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普之鷹
一直以來,羅克都很重視和溫斯頓以及內維爾·張伯倫之前的友誼,羅克和菲麗絲結婚的時候,溫斯頓和內維爾·張伯倫雖然沒能親自來到約翰內斯堡祝賀,但是都給羅克發了賀電,並且委託小斯給羅克贈送了禮品。
溫斯頓給羅克的贈禮是一柄來自清國的軍刀,據說是清國王室使用過的,八國聯軍侵華時的戰利品之一。
內維爾·張伯倫給羅克的贈品更珍貴,這傢伙不知道從什麼途徑購買了兩門法國施奈德m1897式75毫米野戰炮給羅克送了過來。
施奈德m1897式75毫米野戰炮,就是大名鼎鼎的「七五小姐」,這種火炮開創性的使用了彈性炮架,其射速、射擊精度和機動性能,比剛性炮架結構的同口徑火炮有明顯提高。
「七五小姐」因為重量輕,移動方便,可以用於為野戰部隊提供火力支援,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前性能最好的速射炮之一,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被廣泛使用。
火炮是尼亞薩蘭目前最大的短板,內維爾·張伯倫的這個禮物送的正是時候,羅克已經把火炮送往尼亞薩蘭進行分解,要求以最快的速度進行仿製,因為法國人擔心技術泄露,所以這種火炮現在是沒有專利的,尼亞薩蘭仿製起來不需要有任何擔心。
羅克之所以和溫斯頓以及內維爾·張伯倫交好,就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溫斯頓和內維爾·張伯倫能給羅克一定幫助,目前看來,羅克的投資還是很值得的。
打白起的叛軍軍官是來談判的,見到羅克的時候,軍官敬禮的姿勢很標準,估計也是在尼亞薩蘭接受過訓練。
「勳爵,我奉班巴塔酋長的命令來和您談判——」軍官開口是流利的英語,這更加坐實了他的身份。
「停,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談判,回去告訴班巴塔,無條件投降是他唯一的出路,否則,你們這十萬人就準備為他陪葬吧。」羅克不接受談判,班巴塔現在已經走投無路,羅克最多可以讓班巴塔體面一點投降。
「勳爵,如果我們投降,能不能保證班巴塔酋長的生命?」軍官沒有爭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徒勞。
「不能,我不能保證這一點,不過我可以給班巴塔酋長一個公平審判的機會,如果班巴塔酋長擔心會在納塔爾受到不公平待遇,那麼審判可以在比勒陀利亞進行。」如果可以的話,羅克也不願意讓十萬人為班巴塔陪葬。
「那麼,其他首領呢?」軍官糾結了一下,繼續詢問其他問題。
其實班巴塔應該也很清楚,事已至此,想獲得一個體面的結果基本不可能,羅克開出的這個條件,已經是班巴塔所能面對惡最好結果。
當然了,不管班巴塔對比勒陀利亞的審判會不會抱有希望,其實羅克很清楚,班巴塔這一次死定了,區別就是,要麼無聲無息的死在賽赫拉巴泰貝,要麼是被審判之後押赴刑場。
其實讓羅克看來,羅克更希望班巴塔接受審判。
這不僅僅是因為峽谷內的十萬叛軍,還因為羅克身為警察,要維護法律的尊嚴。
雖然對於班巴塔來說,最後的結果都不會有什麼改變,但是審判,更容易警示其他祖魯人,這一點很重要。
「一樣,我不保證他們的生命,他們都可以得到一個公平的審判機會。」羅克冷漠,這些叛軍首領,一個也不會放過,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一己之私,事情也不會演變到今天這一步。
說實話,有野心的人到處都有,羅克並不討厭有野心的人。
羅克討厭的是那些裹挾民意,利用其它人達到自己邪惡目的的人,這些叛軍首領當初反叛的時候可沒有猶豫,現在被逼入絕境,才開始反省悔過,這種行為不值得原諒。
軍官沒有太多廢話,確定羅克的條件之後,打着白旗返回叛軍陣地。
「爵爺,要不要繼續發動進攻?」馬丁躍躍欲試,眼看叛軍就要投降,再不打,就沒有功勞可撈了。
「給他們一天時間,如果明天不投降,那麼明天繼續進攻。」羅克不着急,現在叛軍已成瓮中之鱉,給他們一個機會,那麼等再次進攻的時候,羅克就會毫不留手。
這一夜,峽谷內是真熱鬧,叛軍不敢招惹羅克,就向教導營的陣地發動連續進攻。
這一次叛軍是真正踢到了鐵板,教導營雖然火力強度比不上羅克這邊,但是單兵素質比羅克這邊強多了,再加上亞亞那些心狠手辣的手下,叛軍前半夜連續發動了四次進攻,沒有取得任何收穫。
凌晨一點,峽谷中心的一座帳篷里,班巴塔怒吼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谷。
