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衝擊波,直接在半空中打出一條空間黑洞,群山響動,整個三聖城都在這恐怖一擊下瑟瑟發抖。
「來得好!」
許易生出一股強烈的興奮,大手一推,無理之門橫在身前,下一瞬,強大的衝擊波一點不漏地盡數衝進了無理之門中,恐怖的轟擊宛若煙泡般消失,周遭群山都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呼喝聲。
刷的一下,龐天澤以及他的兩位大修士朋友盡數變了臉色。
轟!
那道衝擊波,霍然衝出,直射龐天澤,龐天澤身子虛化,猛烈的轟擊從他身邊掠過,直直轟在北面山峰上,轟然一聲巨響,整座大山瞬間移為平地,整個世界都在劇烈的搖撼。
「還是不行。」
許易嘀咕一句。
換作他修為大進之前,如此恐怖的攻擊,他的無理之門斷然無法容納下,如今雖從容容納下,但反射出的轟擊波,還是無法受控制。
說白了,就是如鏡子一般的反射,怎麼來怎麼回,完全不具有操控性。
這樣的反射,威力再大,往往也難起到滅敵的功效。
許易兀自不滿,龐道君三人和圍觀的眾修士完全沸騰了,修煉界何曾出現過這等神通,這不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麼,太震撼了!
「繼續試,老龐,這小子若只有這點本事,死在這裏是必然的。適才這小子的功法,透着數術的味道,是了,他是兩忘峰人,放心,那樣的神妙功法,必定有反噬之力,看他到底接得下幾擊。」
盧中原再度傳音說道。
進入戰鬥狀態的龐道君,絕不會狐疑,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戰鬥中,盧中原的傳音,他聽在心裏,卻未往心裏去,因為一旦身在局中,他遠比盧中原看得更明白。
震驚過後,他迅速發動了第二波轟擊。
詭異的是,第二波轟擊直接消失不見,並未有反射轟出。
「好個神通!」
龐天澤暗贊一聲,繼續發動攻擊,他凝練了種子,借調法力即可,完全沒有消耗,許易若想和他打消耗,那是敲錯了算盤。
百餘息後,龐天澤得意不起來了,他經得起消耗,周遭修士卻經不起了,到得後來,一眾修士竟然結陣,抵禦着龐天澤的抽調。
許易好整以暇道,「老龐,你就不能堂堂正正和我打一場?」
成就金屍的他,無理點神通強悍得令人髮指,他雖多次激發無理點,卻遠遠未到上限,繼續耗下去,龐天澤就該動自己的真元了。
「小小螢火,也放光華,死來!」
龐天澤冷哼一聲,雙手連續掐動法訣,忽的,一道白光從他掌中射出,直直朝腳下的江河投去。
嘩啦一下,整個江河忽然倒卷,無盡的江水頓時凌空聚形,化作一個頂天立地的猙獰巨獸。
白光方閃過,一道黑光直直撲入一座巍峨山峰,呼啦一聲,整座大山忽然活了,整個兒立了起來。
「種子賦靈,種子賦靈,這就是傳說中的種子賦靈。」
群山中忽然迴蕩着鋪天蓋地驚呼,所有觀戰的修士都沸騰了。
眾人冒着絕大危險,來此觀戰,所為者,還不就是等着憋着勁兒看此一幕?
江河、山嵐,皆能賦予靈氣,化而為妖靈,妙哉種子,壯哉種子。
被兩個幾乎橫亘天地的巨大怪物包圍在中央,許易不但沒有惶恐,反倒生出莫名的興奮。
大道無邊,每攀登一步,便能見到令人驚心動魄的瑰麗風景,而這正是許易渴望的。
轟!
眼見兩個巨獸揮動着遮天巨手朝他拿來,沉沉夜幕再度被許易點亮,靈官相出,四神獸聚。
怒青龍,威白虎,靈朱雀,靜玄龜,這次,四神獸不再以四道不同顏色的氣體的形象出現,而是盡皆聚形,環繞在許易周身。
「這,這……」
盧中原完全失聲。
龐天澤和秦中天也呆住了。
「好龐大的洪荒氣息,這不是簡單的顯化妙術,這是真的引動了洪荒神獸之力,這是何等神通,世上未見啊。」
整座穹宇幾乎要被劇烈的呼聲攪得沸騰了,一眾觀者皆發出如野獸般的嚎叫,這樣的場面,如此的神通,值了,真的值了。
許易絲毫不為所動,更不敢掉以輕心,催動四神獸和兩尊巨獸周旋。
一時間,天地靈力亂涌,各種炫光狂閃,山河破碎,生靈遭劫,即便是兩人的戰鬥本就在數百丈的高空,但恐怖的餘波,還是波及到城中。
好在一眾圍觀的修士並未袖手旁觀,皆動用力量控制餘波的毀滅程度。
「好本事,難怪你總能絕境逢生,處處占儘先機,在你如今的境界,竟能修得這般神通,連我也忍不住艷羨。」
龐道君冷聲笑道,「不過,任你再是天資縱橫,悠悠千年的積累,是你永遠也跨不過的天塹,到此為止,送你上路。」
話音方落,一段黑光從龐道君掌中射出,一隻輕盈的鳥兒,直射許易靈台。
刷的一下,許易後背上的汗毛盡數立了起來,無理點出,輕而易舉地將鳥兒網入。
下一瞬,許易噴出一口鮮血來,那鳥兒裹挾的巨大威力輕而易舉撐破了無理點的容納極限,反噬之力立時讓許易吃了大苦頭。
「黑靈之寶,這麼厲害?」
許易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傷了,傷了,空虛老魔再厲害,又怎麼可能是咱家道君的對手。」
「道君威武,此等宵小,想讓道君作階梯,簡直是取死有道。」
「區區豎子,也敢挑釁我堂堂教宗,死不足惜。」
「…………」
憋了半晌的捧哏團,自以為從許易噴出的那一口鮮血看明了風向,頓時鼓譟起來。
龐道君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若是那該死的神通連他的量天尺的轟擊都吞了,這場仗就沒法打了。
好在老天有眼,妖孽再妖,也自有真神能收他。
「死吧!」
意氣風發的龐道君怒喝一聲,一隻只輕盈的鳥兒飈掠虛空,朝許易狂撲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許易頭頂忽然籠罩着一方形象古拙透着濃烈滄桑之意的印章,印章灑下團團黃光,死死將許易籠罩。
鳥兒撲來,皆落在那黃光上,一時間竟破不開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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