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卿徑直轉身離開,一刻也不多停留。
專屬於他的氣息漸淡,陸沐歌心下一怔,想也沒想就驀地轉身,一手扣住穆長卿的手腕,一手抵住他,把他給撲在了旁邊的牆面上。
她眼眶被穆長卿氣得通紅,語氣微涼:「穆長卿,你為什麼總是在逼我?你說不出口的話我就能說得出來?你明明知道我說不出口,可你為什麼還是要逼我?為什麼?」
看到陸沐歌近乎於崩潰的表情,穆長卿心下狠狠一怔。
「沐歌,我……」
「閉嘴!」陸沐歌根本不想給穆長卿開口的機會,「你明明知道我到底是有多恨你,你明明知道我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和大白,你明明知道見到你我就恨不得殺了我自己,可你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為什麼?不但如此,你還一次又一次的的利用大白來刺激我,你是覺得我當年失了孩子失了做母親的能力還不夠慘,還是你根本就覺得我陸沐歌天生賤骨,即便被你傷得遍體鱗傷,我還是會巴巴的仰望着你,即便你已經結婚有了很多個孩子,我還是會下賤到自降身價當你的情婦,當你的小三!」
這時候,陸沐歌不僅眼眶發紅,就連眼白也在一瞬間佈滿了紅血絲。
她抵住他胸膛的手漸漸上移,指尖划過他的胸,再到他的喉嚨,再緊緊扣住。
「穆長卿,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嗎?既然你還不願意放過我,那便,死吧,我們一起死,只要死了,就都解脫了,等到了地下,我再考慮要不要重新當你的鬼新娘。」
陸沐歌每說一個字,她的手指就越收緊一分,直到奪走穆長卿所有的呼吸。
以穆長卿的身手和體力,他可以輕鬆逃開陸沐歌對他的桎梏,並且反手將她制止,可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就這樣任由陸沐歌在他身上放肆撒野。
他半合的雙眼緊緊的鎖着陸沐歌幾近魔瘋的臉,黝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她此時的樣子,那是他最陌生的樣子,可他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他的唇角微微的向上揚着,兩片薄唇緩緩打開,用唇語說出一個字,「好。」
而後,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深了,雙眼也緩緩的閉了起來,他的樣子似乎是在享受着陸沐歌所帶給他的死亡。
然而……
就在他呼吸漸漸變慢的時候,陸沐歌驀地鬆開了他。
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還好穆長卿及時將她抱起,再把他的大衣蓋到她身上。
此時此刻,不知為什麼,陸沐歌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無比扭曲,似笑非笑,欲哭不哭。
她像一個失了魂的木偶,呆呆的看向穆長卿,「我累了。」
穆長卿緊了緊自己的手臂,把她牢牢的箍在自己的懷裏,並且調整了一下她的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他彎下脖子,吻了吻他的額頭,說:「睡吧,有我在,別怕。」
話音剛剛落下,陸沐歌就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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