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指着封標道,「小晏,這位封長老,和荒祖有過命的交情,有什麼事兒,你可知會他,讓他聯繫我,好了,你我有緣,總會再見的,好生修行,莫負天賜之機緣。」
晏姿瞬間就理解了何為「和荒祖有過命交情」,鄭重一點頭,光影消失,如意珠復原。
封標卻如一灘爛泥,摔倒在地。
許易此話一出,他哪裏還不知道自己的這條小命,終是保住了,即便受制於人,總是能活着。
這個時候,活着便成了世上最美妙的事。
許易看也不看封標,「你也知道我留你活命,是為什麼,你中的禁制,稍後你回去了可以好好研究研究,你想死其實容易,可想要痛痛快快的死,就實在太難,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封兄好生珍重,我會時時着人去千幻宗暗訪的,必不教你我失了聯繫。」
說完,許易身影一晃,消失不見。
夜上中天,殘月如鈎,許易返回了廣龍堂,荒祖正在院中焦急地轉圈,瞧見許易安然歸來,一張橘皮老臉頓時就舒展開了。
「公子,我越想越覺不對,老蘇來的是不是太巧了,千幻宗離咱們這兒可是有些距離,封標為何專程來咱們慶興城?我廣龍堂雖名氣不小,卻還沒大到那個程度。還有晏姑娘的事兒,您說偏偏和晏姑娘有仇的封標來了咱們慶興城,中間還有一個咱們的老鄉蘇長老,這仔細一想,巧合是不是太多了,不知公子今日見那封標,姓封的說了什麼?」
當時事急,荒祖不及細想,許易同樣擔心得忘了多想。
當許易離開後,荒祖將前後的事串聯起來一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立時便擔心起許易的安危來。
此刻,見許易平和歸來,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趕忙將自己所慮道出,以備許易參考,免得後續和封標打交道,不知覺間着了那傢伙的道。
許易笑道,「分析的不錯,的確是陷阱,是三聖子布的局,老蘇只是引子,到場的還有雷千嘯、左風等在慶興城中招惹的新仇家,反正該去的不該去的,都去了,陣容挺強大。」
荒祖唬了一跳,吃驚得看着許易,一時間,腦筋有些打結。
他深知許易好戲謔,但從不自吹自擂。
可若真是三聖子設的局,連封標都到場了,公子又是怎麼全身而退的呢?
許易道,「不必大驚小怪,我已成功達到靈根之境。」
聞聽此言,荒祖驚呆了。
許易的動向,別人不清楚,他卻清楚,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整日悶在煉房的人,忽然就修成靈根期了。
不說別的,衍靈丹到底從何而來?
「怎麼,不替我高興?」
許易笑道。
荒祖趕忙拜倒,激動得周身顫抖,「恭喜公子,賀喜公子,此真天降之奇遇,天佑公子。」
荒祖的高興,卻是發自肺腑的。
有道是,大河有水小河滿,許易的每一次跨越,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利好。
他知道,只要自己竭心盡力,公子總會有賜下福緣的一天。
許易擺擺手,「行了,有這個意思就行。我既已突破,便不在此久待了,廣龍堂暫時交給你打理,我離開的消息不必泄露出去,平時怎樣,現在就怎樣。」
荒祖恭敬領命,不敢問許易要去往何處。
許易交待完荒祖,便借着夜色離開了,罩了一身沉沉的斗篷,直入一家經營傳送陣的商會,半個時辰後,他出現在了古北城。
古北城向南一千三百里處,便是玄清宗的山門了。
許易今番正是回歸玄清宗。
往昔,他實力不濟,顧慮多多,宗門幾次召喚,他都尋藉口推脫了。
如今歸來,不是為了和玄清宗聯繫感情,而是來取好處來了。
他已晉升為靈根修士,按慣例,可自動晉升為長老。
一旦成為長老,很多權限都會開放。
最為重要的是,成為了長老後,弘一掌教就該親自傳道了。
眼下,許易雖成靈根,但很多修行上的問題,並沒有弄通弄懂。
而這些問題,也不是隨便翻閱一些典籍,就能解決的。
到達古北城後,許易並未繼續行進,而是在城中歇了一夜,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方才出發。
天上飄着細雨,空氣清新,一路向玄清宗的山門靠近,靈氣愈發濃郁,景致也清幽起來。
雨澤滋潤後遠山,鮮翠欲滴,宛若畫上去一般。
許易用那塊已經幾次升級的玄清令,輕鬆喚開了玄清宗的禁制,他特意選擇了西北方向進入,從那處進入,正好路過試弟子所在的洞府崖壁。
許易沒有想驚動誰,他緩緩從高空掠過,俯瞰着兩岸崖壁,俯瞰着自己曾住過的如今顯然已進了新人的洞府,隔壁的孟伏正在青坪上閒坐,整個人躺在長椅上,捧着一本書靜靜觀看着,左手邊置茶,右手邊放着四樣果子,十分悠閒。
許易微微一笑,悄無聲息地自上空抹過。
他徑直回了自己的山門,才和秋娃在山上山下轉了轉,下面人來報,赤火真人有請。
許易換了身道服,對着銅鏡照了照,斂了斂精神,欣然赴約。
許易才經過靈霄山,忽聞一道悠遠沉鬱的鐘聲傳來,萬山皆驚。
下一瞬,便見十餘道人影,從各個方向向東南遁去。
許易正愣神間,竟看到了赤火真人的身影,亦在朝那個方向飛遁。
赤火真人都走了,他再往執法殿去,意義不大。
他不知道那鐘聲響起,到底意味着什麼,但看這麼大動靜,總歸不是小事。
當下,他也朝那邊遁去。
許易到時,眾人正將一人圍在中間,道賀不絕,不僅有多達八位長老,還有近百位內門弟子,玄清宗的核心力量幾乎到齊了。
「啊哈,許易也來了!」
被圍在中間的那人好似打鳴的公雞,猛地雄起,眼睛盯着許易,亮得驚人,不是君無邪又是何人。
許易的到來,立時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他久不在宗門,但宗門始終有他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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