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氛圍,隱隱古怪起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陳玉樓從姜天星的手裏抽過病例,就那麼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合上,看向沈璧君。
沈璧君這時候,哪裏還敢做么蛾子,一副聽候差遣的面色。
「這位主治醫生,讓他上來一下。」
沈璧君皺眉:「韓格嗎?」
「他今天休息。」
陳玉樓抿唇,唇角陡然生出了一朵似血腥的花兒來:「急性腸胃炎?」病例遞給了沈璧君,他眯眼,「你確定,這是出自你醫院裏的醫生之手?」
沈璧君一臉懵逼接過。
姜晚星於他就是千萬病人之一,他連她什麼時候住進來都不知道,跟別提去琢磨她的病例了。
幽幽瞅了一眼,沈璧君臉色的笑容快速隱了下去,妖冶至極的眉角鋒利畢現,他啞然:「看來,這姜晚星,還真是做了手腳。」
這廂,姜天星也明了起來。
那份病例還真的存在致命缺點!
不過——
姜天星簡直都快鬱悶死了,病例她是第一個瞧得,卻偏偏什麼都沒看出來,倒是陳玉樓沈璧君,僅一眼就能窺出底細來......
一股淡淡的憋屈與不舒服,消無聲息地覆蓋住,姜天星要強的心尖上。
論手段,論謀略,論才智,陳玉樓她是望塵莫及,現在就連沈璧君也是差了一大截。
想要查出重生前,到底是誰殺死了她,還真的是一條漫長而又沒有希望的黑暗之路啊!
(某醫生嘴角抽搐,口吐白沫,什麼叫就連沈璧君......他一路過來,也是無數人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好伐!!!)
...
又是這副恍惚的樣子!
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又抓不住她!
陳玉樓對着旁邊的沈璧君與肖容做了一個退下的手勢,三秒之後,偌大的辦公室只餘下沙發上的一對兒。
「......你在想什麼?」性感的聲音蘊含了氤氳的怒意,一句醞釀許久的話從他唇間飄了出來。
姜天星回神,房間明明開着暖氣,她卻忽然有種全身冰涼的感覺。
是錯覺嗎?
「呃......」
姜天星眼珠子轉了轉,想着怎麼圓過去。反正,她肯定是不會將她如何死去,再如何詭異地重生告訴他的。
他要是信了,她可能現在、立刻、馬上就能被他當做妖孽給除掉了;要是不信,姜天星涼涼地撇了撇小嘴,她可能就得住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了。
於是,她聰明地笑了下:「我在想,你和沈璧君好厲害啊。」
「僅僅一眼,就能看出病例上的問題,我......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和你們一樣的高度呢?」話半真半假,姜天星還特特露出一絲傷感與難受。
傷感是真的。
難受也是真的。
陳玉樓壓了壓眼眸,眼底一抹深邃的光芒,只鎖住她不放。
姜天星倍感壓力山大,忽然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做了件極其糟糕的事。
「......的確。」
良久,陳玉樓意味深長地收回了那抹探究侵略的光芒,笑了。
「???」姜天星一時沒反應過來。
接着,又聽到頭頂上緩緩道來:「別看璧君平日裏玩世不恭,說話輕浮不着調,但骨子裏,他卻是比誰都要來得靠譜。」
「是嗎?」姜天星半信半疑。
陳玉樓頓了頓,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平添了一份喑啞。
「你見過哪位求醫的,為了《本草綱目》上記載的一株消失千年的藥草,從北極輾轉至南極的?」
「......」
「你又見過哪位醫生,在手術台上不休不眠,連續三個月,做了一百三十八次高強度手術?」
「......」
「還有——」
陳玉樓幽幽道:「他曾救我於瀕臨垂死之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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