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仙官場上,是僚屬巴結上官的正常舉動,許易也不客氣,直接要過星空舟的操控令牌,揮退了他,攜阿鯉登舟而上。當下,他便將星空令牌交給了阿鯉,任由他操控。
阿鯉操控着星空舟,直奔南境,在南境的一處方圓十萬里的空域,來來回回,遊蕩半晌,終於,阿鯉驚呼一聲,「公子,就在那兒,我感應到秋娃姐姐了,就在那兒。」
許易激動得眼睛都紅了,當下,抓了阿鯉,便棄舟而下,入目所見,卻是一片無垠的花海,周遭山環水繞,靈根隱現,稱得上一處仙家福地。許易按阿鯉所指的方向,一路狂奔。
忽地,一處禁陣觸發,許易閃身避開,眉頭緊皺,「鎖靈大陣,莫非秋娃被困在此處?」
許易面目陡寒,揮手便要破陣,荒魅傳意念道,「情況不明,不要妄動,你便是急着找人,也得想那人安危。」
荒魅覺得許易不正常,大不正常,往日裏的冷靜全然不見了,一副苦大仇深,隨時要跟人拼命的模樣。許易收手,感知放開,等不多時,有人朝這邊飛來,卻是兩個道袍青年,一高一矮。
遠遠便聽那高個兒道,「老吳,昨天的小娘皮滋味不錯吧,哈哈,看你這眉乾眼枯的模樣,顯然是折騰得不輕啊,放心,今兒個師叔又進了一批好貨,誰叫隆大人來了呢,今兒個,你又可以解饞了。」
矮個兒打個飽嗝,慵懶地擺手,「天天吃些俗肉,老子都膩了,要是什麼時候能玩幾個名門大派的女修,老子便是死也甘心了。得了,咱們還是快點兒吧,隆大人向來胃口大,這回得多弄點靈液。」
高個兒眉生憂愁,「這隆大人也是,好像喝上癮了,照他這麼折騰,我看那花妖和那人參妖,支撐不了……哎呀……」
兩人正說着,忽然眼前生風,緊接着,身子被人禁制,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兩人定睛,這才發現拿住自己的是個面目瘦硬的青年,一雙眸子如血海汪洋。
「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敢來我幻靈宗的地頭上撒野,活得不耐煩了麼?」
「速速放開我二人,我就當此事沒發……」
矮個兒話音方落,身子便軟軟倒地,一道命輪飛出,卻只有陰魚一境修為。
對這樣低品質的命輪,荒魅早就沒了興趣,換作平日,他少不得要叨叨幾句,但看今天的許易狀態完全不對,怕是瘋起來連自己都打,他決定老實點兒。
免得遭此無妄之災,老老實實將命輪吞了,以他如今的實力,消化這命輪,也不過頃刻的事兒,立時將消息報給了許易。
這裏是幻靈宗的靈植園,內中養了不少靈植,也禁錮了兩個生出妖靈的妖植,而這高個兒矮個兒正是幻靈宗內的童子,奉命前來,從兩大妖靈身上抽取靈液,用來招待總來打秋風的隆大人。
「可有一個人參娃娃,是這般模樣?」
許易儘量讓自己的語調顯得平靜,揮手幻出光影,聚成秋娃的模樣,可他越是如此,那聲音里的冰寒,反倒肆無忌憚地在瘋狂涌動着,荒魅都嚇到了。
「你也知道我吞噬命輪,得到的記憶都是片段化和深刻記憶,這個還真沒有。」
荒魅老老實實回答。
許易冷眼盯着那高個,高個早已魂不附體,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
阿鯉道,「公子,咱們進去不就知道是不是了麼,除非秋娃姐姐將源印珠送人,不然肯定是她。」
許易重重一拍額頭,他已經被氣糊塗了,他大手一揮,將高個兒拍成一團肉泥。
依舊打了命輪,讓荒魅吞掉,隨即,按荒魅的提示,他從二人的資源中,找到一塊令牌,片刻便煉化了禁制,催動令牌,身形一晃,便入了大陣。按照荒魅的指示,他再度催動令牌禁制。
頓時,陣中生出兩個巨大的光掌,不消片刻,便抓來兩個妖植,其中一個是個綠衣女郎,身姿纖細,臉色慘白,看向許易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絕望,在她身旁的是一株人參娃娃。
那人參娃娃已經不能控制身形,一會兒顯化本體,一會兒化作一個憔悴萬分的女娃,許易盯着那女娃,轟的一下,眼淚決堤,仰天怒吼,「瑞鴨,我草泥馬。」
那女娃正是秋娃,他在夢裏不知夢到過多少回,分別無盡歲月,但秋娃的音容笑貌,早已銘刻他心上。此刻,許易真是百感交集,一邊心疼得淚雨滂沱,一邊恨毒了幻靈宗還有瑞鴨。
一直以來,他沒把找尋秋娃當第一要務,一個原因是,他始終在這殘酷的修行世界奮力掙扎,幾乎是處處該災,步步遇難,根本無暇脫身。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信任瑞鴨。
當初,瑞鴨這神棍可是做過保證,會算盡天機,給他點名要關照的人以好的機緣。這會兒,秋娃都淪落成這般模樣了,他焉能不恨瑞鴨,至於瑞鴨到底有沒有扭轉天機的能力,他是不管的。
「這,這特麼是怎麼了,這……」
荒魅都看傻了,忍不住從星空戒跳了出來,躥到阿鯉身邊,傳遞意念,詢問究竟。他便是打破頭,也想不到這世上最卑鄙無恥陰險毒辣的魔頭,竟也會有如此一番面目。
阿鯉也激動得眼淚汪汪,傳意念告知了荒魅秋娃的來歷,一聽說,許易為了秋娃能待在他的星空戒內,也和秋娃簽訂了認主血契,且是認秋娃為主,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崩塌了。
許易的反應,讓綠衣女郎看呆了,那人參娃娃盯着許易,不斷消失、出現的小臉,也皺成了一團,顯然也陷入了沉思。
許易趕緊用手搓臉,控制住情緒,沖人參娃娃張開雙手,臉上掛着最慈愛的微笑,「是我啊,秋娃,我是鬍子叔,鬍子叔來……找你……」他又哽咽了。
人參娃娃受了驚嚇,朝後跳開,躲到那綠衣女身後,忽地,又勇敢地跳了出來,伸出白嫩嫩的手臂,紅着眼睛道,「壞人,這回該抽我的了,不准再抽木姐姐,你抽吧,我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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