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沐晨猛地一下站了起來,這個程岩還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和程岩之前的關係,並不算特別融洽,他真的沒想到,這次這傢伙居然會幫自己。
說實話這次舅舅負責的工地,被這麼多黑道人士堵住門口,而且對方居然還能聯繫上本地的警察,來給他們護航,這就已經讓金沐晨察覺出這後面肯定有說不清的道道。
畢竟他父親和舅舅,現在也算是錦城的名流,他們的工地,可不是什麼人都敢動的,尤其是本地那些混社會的,就算明知道他們接下的工程是一塊肥肉,可是也沒有誰敢胡亂到他們這裏來伸手的。
可是這幫人就幹了,而且之前舅舅也大概說了,這些人不是本地人,因為本地的那幫混社會的,他都打點過,而且也都彼此很熟悉。
在打點過那些人之後,再加上他以前在道上也算是略有名氣,那些人一般也會賣他幾分面子,不會輕易到他的工地上來搗亂。
就算有一些實在眼紅的,想要給他下黑手,他也能從道上其他人哪裏得到風聲。
可是這次這幫人都是生面孔不算,他們動手之前,他居然一代風聲都沒得到,這就讓他斷定這幫人應該不是本地人。
外地人插手到他們家在錦城的工程項目,這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對方要麼就是衝着他們家來的,要麼就是衝着他們家手裏的工程項目來的。
金沐晨在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就已經察覺到了整件事的嚴重性,只可惜現在他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這才是他感覺最棘手的地方。
如果對方一直躲在暗處,那麼就在無形中 掌握了主動性,如果不能給與他們有利的回擊,那這幫傢伙就會一直這麼興風作浪下去,那才是最讓他們家感到難受的。
原本他還想通過其他的路子。打探一下,到底是誰在背後給他們家搞鬼,可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簡單就得到了解決,程岩居然說他知道。
在考慮到這傢伙之前對自己的態度。也就難怪金沐晨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沐晨,你不用這樣,程岩他是真心放下了,我敢保證他說的都是真的。」
對面的方盛那可是個人精,這時候一看金沐晨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連忙替程岩解圍說道。
而這時候程岩,也是略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沐晨,以前我確實對你有誤會,我也不瞞你說我對你的誤會,其實就是因為陳婕而引起的。不過昨天你挺身而出,幫我解圍的那一剎那,其實我的心結就已經解開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說假話來坑你,我其實這次是真心想幫你,也算是我對我之前做過的錯事的一種補償吧!」
這程岩這時候說的可是情真意切。而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神情很是坦然,金沐晨也一直在留意着他臉上的神情變化,同時也在凝神聽着他的心跳。
如果一個人在撒謊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難免會出現細微的變化,哪怕那傢伙是個撒謊的老手,而且就算他能夠控制住自己表情的變化,也不一定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不會加速。
這都是金沐晨之前在美國的時候自己積攢來的經驗,再加上他的眼力和耳力都超出常人,最擅長捕捉人臉表情的變化。和心跳的變化。
這方面他在美國和別人做古董生意的時候,可以說是屢試不爽,所以這時候用在程岩身上,他也算是駕輕就熟。
不過這麼一番測試。這程岩還真就沒有說謊,這說明這傢伙說的都是真話,看來他是真的放下了。
他衝着程岩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程岩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說道:「我大學畢業之後,就留在了京城。你也知道我父親以前是一個考古專家,我自己學的也是考古專業,那幾年我在家京城,也走遍了京城的古玩店,結識了不少藏家和鑒寶專家,再加上從小的耳濡目染,我也算學了點本事,於是就在京城開了家古玩店。託了這幾年古董熱潮的福,我也賺了些錢。不過前兩年的時候,我母親身體不算太好,我就一直往返於京城和省城之間,也就是這樣我認識了幾個朋友。當然這幾個朋友,你們懂得,都是省城比較有權有錢的一批人……」
程岩說道這裏,金沐晨豎起了耳朵,這傢伙總算是講到核心關鍵了。
「其實真正帶我進入那個圈子的是一個姓沈的傢伙,我們都叫他沈哥,他大名叫沈晨星,他還有一個好兄弟,叫做劉雲濤,他們兩個就是我們省城那個圈子的兩個大佬。他們兩家,世代在咱們省經營,可以說在北省是根深葉茂。他們兩個都有自己的生意,不過因為關係好,他們也聯手一起創辦了好多家公司。而我和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朋友,完全也是因為我的那點古董鑒寶的知識。那沈晨星經常能夠搞到一些市面上不常見的寶貝,因為拿不準,所以有時候會請我過去幫忙鑑定。而我雖然才疏學淺,但也能看得出,他每次拿出來那些東西,大多都是新出土的寶貝……」
聽着程岩說到這裏,金沐晨心裏咯噔一下,看來這姓沈的公子和那姓劉的公子,兩人都不簡單啊!
