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史大人的黑色護罩強光火烈,風起雲湧,護罩外的世界是什麼一樣子,光用肉眼是看不清楚了。黑史大人兩臂張開,一松一馳,上下拍打着,宛若黑色天使展開羽翼吸盡無盡的黑暗和狂沙。
膠着狀態持續着,隱約中,黑史大人的黑色護罩外的喊殺,喊打聲絡繹不絕。
裝死熟睡的樓月翎兩隻耳朵豎的特別高,生怕會錯過每一個環節。
緊接着一陣強光灼眼,黑史大人的護體罩崩裂,強光四濺,黑暗殆盡,亮光復甦,護罩外的諸城大人等一伙人紛紛摔倒在地,**、叫罵聲不斷。
光憑護體光芒就能擊垮諸城大人的團伙,黑史大人這六百年的道行果然不是嘴巴上說的那樣。
解開護體的光芒,黑史大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冷站半響,他開始走到諸城大人等人的跟前,悻悻笑道:「我說諸城大人你還真聽話,紫羽公子邀請你們來,你們還真的來啊!老實告訴你吧!紫羽公子的目的是想把你們這個團伙一網打盡,以除後患。」
「此話怎講?我跟紫羽公子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將我置於死地。」諸城大人手捂胸口,難受地問。
頭頭受傷了,其他人無不驚恐。
加之,聽到黑史大人說要把他們一網打盡滅亡,人群騷動不已。
北時是諸城大人的養子,他年輕,體格健壯,在黑史大人黑色護體光襲擊的時候,他是站在人群中最後一排,所以他身上受的只是皮肉之傷。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北時撥開人群,把諸城大人扶了起來,尋來一張完好的椅子,讓深受重傷的諸城大人安坐了下來。
「諸城大人,我告訴你也無妨,紫羽公子奉當今聖上之命,捉拿你這個專門收養奇門異士,張羅起兵造反,圖謀篡位的駙馬爺。」說到這裏,黑史大人放慢說話的語氣說到:「當然啦!光憑這一點,紫羽公子還不想置於你死地,你跟聖上之間的那些人間是非不關紫羽公子的事情。最主要一點是,你竟然殺人屍養妖蛇,禍害人間,違背人倫道德常理,迫害生物體系。」
殺人屍養妖蛇,在這一點上,樓月翎是親眼所見,百分之百真實。
回想起那時的場景,樓月翎不禁一陣噁心想嘔吐,身子骨微微打了一個冷戰。
她繼續裝睡,她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黑史大人的這些話,令北時有點震撼,殺人飼養妖蛇的事件只有他和他的養父諸城城主知道,怎麼可能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呢?他抱着質疑的心情問道:「這件事情你們一定弄錯了。我養父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弄錯?其實,你們的所作所為,紫羽公子看得清清楚楚,比如說,這人群里的神秘黑手團是你們的黨羽,當初你們派人四處騷擾居住在海邊的居民,你們的目的是想找出樓月翎,找出依附在她身上的上古魔化神物。」黑史大人說道。
「這個,你們怎麼知道?」自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諸城大人也開始驚訝了起來。
黑史大人笑笑,「我都說了我們紫羽公子神通廣大,還有今天來的人全都是諸城大人您的門生,你說我說的沒有錯吧諸城大人。」
諸城城主氣得咳咳了幾聲,說道:「是又怎麼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一向不服輸的諸城城主在這個說話泄氣了,服軟了?
樓月翎悄悄眯開眼睛,看望人群,企圖看看諸城大人泄氣的表情。
老實說,她近期這麼倒霉,跟諸城城主都脫不了關係。
不就是睜開眼睛動了幾下嗎?
男人果然有點討厭。
背着樓月翎的男人驀然回頭,兩人的餘光又對上了。
噗通,噗通!
