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出事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余錦瑟是又好氣又心疼,「夫妻兩人不該相互分擔嗎?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問題的,你沒必要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擔着。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還是說你看不起我們女子?」
說到後來,余錦瑟只覺嗓子哽得慌,乾脆不說了。
衛渡遠笑看着一直在不停訓他話的余錦瑟,話說他這還是頭一次見她這般不留情面地指責他,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只覺有趣得緊。
只是當看見她眼眶子都紅了的時候,他明白事情大發了,忙拉住她的手哄道:「哪能瞧不上女子啊,我不也是女子生的?是我的錯,這事情不是方才才發生的嘛,我也沒法子告訴你啊!」
余錦瑟雙眼一瞪,質問道:「你還想騙我?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方才我問過那婦人了,她說是個屠夫說的,定然是那些個屠夫又來找你麻煩了。上回我問你,你說說不得還可以和睦相處了,就是這樣和睦相處的?」
她是曉得的衛渡遠的,就算那些個人沒有明面上找他麻煩,暗地裏若是對他使了什麼絆子他定然也會察覺一二的。
平日裏她向來是會給他留面子的,可這回她委實生氣,就算他們的這場爭吵,該說是她單方面的吵嚷引來了旁人的觀望,她也沒打算就此罷嘴。
「衛渡遠,你還是不曉得我為什麼生氣。」說着,她的眼淚就這般直直地落了下來,她就隨意地用手背一擦,然後提着自己的籃子轉頭就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衛渡遠曉得這回余錦瑟是真真正正地同他生氣了,她情緒還這般不穩,他哪能放心她一個人走啊,幾步上前就要將人給追回來,卻不料三個衙役到了他攤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余錦瑟走得不遠自然也是瞧見了衙役,她忙從自己袖中取了張帕子來將臉擦乾,這才又疾步轉了回去。
魏三也在裏面,可他也曉得這不是打招呼的時候,同衛渡遠使了個眼色,倒也沒開口大招呼。
余錦瑟一過來就瞧見了兩人的神色,只不動聲色地站到了衛渡遠身旁,便一眨不眨地瞧着衙役。
衛渡遠雙手抱拳,隨意地拱了拱手:「諸位大人好,不知什麼風兒又把諸位大人給吹來了?看樣子,我同衙門還真是有不淺的緣分啦!」
那領頭衙役這回是客氣得很:「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我們這都第三回了,可不就是緣分嘛!」
這話旁人聽來似乎是在譏諷衛渡遠,可衛渡遠和衙門的幾個人都清楚得很,領頭衙役這是在同他套近乎呢。
要知道,當初他們將衛渡遠抓回去後,可是衙門裏的那位大人親自到牢裏放的人,人走後還將他們給罵得狗血淋頭的。
那領頭衙役在衙門裏混了這麼多年,還是曉得些事的,自然明白這人是惹不得的,至於他為何不願讓旁人曉了他身份去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是他該探究的。
這不,他怕人誤會了兩人是熟人,偏袒了他去,又得端着了:「別給我嬉皮笑臉的,這事兒還好意思拿出來說道?」
衛渡遠臉上堆滿了笑:「這不是都是誤會嘛!有什麼好不能說的。」
那領頭衙役狀似無奈道:「你小子怎麼那麼招人恨呢?這不,有人狀告你賣病豬,大人吩咐我們前來查探一番。」
天曉得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肝亂顫,就怕這人記仇了去。
「諸位大人,這是哪裏來的事啊?還不知是誰狀告了我?」衛渡遠擺出一副狗腿子模樣,似乎很是惶恐,但讓人看着卻並不覺着厭惡。
那領頭衙役顯然不願多說:「隨我去衙門走一遭便是了,還有這豬肉,也提着走吧!」
衛渡遠臉上無一絲焦慮和懼怕,還樂呵地答道:「誒,我這就提着去。反正我衛渡遠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這肉可都是好肉。」
余錦瑟也曉得,如今表現得越是惶恐,反而越會讓人覺着他們心裏有鬼,當即也笑嘻嘻道:「大人啊,我們家這口子買豬向來是精挑細選的,有一點不好的都不會要的,走走走,我定要去看看是誰說些這有的沒的。」
他們兩口子這一唱一和的,自是有了些成效,這不,就有人開始為他們說話了。
一人道:「我看他們夫妻這模樣,那豬肉該是沒問題的吧!」
又有一人插了句嘴:「對啊,這兩口子長得也方正,看着也不像是那種人啊!」
不過大多人還是不信的,就等着看能不能查出個什麼。
衛渡遠是感慨萬千,他這媳婦兒果真深知他心啊!只是媳婦兒顯然還在生着氣呢,一眼也不願看他。
總是要說話才有法子和好啊!想着,他便對余錦瑟道:「媳婦兒,要不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余錦瑟又給了衛渡遠一個大白眼,然後徑自跟着衙役走了,心裏一陣憤然,這人平日裏細心得很,這會子卻是愚鈍得令人嘔血。
衛渡遠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只好跟着人走了。
鎮上都見兩人面上帶着笑意去的衙門,這還真是奇了,誰進衙門不是一副愁雲慘澹的模樣?大伙兒心裏覺着好奇,自是引得不少人去衙門裏想要探個究竟。
可誰又曉得堂上坐的那位大老爺背後是冷汗漣漣啊,這人是誰啊?他先是被自己關起來,現今又跪在自己面前,他當真不會找他秋後算賬嗎?
