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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暖陽在天上高掛着,點點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四周,在四周將一切景物照亮。
一條狹長的小路上,浩蕩的車隊正在前行。
車隊大概由五六十人組成,其中部分人身上披着皮甲,在四周警惕着。
「銘兒,這次上山,如果你沒事的話,最好別輕易下來,好好的待在山上學武,別到處走動。」
一輛豪華的馬車內,一個衣着華麗,穿着一身灰色長袍的中年男人望着眼前的少年,輕輕開口說道。
「我知道···」
陳銘木然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見了。
望着他這幅模樣,身旁,穿着灰袍的中年男子輕聲嘆了口氣,先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起身,走下了馬車。
馬車內,看見中年男子離開,陳銘才暗自鬆了口氣。
儘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月時間了,但是對這一世的父親,他還是有些放不開。
「你說我一個好端端的大學生,怎麼就穿越了呢?」
他唉聲嘆氣,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早在一個月前,他還是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日常打着遊戲摸着魚,準備過完最後的瀟灑生活便去面對社會的鞭撻。
但在某一天晚上,他半夜出去買宵夜,回頭就被從天而降的一塊板磚給砸死了,隨後眼一閉一睜,就到了這裏。
這世界類似於陳銘印象中的古代,不過在各種細節上卻又有所不同,而且並非是他印象中的朝代。
這個世界如今的朝廷是大乾,一個在陳銘印象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朝代,如今已經延續八百年時間。
八百年。
大半個月前,當陳銘聽見這個數字時,他的心裏是驚呆的。
前世古代,除了存在時間最長的周,沒有一個朝代能延續這麼長時間。
更何況,周能延續八百年天下,靠的是小國寡民時代的分封,也依賴於時代的特殊性。
而大乾的八百年天下,卻是實打實的。
況且,此刻大乾雖然已有八百年,國內已有些亂象,但看這情況至少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壽命在,最終說不定能熬過千年。
當知道這裏時,陳銘便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絕不可能是他過去的那個世界了。
好在,儘管世界不同了,但他這一世的出身卻是不錯。
他這一世出身豪族,出身的陳家在當地縣城赫赫有名,生父更是大地主,富甲一方。
在正常情況下,以這一世的出身,就算陳銘不思進取,做個混吃等死的米蟲也沒什麼關係。
只可惜,或許是不想自己唯一的兒子就這麼廢掉,也或許是其他一些原因,在陳銘醒過來之後沒多久,陳銘這一世的父親便帶着他離開家門,準備將他送到附近有名的武道大派之中。
「說起來,這個世界真的有武道麼?」
輕輕抬起了頭,想着這一次要去的地方,陳銘有些好奇。
這一次他要去的,是龍水郡中有名的岳山派,也是傳說中真正有武道真人坐鎮的地方。
在陳銘前世,所謂的武道並不可見,所謂的武術哪怕練到精深,也同樣敵不過一顆子彈。
但在這個世界,似乎又有所不同。
所謂的肩扛五嶽,腳踏山河,一氣斷江等等的傳說在這個世界極為盛行,令聽聞這些的陳銘十分嚮往。
「如果所謂的武道真的能做到這些···那去習武似乎也不錯?」
透過馬車窗戶,望着遠處的風景,陳銘有些期待的想着,心中一時間有些興奮。
「銘兒,下來吧。」
下方,陳銘這一世的生父,陳器之的聲音從外傳來。
聽見聲音,陳銘沒有說話,只是乖乖從馬車上走下,順着聲音走去。
才剛走下馬車,他便是一愣。
因為此刻,在馬車的一旁,正有一個人在望着他。
那人年紀看上去大約三十來歲,穿着一身青色的長袍,容貌只能算普通,但一雙眼眸卻顯得很亮很亮,此刻站在陳器之身旁,一雙明亮的眼眸緊緊盯着陳銘。
被他的視線緊盯着,陳銘有些不自在,不由微微抬頭,望了望陳器之。
「魯奇兄,如何?」一旁,陳器之的聲音傳來。
「血氣虛弱,精氣匱乏,這孩子的體質····不太妙···」
望着陳銘看了許久,魯奇開口道:「陳兄,你把銘兒這孩子帶到山上來是對的,這孩子若是在外面···恐怕活不了多久···」
陳銘心中一緊,一雙眼眸頓時睜大。
「我···活不了多久?」
周圍的聲息慢慢變弱,在周圍,其他的聲音慢慢消失,只剩下這唯一的一句。
「說起來,銘兒這次見了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身前,望着陳銘,魯奇突然有些疑惑。
「唉···」
陳器之深深嘆了口氣,臉色似乎一下子憔悴了不少:「大概一個月前,銘兒身上發生了些意外,人雖然最後沒事,但再醒過來後,卻一下子失憶了···」
「已經發生了麼?」
聽到這裏,魯奇臉色凝重,同時也帶着點慶幸:「幸好,銘兒福大命大,最後還是沒事。」
「尋常人碰上他這種情況,十有八九都沒救了,他只是失憶,已經算運氣很不錯了。」
陳銘拳頭一下子抓緊。
「真的···沒事麼?」
聽着兩人的談話,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陰霾。
有些事情,別人不清楚,但他自己卻清楚的很。
他這具身體的前身,多半是死了,否則,他也不可能穿越到這具身體上。
那麼,既然這具身體的前身已經死了,那繼承了這具身體的他呢?
