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貪圖錢財,到底是沒聽余錦瑟的話,將麻山藥照高價賣,結果愣是沒賣出去,最後不新鮮,只得賤賣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聽進她話的人,自然是覺着她所言非虛,對她感激不盡了。
余錦瑟小小年紀便遭遇了許多事,管他外面是怨言,還是感激,她自寵辱不驚,就整日裏琢磨怎麼做吃的,弄些什麼新的花樣子出來,不時再去鎮上幫着衛渡遠賣賣肉,日子好不愜意!
這日兩人又去鎮上瞧了瞧,看能不能尋到個合適的鋪子。這颳風下雨的,誰受得了啊?家裏有了些銀子,兩人也不是個一定把這錢不花的人,能過好點又何樂而不為呢?
兩人向來都覺着,該省則省,不能省的堅決不省!
這不,這回到鎮上很快就敲定了一個鋪子,不大,但勝在位置不錯。兩人很快便交了租金,事情辦完了也就準備回了。
衛渡遠先護着余錦瑟上了馬,然後一個利落地翻身便坐到了她後面。他接過她遞來的韁繩,將她圈入了自己懷裏,一踢馬肚,馬便慢悠悠地走了起來。
余錦瑟第一次坐的時候是覺着又新奇,又刺激,有時候她還會央着衛渡遠教她騎馬呢,只是還是有些不敢一個人騎。
不過,她的射術倒是有了進步。從山上回來後,衛渡遠就給她另做了把適合她的弓箭,試着當真趁手不少。加之,她無事便在他們家竹林里練着,自然是進步迅速。
看着初初洋溢着喜氣氛圍的文林鎮,余錦瑟覺着奇怪:「這鎮上倒是愈發喜慶了,感覺今個兒人也特別多,是有什麼事兒嗎?」
衛渡遠伸手捏了捏余錦瑟的臉,笑道:「在家裏呆傻了?再過半個月,該是文林鎮一年一度的花燈會了,已經有不少人往這邊兒來了,甚至有些客商都早早等着不準備走了。」
余錦瑟打小就沒來看過文林鎮的花燈會,只聽人說過,當日熱鬧得很。她就只能羨慕地聽着旁人說花燈會有多繁華,街上的花燈有多好看,卻是從來沒機會親自看一遭。
說來,其實有一回宋氏的孩子鬧着要去看花燈,衛豐難得地高興,也就說帶他們去看看。那回衛豐本來說也要帶她去的,可宋氏說需要一個人守家,她也就只能看着他們離開了。
後來,一連好幾日衛芊芊便在她面前炫耀,說着花燈會的盛況。
衛渡遠感覺到了余錦瑟突變的心情,曉得她大抵是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也沒出言安慰,只道:「等花燈會那日我們也來看看吧!那日我們什麼也不做,就在街上浪蕩一日。」
余錦瑟知曉衛渡遠的心意,整理了番自己的情緒,便朗聲答道:「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到時可不能反悔哦!」
「好。」衛渡遠答得繾綣溫柔。
他看着余錦瑟的笑靨如花的側臉,心中暗暗起誓,總有一日,他要將她過往的缺憾都補上。讓她再看到那樣東西,記憶中只有歡樂,不再悲哀!
「我還要個花燈。」余錦瑟毫不客氣地說着自己的要求,想了想,又補道,「要你親手給我做的。」
「好。」
余錦瑟說的,衛渡遠無一不答好。
兩人回去後,又去了田裏看了看種的莊稼。衛渡遠倒是難得地為着這種事皺起了眉頭:「今年雨水太多了,這莊稼怕是收不了多少回來了。」百姓又要受苦了……
余錦瑟不知衛渡遠所想,只以為他是為自家莊稼發愁,禁不住笑道:「你倒是難得地對家裏的這些個事上起了心。」
衛渡遠有些疑惑地看着余錦瑟:「我什麼時候不上心了?」
說完這話,他又繼續恬不知恥地說道:「可能我這人比較含蓄,所以你就沒怎麼看出來。不過對於媳婦兒的愛意,我覺着我還是表現得足夠明顯的。」
余錦瑟對於衛渡遠的厚臉皮知之甚深,也不理會他的貧嘴了,繼續說起了正事:「得在下一次大暴雨來臨前將這糧食給收了。」
衛渡遠不甚明白:「可是這糧食還沒熟呢!」
余錦瑟好看的柳葉眉輕輕攏在一起:「是還沒熟,可這糧食禁不起暴雨了,到時候只怕損失更大,是真真正正地顆粒無收了。」
衛渡遠不大懂這些個種田的事,既然余錦瑟這般說了,他也就聽她的了。
只是他忍不住又心疼起錦瑟來了,她能這般篤定地說出這話,定然是因着從小幹着這種農活長大的,懂得自然也就多了。
余錦瑟察覺到衛渡遠的目光,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衛渡遠顯得頗為委屈地牽起了余錦瑟的手往回走:「媳婦兒,我還是覺着你身子太單薄了,我看着心疼。是不是我餵你餵得還不夠好啊?看樣子,以後我還要更努力餵你才行!」
余錦瑟覺得心頭甜絲絲的,嘴上卻是不饒他:「你當是餵豬呢,還餵我……」
兩人說說笑笑地回家去了,到了家,余錦瑟就忙活着做起了飯,衛渡遠就坐在灶台前幫着燒火。
只是這吃飯的時候,余錦瑟的神色卻是懨懨的,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