在看看坐在身邊的陳婕,想想她的經歷,雖然他自己沒有和那沈晨星,還有劉雲濤接觸過,不過馬龍畢竟是那兩個的人,他們之間和陳婕父親的那個案子,會不會有着某種聯繫?
「關於這次你們家的事情,其實我也是無意之間聽說的。前些天的時候,我還在省城,有一天那沈晨星找我吃飯,說他最近弄到一塊非常不錯的秦磚,讓我過去幫忙看看。我就答應了,不過那次我去的有點早,我到的時候,他其實早就已經到了,正和劉哥,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劉雲濤,在包房裏面聊天。我因為內急,就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打算先去個洗手間,不過我去洗手間的時候解大手的時候,剛好他和那劉哥也進了洗手間。不過我在隔間裏面,他們沒看到我,當時他們聊天的時候,就提起了最近在錦城這邊的高鐵工程項目,當時那沈晨星就說,那邊有那麼一段高鐵項目,其實他們已經盯上很久了,只可惜被別人早下了手,現在全國經濟形勢都不好,他的很多生意都玩不轉,賠了不少錢。他有點後悔,當初沒有強硬點,下手把那段高鐵建設項目搶過來。」
聽到這裏,金沐晨更是豎起耳朵,聚精會神起來,這時候他已經有點大概明白,整件事的原委了。
「我當時因為比較尷尬,就沒有出聲,他們也不知道廁所里當時有人,所以就繼續聊。聽了那沈晨星這麼一說,劉雲濤劉哥,也跟着說最近他手下的幾家公司,運轉的也不太好,前前後後賠了不少錢,再加上他自己以前是做房地產開發的,現在有很多房子壓在手裏賣不出去,買下來的地盤,有因為經濟環境不好,不敢開工,所以他的資金鍊也有點緊張,最近正琢磨開闢財路。然後兩人就一拍即合,絕對把錦城這邊的高鐵分包工程給搶過去,畢竟在他們看來,這個工作,來錢快,有保障,是個非常不錯的緩解他們資金壓力的好辦法。在之後,那劉哥就說,先派他的手下,也就是昨天在ktv里,被你打傷的那個馬臉先帶些人過來,踩踩盤子,而那沈晨星則說他會聯繫本地官面上的人……」
聽程岩說到這裏,金沐晨也是一愣,他還真麼想到,原來今天到他們家工地上搗亂的那個刀疤臉,居然是昨天被自己打傷的馬臉的手下。
想必如果不是昨天自己打傷了馬臉,今天出現在自己家工地門口的人,應該就會是他自己吧!
看到金沐晨臉上的神情是變換不定,這邊程岩的表情也變得尷尬了起來。
「沐晨,其實我是真不知道,原來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高鐵分包項目,原來是你們家的。我也是今天中午的時候,聽方盛說你們家工地上出了事,又告訴了我你們家到底是做什麼工程的,我這才知道真相,如果要是早知道的話,我恐怕早就告訴你了。」
程岩這幾句話是半真半假,金沐晨倒也沒多想,只是噗嗤一笑,然後搖了搖頭:「算了,算了,畢竟你也不知道,不過還要 多謝你告訴我這麼有用的消息呢,要不然我自己找人打探這些消息的話,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呢!」
程岩這也算是夠意思了,其實他告訴自己這些,恐怕也是因為擔心和馬臉發生衝突,已經把那馬臉後面的人給徹底得罪了,再加上從方盛哪裏可能也打聽到了自己家最近幾年的經歷,所以這才跑來自己面前表忠心,無非就是想在他困難的時候,自己能拉他一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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