之前那段時間,因為剛剛穿越,急需熟悉環境的緣故,陳銘對這具身體前身的情況並沒有多在意,只知道是得了一場重病後昏迷的。
現在看來,這件事怕是沒那麼簡單。
「陳兄放心,這孩子既然上了山,應該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望着眼前的陳器之,魯奇開口說道:「岳山上,有當年岳山祖師留下的東西在,那些東西上不了山。」
「他在山上習武練藝,等他慢慢長大,血氣慢慢充足之後,自然慢慢就不會有事。」
「唉···希望如此吧···」
陳器之輕輕嘆了口氣,隨後抬起頭,繼續望向魯奇:「我這輩子操勞半生,只有這一個獨子,實在不想白髮人見黑髮人的事態發生。」
「····一切,就交給魯兄了。」
「陳兄放心,銘兒我會好好照顧的。」
魯奇鄭重的點了點頭,看着陳器之做着承諾。
「既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陳器之輕嘆一口氣,隨後望向靜靜站在一旁,似乎還在發呆的陳銘:「銘兒···」
「父親。」陳銘抬起頭,望着陳器之。
「為父還要去族裏處理事務,不能在岳山上久待。」
望着陳銘,陳器之神態祥和,眼神中帶着些親切:「在岳山上,記得多聽你魯叔的話,沒事的話不要輕易下山。」
「是。」陳銘認真點頭,看這樣子,應該是將話聽進去了。
事實上,事關自己的小命,他也不可能不聽。
原地,當着魯奇的面,陳器之對陳銘交代了幾句,隨後才起身,帶着人向着下山的方向離開。
在這個過程中,陳銘就在原地看着,直到好一會後,等到陳器之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耳邊一個聲音才繼續響起。
「銘兒,我們走吧。」
魯奇望着陳銘,看見他那蒼白的臉色,還有稚嫩的小臉龐,不由着有些嘆息,隨後開口說道。
「好。」
陳銘點了點頭,隨後跟在魯奇身後,跟着他慢慢向山上走去。
岳山派所在的地方,名叫岳山,是龍水郡中有名的高山。
山路崎嶇難行,陳銘跟在魯奇身後走了整整半個時辰,便已經渾身是汗,雙腳發麻。
強忍着身上升起的疲憊與無力感,陳銘抬起頭,望向前面走着的魯奇。
在他的身前,魯奇身上穿着一身飄逸的青衫,儘管是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姿態卻看上去十分輕鬆,走了這麼長時間,臉上連一點細汗都沒有出,速度也沒有絲毫減緩。
「這就是習武之人麼?」
他望着魯奇輕鬆飄逸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羨慕,腳上似乎也多了份力氣,不由抓緊步伐,跟在前方走去。
在前方,暗自觀察着身後陳銘的身影,魯奇有些意外。
走在路上,一開始,他的確是是出於鍛煉的心思,才讓陳銘跟在他身後。
岳山上畢竟不比外面,陳銘此前在家中錦衣玉食,自小受盡寵愛,恐怕根本沒吃過苦,這一下子來到岳山上,恐怕一時半會根本適應不來。
卻沒想到,陳銘一直跟了他半個時辰,也沒有喊過一聲累。
這份表現,倒是令魯奇有些意外。
「可惜了。」
望着陳銘那蒼白的臉色,他輕嘆一聲,隨後沒有繼續向前走,而是輕聲道:「休息一會吧。」
陳銘這才鬆了口氣,也不嫌地上髒,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
數個小時後,當太陽慢慢落山,陳銘才來到了岳山的駐地上。
「你就是新來的師弟?」
一個清脆的聲音慢慢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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