衛渡遠的眼光最愛圍着余錦瑟打轉,對她的事向來是最為上心的,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對勁兒,當即便柔聲問道:「怎麼了?看你沒什麼精神。」
余錦瑟搖了搖頭:「不大清楚,就是覺着渾身軟綿綿的,不大得勁兒,還困得很。」
衛渡遠的眉頭皺得更深,眼中擔憂更甚:「困?你這段兒總是說着困,是身子不舒服嗎?你這個月月事也沒來。我還是叫大夫來給你瞧瞧吧!」
余錦瑟對衛渡遠笑了笑:「這點小事哪裏就用得着請大夫了?有時候我月事是不準的,哪能每回都那般准啊?沒事的。至於這困,又算得上什麼病?我又沒有哪裏痛。你放心,等我吃了飯小憩會兒就好了。」
見衛渡遠還那般憂心地看着自己,她又安撫道:「大抵是這幾日事情多,覺着有些累吧,你不要擔心了。」
衛渡遠見余錦瑟這般說也沒堅持着要去請大夫,只道:「那待會兒我洗碗,你去睡覺。這月事不准說明身子不好,還是得好好調養一番,過幾日我們還是去鎮上的醫館看看。」
鎮上的醫館到底是要比村裏的大夫好些的,藥也要好些。
他見余錦瑟又要尋個什麼由頭來拒絕,只好使出自己的殺手鐧了:「不是想要給我生個娃子嗎?身子不調好了該如何是好啊?」
余錦瑟曉得這是衛渡遠最後的讓步,頗為無奈地點頭答應了。沒法子,她也確實希望能有個娃子,只有這樣,他們這個家也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圓滿。
令余錦瑟沒想到的是,她要的圓滿曾離她如此近,而她卻最終同它失之交臂!事後,衛渡遠也無數次地設想,若是他堅持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余錦瑟近段兒嗜睡得很,衛渡遠今個兒早上醒來良久也不見她有醒來的跡象,他只好臭這張臉起身去做早飯了。
沒法子,起床氣讓他實在擺不出好臉色,一般沒人招惹他,他不說話,過些時辰自己就好了。
這不,早飯做好了,他心情也好了許多。
他也不將東西搬去堂屋,而是先進裏屋看看余錦瑟醒來了,結果人睡得正香。其實,於他而言,這時辰也不算晚,只是對於一向起得早的余錦瑟來說卻委實反常了。
所以,他才如此憂心。
罷了,明個兒她去鎮上交活的時候,他是無論怎樣都是要將人拉去看看的,這樣他也才能安心。
「小懶豬,醒醒,起來吃了飯再睡。」
余錦瑟的眼睫毛顫了兩顫,嘴裏哼哼唧唧地應了兩聲,卻是翻過身接着睡了。
衛渡遠無奈,只好又叫人了:「媳婦兒,我煮的是面,待會兒糊了就不好吃了,快起來了……」
余錦瑟捂住耳朵就是不想起,衛渡遠繼續溫柔哄着。
最後,余錦瑟實在受不了了,一下子坐了起來,雙眼都沒來得及睜開,便大吼道:「我說不起就是不起,你是聽不懂我說話嗎?」
這一嗓子吼完,屋內安靜得可怕。
這還是余錦瑟頭一遭發如此大的火,衛渡遠反應不及,余錦瑟自己也愣住了。
她想不通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就對衛渡遠發火了呢?他也不過是為着自己想罷了!會不會衛渡遠就這樣討厭她了呀?
她不知為何,竟是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愈想愈覺着有可能,心裏是又驚又怕,急得眼眶子都紅了。
衛渡遠沒成想余錦瑟竟是又哭起來了,以為是她不想吃,覺着委屈了。他忙將人拉到懷裏,溫柔哄道:「沒事沒事,不吃就不吃,等會兒你睡醒了再吃好不好?」
余錦瑟在衛渡遠懷裏蹭了蹭,就是不說話,在衛渡遠覺着手足無措的時候,終於開口了:「我這樣是不是很討厭啊?」
衛渡遠愣了半晌,不明白余錦瑟怎麼扯到這上面了,余錦瑟卻是以為他這是默認了,哭得更凶了。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趕忙道:「沒有,怎麼會呢?我不也不喜旁人吵着我睡覺嗎?要說還是我的錯,惹得你也得了起床氣。」
此話一出,余錦瑟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才算哄好了。
衛渡遠暗暗鬆了口氣,心中卻更是疑惑,他媳婦兒今個兒是怎麼了?難不成是要來月事了?
不過時不時鬧個脾氣也無傷大雅,他也樂得哄,誰叫她是自己心心念念着的媳婦兒呢!
今個兒早上鬧了這麼一遭,衛渡遠其實是不放心餘錦瑟一個人在家的,怕她又多想了。可這去旁的村子買豬的事兒是早早就跟人約定好了的,不好推了。
余錦瑟也是曉得這事的,更是明白衛渡遠的擔憂,一個勁兒地保證,然後終於是將人給催走了。
只是,這臨近晌午卻是颳起了大風。
有匪君子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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