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猖狂了,實在不能忍。」
「我早知這是條兇惡豺狼,今日武兄滅他,也算是為人間除一禍害。」
「若不是此獠一直龜縮,某早就出手了,今日正好,且看此獠血濺三尺。」
太陽峰上一片議論聲。
喊打喊殺成了主流,旁人便有異議,也不便發表了,畢竟,沒誰為了說一句公道話,平白得罪這許多大人物。
忽聽一聲驚呼,一道身影悠忽而至,在距離太陽峰百丈之外的地方落定,不是許易又是何人。
「我以為你不敢來了呢?不錯,沒讓我失望。」
武修賢好整以暇地注視着許易,目光陰冷。
許易高聲道,「廢話少說,怎麼個打法,按套路打?」
武修賢怔了怔,「什麼套路?比鬥爭勝,有什麼套路?」
許易冷笑道,「我觀察過了,場外不少看客都為咱們之間的比斗下了注了,超過一半的人,認定十招之內,我會被你打敗。看來大家都認為武兄是以強欺弱,這樣吧,咱們就十招為限吧,若是十招之內,武兄沒能拿下許某,此戰便算許某勝了,如何?」
武修賢冷聲道,「你還真不要臉,當初不知是誰說的,此戰既分勝負,又決生死。」
許易輕輕揮袖,「不錯,是我說的,當時情況,武兄還不准我說兩句氣話麼?也罷,武兄既然沒這個自信,那這一仗,咱們不比也罷,我繼續做我的仙官,武兄繼續做你的天君公子。」
此話一出,群山萬壑都震動了,呼喝聲簡直要掀翻蒼穹。
大家不願萬里趕來,有的甚是是數十萬里趕來,風餐露宿,有的甚至是好幾天吃住在此地,就為了這驚世的熱鬧,豈能說不比就不比了。
當然,嚷嚷聲最大的還是那些下注的,因為時間線拉得夠長,讓大莊家們有了充分的運作時間,所以此次參與投注的賭客基數極為龐大,絕大多數都等在現場,收看結果。
如今許易忽然撤火,簡直是要閃了所有觀者的腰,武修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眾說出的話,就這麼好反悔麼?還要不要臉了?
奈何許易從來沒有什麼名士包袱,他冷靜地盯着武修賢,朗聲道,「武兄,不是我不想打,實在是此間的人太多了,我壓力很大呀,再說我本來計劃的是接武兄十招,沒想到武兄是奔着要我性命來的,如此,不戰也罷。」
武修賢想死,他憋了老大的勁,準備一舉解決掉許易,他甚至將這太陽峰之戰,當作了他一次盛大的秀場,現在許易說不打了,他憤怒之餘,卻發現自己竟沒有丁點的辦法。
許易不打,他也不能硬逼,畢竟許易還是正六品的中行人,而他是雄楚天君的公子,兩人同屬一個陣營,都要受南天庭的天條約束。除了公開決勝,是沒辦法私下打殺的。
「武兄不能放過此獠啊,十招,武兄難道沒有把握十招拿下此獠麼?」
「是啊,就憑武兄的神通,要滅此獠何須十招,舉手之間,還不能叫此獠授首麼?」
一干世家長者紛紛發言力挺武修賢,名為力挺,實則拱火,他們生怕這場大戰打不成了,他們可是憋着勁兒要看許易倒霉,若是讓許易全身而退,那就太憋屈了。
武修賢心下一橫,便待答應下來,他已盤算清楚了,即便是許易真有什麼秘寶,能助他頂住十招,他也不打算在十招後收手,輸贏是一回事,生死是另一回事了。
只要許易上得這殺斗場來,就別想活着回去。
武修賢正待說話,許易先說話了,「也罷,某是高看武兄了,所謂十招,不過是開個玩笑,既然來了,你我總要倒下一個。不然,武兄氣不順,許某也會意難平。」
說完,他身形一晃,已到了太陽峰下那佔地方圓數十里的巨大盆地。那裏是天然的斗場,不知發生過多少慘烈戰鬥,整個盆地已寸草不生,化作一片慘白色。
但地面依舊平整,更絕的是盆地四周的崖壁,被打入了上古禁陣,自帶防禦效果,崖壁磊落,山林蔥鬱,山下和山上壁壘分別,好似兩個世界。
許易才閃入盆地,盆地四周的崖壁好似瞬間長高了,無數的身影戳了出來,放眼望去,無邊無際,不知到底來了幾萬看客。
武修賢怒不可遏,他沒想到上來就被許易涮了一通,虛虛實實,弄得他好不難受。
「武兄制怒,此獠狡詐,用的正是攻心之術,故意要亂武兄心緒,臨戰,最忌心浮氣躁,武兄不可不慮。」
場中到底有高人,看出虛實,出言示警。
武修賢根本不應,直接馳入盆地,在他看來,提醒他的人,就是多此一舉,難不成他武某人就那麼蠢笨,連這點關竅也看不出來?
看出來是一回事,生氣則是另一回事。武修賢化作一道流光直射許易,刷的一下,他周身陡然爆出七彩炫光,瞬間將許易籠罩在那團七彩炫光之中。
數萬觀者皆以為此番驚世之戰,多半是要漸入佳境,誰也沒想到,一上來,就爆發了這樣激烈的攻殺。
霎時間,漫山遍野皆是呼喝聲。
「上來,就祭出域根了,看見沒有,這就是傳說中的正四邊形域根啊,難怪能爆出如此璀璨的根芒,如此強大的化形域根,一旦被籠罩,必死無疑。」
「結束了,哎,結束了,一招,竟然一招都沒撐過,怎麼這麼不小心,一下就被化形域根籠罩,這是作死啊。」
「什麼空虛客,什麼三千年來第一人,我看就是浪得……握草,沖開了。」
場外的呼喝聲再度爆發。「天吶,他也沖入領域境了,域根顯化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不是說神圖五境麼,怎麼就突破進了領域境。」
「短時間內,他哪裏來的那麼多玄黃精,這也太奇怪了,莫非這人本來就距離領域一境就剩了臨門一腳。」
「看,光柱,沖天光柱,那,那,那是傳說中的金域根啊,這是妖孽啊。」
「什麼,金域根,真的是金域根麼,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親眼瞧見金域根,奈何光柱沖天,根本瞧不分明,不過,如此光柱,也只有金域根能發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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