了嗎?」元秋雙目中閃爍着陰沉的光芒,冷笑道:「這裏是大夏,可不是你們高句麗的彈丸小國,在這裏放肆,找死嗎?」
元秋聲音上揚,引起周圍人的注意,惠真見狀,只能壓下心中的憤怒,趕緊強笑道:「不敢,不敢,既然不能覲見天子,不知道可否見見兩位公主殿下。」
「那是掖廷署的事情,本官也做不了主,不過,本官會替你們轉告掖廷署的。兩位公主何時有時間,掖廷署的人自然會派人告訴你的。」元秋想了想,還是不敢太放肆,畢竟,涉及到兩位皇妃。
「好,好,既然如此,下官告辭了。」惠真壓着一肚子火,只能是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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