「繼續發動進攻,必須繼續發動進攻,留在這裏,我們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條,別以為尼亞薩蘭男爵會放過咱們,不可能的,咱們殺死了那麼多白人,尼亞薩蘭男爵絕對不會放過咱們的,如果我們向尼亞薩蘭男爵投降,那麼我們在接受審判之後依然難逃一死,聽我的,全力突圍才是我們最後的希望——」班巴塔如同鐵籠里的困獸,正在進行最後的掙扎。
帳篷里的其他叛軍首領面面相覷,有些人眼裏是瘋狂,有些人眼裏是死寂,更多人的目光閃爍,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酋長,我們沒有能力繼續發動進攻了,連續四次進攻,我們已經損失了數千人,卻連峽谷口都沒有走出,和我們作戰的甚至都不是英國人,而是我們之中的叛徒,英國人是在讓我們自己人打自己人,我們不能在繼續自相殘殺了。」叛軍中有人看的清楚。
「那些該死的叛徒,等我們衝破英國人的包圍,我要把他們的頭全部砍掉,還有他們的家人,我要當着他們的面把他們的家人全部燒死,所有背叛祖魯蘭的人,都必定受到最嚴酷的懲罰——」班巴塔把目標換成叛軍中的叛徒,又是一陣破口大罵。
「酋長,我想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果我們不能突破英國人的包圍,那麼我們應該怎麼辦?」一名叛軍首領的問題很尖銳,班巴塔馬上呼吸急促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要向英國人投降嗎?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如果我們投降,英國人會殺死我們所有人!」班巴塔疾聲厲色。
「英國人不會殺死我們所有人的。」先前說話的叛軍首領很冷靜。
「皮納爾,你是什麼意思?」班巴塔眼睛裏閃爍着危險的光芒,手裏把玩着一把餐刀。
「沒什麼意思,就算要進攻,也等天亮之後吧,兄弟們已經很累了,讓他們睡個好覺,明天早上吃一頓飽飯,然後才能有體力突圍。」皮納爾不廢話,不等班巴塔發話,主動起身離開班巴塔的帳篷。
兩個和皮納爾交好的叛軍首領,跟着皮納爾一起離開班巴塔的帳篷。
班巴塔什麼話也沒說,瞪着皮納爾背影的眼睛裏有深深的沮喪,餐刀都已經劃破手心都不自知,鮮血從班巴塔的手上滴下來,「啪嗒、啪嗒」的聲音很刺耳。
入夜,峽谷中的叛軍陷入最後的瘋狂。
在峽谷中間,叛軍點燃了幾堆巨大的篝火,無數叛軍圍着篝火喝得爛醉如泥,那些被叛軍掠來的女人,戰戰兢兢地圍着篝火跳舞,不時有叛軍把女人從火堆旁拽走,不顧女人的哭喊,把女人扛向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整個營地都籠罩在癲狂的氣氛中,沒有人注意到,一百餘名全副武裝的叛軍正在向班巴塔的帳篷走去。
為首的叛軍正是皮納爾。
「止步——」班巴塔帳篷外的衛兵剛剛把槍抬起來,就被幾個人簇擁到旁邊,隨着幾個利刃入體的聲音,一切都歸於平靜。
班巴塔正抱着兩個女人在皺成一團的地毯上胡天胡地,這兩個女人都是白人,普通叛軍肯定無法染指,叛軍掠走了少數一些白人都被叛軍首領瓜分,其中大部分還是印度人。
在南非四個殖民地中,納塔爾的印度人是最多的,除了納塔爾之外就是奧蘭治,奧蘭治的印度人,大部分是甘地領導的擔架隊成員,以及他們的家屬。
「誰!」皮納爾一行人湧入帳篷的時候,班巴塔才被驚醒,當看清為首的皮納爾之後,班巴塔簡直痛心疾首:「皮納爾,你想幹什麼?你也想背叛祖魯蘭嗎?」
「班巴塔酋長,不要把祖魯蘭掛在嘴邊上,你只是祖魯蘭的一個普通酋長,你這樣的酋長在祖魯蘭有很多,所以你沒資格代表祖魯蘭。」皮納爾的話揭掉了班巴塔身上最後的遮羞布,讓班巴塔又羞又惱。
「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班巴塔說話的同時想起身。
皮納爾沒給班巴塔機會,連續扣動手中的手槍扳機。
呯,呯呯呯——
班巴塔一聲不吭栽倒在地,兩腿在地上無意識的抽搐了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
自始至終,那兩個白人女人一聲都沒吭,仿佛對外界正在發生的一切都無所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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