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城下,大軍旌旗招展,綿延數里,大夏皇帝李煜即將離開滎陽,返回江都,滎陽郡守鄭烈,滎陽郡尉程咬金在城門下相送。
「過段時間,屯田使裴蘊即將到來,他將充任滎陽郡丞,整頓中原土地問題。你的人物就是要安頓民生,我大夏子民和其他的子民不一樣,使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不說沒有欺壓,但最起碼也是有冤可伸。」
「陛下仁慈,臣銘記在心。」鄭烈大聲說道。
「知節,劉黑闥和李勣戰於洛陽,最後結果是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不管結果如何,鎮守滎陽是你的任務,剿滅境內的盜匪,還大夏百姓一個安寧。」李煜對一邊的程咬金說道。
程咬金豹眼圓睜,大聲說道:「陛下放心,臣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信任,剿滅境內的盜匪。」這是程咬金第一次獨當一面,這讓他很興奮。
「朕允許你徵兵三萬,加上自己本部兵馬,有五萬人,足以應對滎陽之事了。」李煜拍着程咬金的肩膀,說道:「朕會在江都等着你的好消息。」
「陛下放心,俺老程絕對會有好消息送到江都的。」程咬金拍着胸脯說道。
大軍離開了滎陽,朝江都而去,而在洛陽,戰爭才剛剛開始,賴鄭善果等世家大族的關係,洛陽城雖然是危於累卵,但還能勉強堅持,但外城已經失守,杜如晦並不知道虎牢關的情況,但知道自己一旦撤退,李世民的心血就會付之東流,有的時候,他親自率領親衛上城牆進行廝殺。
只是他知道,不管怎麼樣,洛陽城肯定是保不住了,一天之內,若是沒有援軍前來,洛陽就會落入劉黑闥之手,這讓大唐的生存環境更加惡劣。
剛剛抵達長安的李世民得到消息之後,整個人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自己前腳離開洛陽,後腳就發生如此大的事情,這讓李世民有種想調頭返回洛陽的衝動。洛陽才是自己的根基所在,現在眼見着洛陽就要落入他人之手,李世民心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殿下,李煜和劉黑闥兩人圖謀已久,就算殿下這個時候返回洛陽又能算什麼呢?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且,太子殿下也不會讓殿下回去的。」房玄齡在一邊勸說道。
李世民望着遠處,就見李建成、裴寂、蕭瑀、王珪等大臣紛紛在城門下迎接,臉上都堆滿了笑容,只是他心中十分苦澀,這是在迎接自己凱旋嗎?洛陽城雖然拿到手中,但轉眼之間,又丟失了,更重要的是,錢財都有已經分給將士們,大唐實際上並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是啊,殿下應該相信李孝恭和李勣兩位將軍,未必不能改變戰場上的局勢。」長孫無忌也在一邊勸說道。心中卻是在感嘆李世民,運氣的確不怎麼樣。
「走吧!」李世民化成了一聲長嘆,臉上露出一絲強笑,領着長孫無忌等人朝城門而去。
「二郎。一路辛苦了。」李建成看見李世民,也迎了上去,臉上浮現出敦厚的笑容,將李世民從戰馬上扶了下來,說道:「若不是西北緊急,也不會將你召回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都是為我李氏江山,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倒是大哥周轉糧草,才是最辛苦的。」李世民趕緊說道。不管怎麼樣,兄弟兩人在外人面前還是顯得很和諧的。
「洛陽之事為兄知道了,相信孝恭和懋功兩個人會處理好的。」李建成顯然也知道洛陽的事情,他嘆息道:「洛陽城高池深,劉黑闥不過是一個莽夫,想要攻下洛陽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世民只是點點頭,他並沒有反駁李建成,那劉黑闥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物,否則的話,李煜就不會和他合作,而是直接派兵滅了對方,洛陽城恐怕是保不住了。
「眼下西北之事很重要,李靖的兵馬已經出現在散關附近。至於鍾俱仇已經殺到了三輔,情況緊急啊。父皇已經三宿都沒有睡好了。」李建成也有些擔心。李世民奪取了洛陽,是勝利了,但局勢變化之快,眼見着洛陽就要落入敵人之手,關中許多世家大族都在笑話李世民。
可是現在,卻不得不來迎接對方,就是因為關中面臨着敵人的威脅,李靖或者鍾俱仇眼見着就要攻入關中了,這一次的進攻規模絲毫不下於上次的薛舉父子兩人。
太極殿內,李世民見到了李淵,面色的確是蒼老了許多,目光也變的十分柔和,精神也很不錯,讓李世民心中寬慰不少。
「二郎,軍情緊急,不得不找你來了。」李淵招過李世民,讓身邊的內侍在牆壁上懸掛了關中輿圖,只見兩條紅黑箭頭直指關中,李淵苦笑道:「李靖的兵馬不多,不過四五萬人,鍾俱仇有十幾萬人,但朕擔心的卻是李靖。」
李淵根本就沒有將鍾俱仇放在眼中,在他看來,鍾俱仇不過是跳樑小丑,是李煜送出來的引子,吸引李淵注意的,損耗李淵的兵力。李靖才是大敵,甚至此刻李淵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李靖如此能打,就應該將李靖早日處死,否則的話,哪裏有今日的禍事?
「父皇,兒臣認為李靖不用擔心,此人出兵,不過是李煜為了解中原之圍,所以才讓李靖出兵,讓兒臣退兵的,倒是鍾俱仇,此人膽大包天,得到羌人的擁護,只要擊敗了此人,所謂的聯軍並不算什麼。兒臣建議,先解決鍾俱仇,李靖的兵馬可以稍後。只要擊敗了鍾俱仇,李靖必然會退兵。」李世民看着眼前的局勢,顯得十分冷靜。
李淵點點頭,說道:「李靖不過是一個偏師,他若是想進攻關中,也得等李煜領軍前來。鍾俱仇的確是一個禍害,那就先滅了鍾俱仇。為父相信,二郎很快就能傳來捷報的。」
「兒臣遵旨。」李世民沉默了半響,才苦笑道:「兒臣無能,恐怕洛陽又要得而復失了。」洛陽城能不能守住,李世民心中有數。
「丟了就丟了,日後奪回來就是了。你滅了王世充,要不要洛陽城也無所謂,難道竇建德真的敢遷都洛陽城?若是如此,朕就佩服他。」李淵不在意的說道:「李煜和竇建德兩人眼下雖然有合作的跡象,但絕對不會長久,他們在齊魯大地上,可是正在廝殺呢!」
「父皇聖明。」李世民頓時鬆了一口氣,裴寂等人的攻訐,他並沒有放下心上,關鍵是李淵的態度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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