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的是平波濤?他有這個能力!
可若是他,沒道理用這種手段啊,即便滅了自己,亂戰之中,誰能保證一定能搶到這些資源。
不對,不是為資源來的,是奔着自己性命來的。
如此深仇大恨?肯定是熟人。
龐家!陰伯!
霎時間,許易腦海中划過一道閃電,迸出老陰比陰伯的身影。
這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最陰險的對手,完全不急不躁,緩緩佈局,突然下手,將他逼入死地。
雖然連陰伯的面都未曾見到,許易幾乎已經確信了是他的首尾。
可陰伯是怎麼知道自己來此的?平波濤泄露出去的?
很快,他又否決了,平波濤又不傻,這是探寶,不是請客吃飯,引入龐家這個強大夥伴,只能增加探寶的不確定性。
多一個強敵,就多一個分潤寶物的大手,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心念電閃,一瞬間,許易便想到了這許多。
下一瞬,他便將這些雜念壓下,眼下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求生,如此多修士的轟擊,那道石門決計堅持不了多久。
「討人厭的是身上這些光暈,該死,不知中了什麼禁制。」
許易嘀咕着,取出四色印,又收了回去,這個檔口,他可不敢進入紫域空間。
「不過是雙星靈花粉,哎,沒我籠罩你,你果然是不行的。」
腦海中忽然傳來荒魅的意念。
許易趕忙道,「老荒,這個關頭,你就別拿喬了,有本事趕緊使吧。」
荒魅,「已經欠我倆人情了,該用啥還,你心裏有點數啊。」
說着,荒魅自他懷中鑽出,龍頭輕昂,鼻子噴出一道氣旋,打在許易身上,瞬間,許易周身的金光閃閃和仙靈之氣頓時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荒魅噴出一個氣團落在許易掌中,那氣團內有及不可察覺的光暈閃爍。
「這裏面便是雙星靈花粉,只需法力激發,便能附着他人,極難消除,且不受法力侵擾。」
荒魅傳出意念。
許易奇道,「你小子向來是個不愛讀書的,今天怎麼這麼多才了,說說吧,還有什麼瞞着我?」
荒魅,「誰還沒點秘密,就像你小子擊出的那個點點,我就沒聽過,是什麼邪門功法?」
「小子?」
許易暴跳如雷,荒魅變化大得驚人,不正常,太不正常。
荒魅的虎頭趕忙作個笑臉,「論年紀,你和我就沒法比,罷了罷了,誰叫我開靈晚呢,你是老大,你是老大……」
他到底還是畏懼許易的禁制。
許易盯着荒魅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別想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非是他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畢竟,荒魅是他埋在懷裏的,誰也不願意揣個定時炸彈不是。
荒魅知道抵賴不過,道,「前些日子,我吞了個像太陽的果子,後來,腦子裏便多了很多東西,記憶啊,情緒啊,等等,好久好久才消化,我懷疑是我吞的那些屍氣的後遺症。」
許易驚呆了,「這也叫後遺症?你小子賺大了!」
他當真有些悠然神往了,這種食屍氣,奪記憶的本事,若是他能掌握就好了。
一個人的見識,註定是有限的,若能這樣快速將一個修士畢生見識奪取,那該是何等霸道的神通。
可惜,他只能想一想,這本事他註定是學不來的。
噗,噗,
石門忽然爆閃,許易深吸一口氣,掌中遁出湧出一粒微不可察的黑點,剎那間,整個石門被炸開,狂暴的衝擊波,完全將眼前的一切拉成一片慘白的光斑。
不知道幾十幾百道攻擊的合力,剎那撲到,黑點瞬間化開,慘白的光斑頓時消失無蹤,黑點消失的地方發出一陣漾動,許易忍不住鮮血狂噴,心神劇震,卻是受了反噬之力。
彼時,他入感天台,借一個大世界的智慧,解開無理點的推演,返回洞府後,花了數日,便將之演為無理點功法。
幾次使用,盡皆建功,操控由心,當真一等一的犀利。
只是無理點再強,也有極限,適才的轟擊,漫說是他,便是來一位老祖,也決然不能輕而易舉接下。
超出了極限,便生反噬,其力不小,立時便將許易重傷。
身雖負重傷,許易頭腦無比清明,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決然不肯浪費,一旦錯失,被堵在此間,他便真是氣運之子,也得橫死當場。
說時遲,那時快,攻擊風暴才被無理點吞噬,一眾攻擊者正驚詫間,許易騰空之上,半空中,雙星靈花粉被他灑出,霎時,十餘人中招,周身被染得寶光燦燦,仙靈之氣鬱郁。
許易高喝一聲,「都傻了麼,被人當槍使,還不自知,這裏怎麼可能有天……」
許易話音未落,一道黑氣直朝他擊來,兜天手灑出,竟瞬間被黑氣擊潰,隨即,數道寶光直朝他頭頂射來。
許易冷哼一聲,大手撒開,無理點在掌中爆開,虛化成門,此門不可見,只能許易自己感知,黑氣和數道寶光才透過虛門,數道寶光頓時折返,黑氣消失無蹤。
霎時,數道慘叫聲傳來,兩名修士頓時被寶光射破頭顱,橫死當場。
許易一招得手,身形連續晃動,躍出人群,一時間,竟沒人再追擊他,忽而,又數人散開,去轟擊其他石門,這邊一動,整個人群立時散去。
誰都不是傻子,許易的話或許沒說服力,可那十餘人周身染就的仙靈寶光,卻是明證。
既已弄明白了,自然沒誰會蠢到上趕着為他人作槍。
人群才散,許易尚來不及喘息,一道黑影直衝他狂飆而來,兩道如龍黑氣伴隨周身,直朝許易碾壓而來。
顯然,先前的黑氣,也是這周身被團團黑氣包裹的黑影所激發。
而且,此人激發的黑氣,十分詭異,這點從黑氣進入無理之門而不發射反射,便可知曉。
不知此人虛實,許易不願浪戰,比修劍驟然斬出,正中穹頂上兩條琉璃金龍相交處,頓時金光沖天,一道毫芒直直將他籠罩,瞬間在原地消失不見。
下一瞬,許易置身一片青青草坡上,四野曠遠,花木扶疏,景色宜人。
許易顧不得享受美景,癱在草坡上,瘋狂地補充着靈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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