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姬離開長安已經半個多月了,期間只在到晉陽縣的時候寫過一封信回來,之後就音訊全無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既然這裏有急事等着崔文姬回來,李長夜也不耽擱,當即令崔舍修書一封,遣了奉宸衛送出去。
忙完這些,一下午就過去了。
&了,我去潼關的事,你有沒有幫我給李長暮送過信?」鍾遲遲問道。
李長夜睨了她一眼,道:「朕自己還後知後覺,哪有心情給別的男人送信?」
鍾遲遲嘿嘿一笑,道:「我今天晚膳不留宮裏了——」見他面露不悅,忙解釋道:「早前答應了李長暮十二就回去的,今天都十六了!」
她去潼關的時候,只顧着拉上歐陽徐,李長夜這邊自然有人給他送消息,李長暮就未必了,就算得到消息,也是延遲很久的消息了。
雖然她平時嫌李長暮管着她,但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消失這麼多天,還是有點心虛的。
李長夜聽了卻很高興:「長暮要是給你使臉色,你就還是回宮裏來,寡人一定笑臉相迎!」
鍾遲遲:……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從宮裏脫身了。
李長暮臨近婚期,最近幾日都沒有到弘文館應卯。
鍾遲遲就直接回了王府。
江陵王府已經開始為兩日後的納妃禮忙碌起來了,里里外外張燈結綵,煥然一新。
雖然賀秋娘只是側妃,但誰都知道她是江陵郡王的心愛之人,納妃禮也是比着正妃的禮來的,王府上下無人敢怠慢。
這就導致鍾遲遲都走到王府門口了,才有人不小心看到了她。
&王呢?」鍾遲遲問道。
回答一點也不意外:「殿下在軟風庭,娘子要不要直接過去?賀娘子她——」
&必了!」鍾遲遲道,去打攪人家未婚夫妻你儂我儂多沒勁,「等殿下忙完了跟他說一聲,我回來了!」
吩咐完這句,鍾遲遲便想直接回了暖花庭。
還沒動身,就聽見了西面的走來的腳步聲。
鍾遲遲轉頭望去,嬌小的少女在男子溫柔的攙扶下蓮步款擺地走着,虛浮緩慢,有着女子養尊處優後的柔弱感。
鍾遲遲不由一笑,這才在王府住了多久,就住出養尊處優感了。
&遲!」李長暮喚了一聲,鬆開扶着賀秋娘的手,向着她疾走兩步,停下,「你可知道回來了!」
三分不滿,六分無奈,還有一分不知道是什麼。
鍾遲遲嘻嘻笑道:「之前有急事去了趟潼關,一時沒來得及和你說!」
李長暮嘆了一聲,道:「歐陽先生派人來說了。」
鍾遲遲意外地挑了挑眉,歐陽徐倒是個周到人。
目光掠過賀秋娘,她目光瑟縮了一下,緊了幾步走到李長暮身邊,又藏了半身在他身後。
&們這是去哪兒?」鍾遲遲看着賀秋娘身後侍女背着的包袱,問道。
&日是納妃禮,我送秋娘回家。」李長暮說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鍾遲遲點了點頭,道:「你們去吧!我回去休息了!」她又落了好幾天的修習。
&等!」李長暮喊住了她,轉頭吩咐道,「把鍾娘子的信拿來!」
鍾遲遲回頭看了他一眼,有點莫名。
有她的信讓人送來就是,都等在這兒幹什麼?
&元府送來!」李長暮淡淡道。
鍾遲遲勾唇笑了笑,拆開家僕遞來的信,掃了一眼,道:「元七娘明日啟程去龜茲,想叫我去送她!」
&去嗎?」他問道。
還真是跟心上人統一戰線了啊!
鍾遲遲將信丟回家僕手上,笑道:「我去幹什麼?那麼一大早,我都未必起得來!」
他笑了笑,柔聲道:「你先回去歇着,等我送了秋娘回來,我們一起晚膳!」
鍾遲遲點了點頭。
正轉身要走,又被人喊住了。
&娘子!」一名王府家僕從大門方向跑來,鍾遲遲一眼就看到了他懷裏抱着的東西。
&下讓人送來的,說娘子忘在宮裏了!」家僕一邊解釋,一邊將懷裏的兔子遞上。
鍾遲遲接過兔子,撫摸了兩下,笑道:「那我明天就去送送元七娘吧!」
賀秋娘看着兔子的目光陡然一暗,垂下眼睫,朝着李長暮又貼近了幾分。
……
起早來送元七娘的人還挺多的。
鍾遲遲到的時候,元七娘正和雲安長公主說這話,她便抱着兔子往另一人身邊站了站,輕聲笑道:「你怎麼也來了?一點也不肯歇着呢?」
&狼環伺,豈敢放鬆?」她也輕聲道。
鍾遲遲挑了挑眉,打量了她兩眼:「群狼環伺?這麼嚴重?」
說好的人見人愛的長安第一貴女呢?怎麼會淪落到群狼環伺的地步?
不過想想小兒坊遇險,又想想婚事上的不遂,再想想前兩天的驚險,還真是挺嚴重的——
&在哪裏?要不要我幫你——嗯?」鍾遲遲笑嘻嘻地朝她眨了眨眼。
看在輕易到手的玉璜份上,她也是願意舉手之勞替柳靜姝弄死幾個人的。
柳靜姝朝她感激地笑了笑,道:「鍾娘子一向不愛管閒事,能有這句話靜姝已經銘感於心了,這些事,靜姝心中已有定奪,無需髒了鍾娘子的手。」
鍾遲遲看了看自己的手——
行吧……
&就這點出息?」女兒家的鶯聲燕語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頓時將鍾遲遲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壓良為賤?為了這麼點事?你連臉面都不要了?」男人眉頭緊皺,面色嚴厲。
年紀要是再大一點,鍾遲遲都要懷疑是元七娘她爹了。
&怎麼也來了?」鍾遲遲隨口問道。
柳靜姝看了一眼,道:「長安著姓多有姻親,七娘自幼和幼瑾一起玩兒,與李四郎應該也相熟。」
可鍾遲遲看那情形,好像不只是相熟而已吧?元七娘被李再凶得眼淚都出來了。
雲安長公主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裏,安慰地拍了拍,面露不悅地看了李再一眼,道:「你別聽風就是雨的,七娘又不缺奴婢,去逼迫一個小女子做什麼?」
李幼瑾也忙跟上:「是啊是啊!那是個誤會!是賀娘子的阿爹把她賣了!」
李再微微一怔,臉色緩和了許多,但語氣還是硬邦邦的:「既然如此,你躲什麼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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