樓月翎的心情很浮躁,總覺得他的眼睛會勾魂,總想把她給吃掉。
「你醒啦?」背着她的男人問道。
「嗯!」樓月翎有點羞澀地點點頭。
「醒了就起來啊!你還想趴在我身上到什麼時候?」男子沒有好氣地說。
流二娘見狀,巧笑地走過來拍拍樓月翎的肩膀,「樓姑娘,您剛剛昏死了過去,是這位小哥搭救了您。」
樓月翎緩緩從男子的背後滑落下來,心情不是特別的爽快,總覺得她昏死的那段時間肯定發生了一個特別的小插曲。眼前這個男人也並非她想像中的那麼可愛,想來想起,到底還是她多心了。
也好,她從小就不怎麼喜歡男人,回想起小時候那些喜歡欺負捉弄她的小男生,她心裏總有點疙瘩,總覺得男人沒有幾個是好人,想必,他剛剛背她也是被迫無奈吧!不然他也不會看上去不高興了。
「謝謝。」樓月翎小聲道謝,繞道走到了前方。
這會的黑史大人和諸城城主一伙人還在對峙中。
不管今日誰是贏家都好,不過最大的輸家,最悲慘的輸家要數先生了。
樓月翎看望過去,先生的屍體血淋淋呈現在眼帘里。
昏厥的夢中,先生讓她不要傷心,不要悲傷,要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看到先生慘死的樣子,莫名的傷感讓樓月翎心裏堵個不行,噠噠噠,樓月翎想都沒有想,直接起身跑上樓取了一塊乾淨的布匹。
然後,她又噠噠噠的跑下樓,拿起布匹就往先生的身上蓋好。
剩下埋葬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怎麼做,想了想,還是拜託流二娘可能會稍微好一點。
回頭看望流二娘,流二娘跟樓月翎的眼睛對視的時候,似乎她早已清楚她的心思,便委婉地說:「樓姑娘,剩下的事情我會安排好,你不必擔心。」
流二娘有時候淡漠,有時候巧笑親近人,不管她是什麼樣子性格的人,不管她是不是紫羽公子的黨羽,她能幫忙安葬好先生,那也說明,她算是一個有心的人。
樓月翎的舉動讓在場的人看在眼裏。
殺人殺了眼紅了,諸城城主本身帶來的那些人本來就是非人非妖魔,等到他們全部都恢復了平靜,想起他們剛剛做的那些事情的時候,無疑,他們多少心虛和自責。
人是有血有肉。
妖魔鬼怪也是有形狀,有語言,有思想,最好的例子比如黑史大人,它本身是一個修煉了六百年的烏鴉精,同樣聽懂人類語言,感受人間的真情愛恨,同享七情六慾。
衝動和魔鬼不僅僅只能體現在人的身上,他也會體現在妖魔鬼怪身上。
但是。
先生是一個無辜的人。
先生他僅僅是為了想保護她才身亡的。
部分的責任,還是在她的身上,如果當年聽從先生的建議,安分留在漁家村的話,也至於出現今天今日的事情。
是災是害?一切都無所謂了。
樓月翎好像想起了什麼,她立身走到諸城城主的面前,問道:「諸城城主,如果我當時我沒有離開漁家村,你們會找到我嗎?」
樓月翎的話把諸城城主拉到現實中,剛剛才服軟的姿態馬上恢復神氣,「當然,那還用說嗎?」
「嗯。」樓月翎點頭低語,「如果我當時沒有離開漁家村,我依然會遇害,只不過不會傷害到先生,有可能會殃及到我爹娘和月亮,還有漁家村的人。」
後悔藥是沒有,選擇了也沒有必要去後悔,想到自己因為神秘黑手團事件帶上章羽愁和玉清鸞離開漁家村,又從剛剛分析中得到當初離開漁家村從而讓家人躲過了一劫,樓月翎此時的心情十分複雜。
低語了幾句,樓月翎繼續問:「你真的這麼想要我身上的那些東西嗎?」
「那還用說。」諸城城主冷笑道。
「那個上古魔化的神物不知道什麼時候依附到我的身上,還有水中魔鏡和百變錦袋是方可行爺爺給我的,這些東西都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你知道嗎?方爺爺是因為我身上依附的那個上古魔化神物擊傷給死亡的,害人害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勸您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了,不吉祥的東西得到了也會帶來不幸的。」樓月翎深沉地說。
「哼!」諸城城主甩開袖尾,不認同她的觀點,譏笑道:「小孩子懂什麼,男人要的不是美酒和佳人,江上社稷如同男人的生命。」
方可行受傷之後並沒有直接死掉,最終害死方可行的是黑史大人,當他聽到樓月翎說起方可行的死,他有點心虛地仰起頭,他心裏想的,在場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裏還悻悻然樓月翎並不知道方可行最終的死因。
「還有,水中魔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它可以看人類肉眼看不見的東西,我覺得人嘛就一輩子,安安分分過日子,快快活活過一生,沒有必要跟妖魔鬼怪牽扯到什麼,畢竟它們的世界和人類的世界不一樣,活着的人就活着了,死了的人就是死了,成妖,成魔的東西更不用說了,它們有它們的世界。」說到這裏,樓月翎喉嚨有點嘶啞,「人類有人類的生活,我也不知道紫羽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即便是妖魔跟我也無所謂,但是,他跟你一樣想得到方爺爺給我的百變魔袋。你殺人屍養妖蛇,紫羽公子為了百變錦袋殺了鐵山莊的所有人,還把這些人魔化了,你們都一樣可惡,太可恨了。生命這麼弱小,懷胎十月生出的小生命都不容易,人不是螻蟻。」
樓月翎的話讓在場的人啞口無言。
自言自語了很久的樓月翎,從衣襟里掏出了百變錦帶和水中魔鏡子,笑道:「我不毀了它們,它們總有一天會毀了我。」
接着,她走到黑史大人的跟前,「黑史大人,你是修煉了六百年的烏鴉精,你幫我毀了它們吧!,算是我求您了,反正紫羽公子不在這裏,你就當做做好事,發發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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