可戲還是要做足的,驚堂木一拍,全場肅然。
待堂上大人一問,公堂上來狀告的那人又是好一番指責,衛渡遠也不慌,就等着人說。見人說完了,才道:「這位大爺,敢問你是怎麼曉得我買的這豬就是病豬?口說無憑啊!」
其實,若真是病豬,一般還真看不出來,這人本就是誣告的,哪裏還有底氣多說,只一口咬死道:「我一個老屠夫,一大把年紀了,說這些個謊話做什麼?我還不是為了文林鎮的百姓不受你的矇騙。」
當真是大義凌然得很啊!余錦瑟心中嗤笑一聲,面上卻是不顯:「大人,冤枉啊!這豬是不是病豬一驗便知,況且也可以去賣豬的人家查查,一查便知,若真是病豬他們定然是會灑上草木灰的。」
這豬是從杜嬸家裏買的,她還真是不信這杜嬸會將他們家給坑了去。
堂上大人正要派人去賣豬的人家查查,不料,杜氏兒子卻是到了衙門。
「大人,草民家裏養的豬並非病豬,非但如此,大人,草民還要狀告鎮上的趙屠夫,他竟是讓草民今個兒來作偽證。」
說着,他從自己懷中掏出了四兩銀子:「大人,這是今個兒一早趙屠夫的妻子找到草民的家裏要草民作偽證所給的銀子。」
堂上驚堂木一拍,坐在上位的大人厲聲問道:「趙二,你可知罪?」
趙二嚇得渾身一顫,連連磕頭認罪,卻是一口咬定是自己看錯了,並未與趙屠夫串通誣陷衛渡遠夫婦。
魏三這時忙站了出來,雙手抱拳道:「大人,我記得這趙二可是趙屠夫的侄子啊,這趙屠夫的爹娘死得早,趙二又沒娶親,兩人跟親父子也沒甚差別了。要說他當真不曉得……」
話未說完,可堂上堂下的人都清楚他這話里的意思,在大堂外圍觀的人霎時都議論紛紛。
衛渡遠臉上還是帶着笑意,不慌不忙道:「我可是記得朝廷新頒佈了一條律令,叫誣告反坐。還不知大爺你可曉得誣告反坐是個什麼意思?」
趙二傻愣愣地看着衛渡遠,是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衛渡遠擺出一副好意解釋的模樣:「就比如你故意捏造事實來狀告我,那就要用誣告我的罪刑來處罰你。」
趙二聽了這話,他哪裏還受得住啊?
以前他願意養着自己兄長的娃子那是因為他那裏傷着了,沒法生娃子,為着保住這個秘密他是連妻也沒娶的。
可沒娃子就沒人給他養老送終啊,想着想着,他兄長和他嫂嫂就這麼去了,留了個不大的娃子在世間。
他思忖着養自己兄長的娃子總比隨便去買一個回來的強,好歹還是有些血緣親情的。
他是巴心巴肝地對這娃子,前兩日那娃子回來說他生意被搶了,要他幫忙,他也就遂了他,哪裏想到會惹出這些個禍端啊!
趙二就想自己能得個善終,這會子忙磕頭道:「青天大老爺啊,我是真沒跟他串通啊!」
這時候趙屠夫也被抓來了,一來就聽見自己二叔這般說,忙指着他道:「這是他給我出的主意,不是我自己想的。」
此話一出,誰還不曉得衛渡遠他們是被人陷害的?
只是看着這對昔日情同父子的叔侄如今這般相互推卸罪責,當真讓人唏噓不已!
余錦瑟搖了搖頭,其實這刑罰倒不甚重,只是要挨幾十板子然後關個三五個月罷了,沒成想竟會惹得人連父子親情都不顧及了。
雖說事情是圓滿解決了,只是敗壞名聲容易,要讓人相信那是假的,確是不易了。可現今這不是擺着個文林鎮最有分量的人嗎?
衛渡遠將余錦瑟扶起來之後,就對着堂上的大人作了個揖,光明正大地強買強賣了起來:「大人,我這是小本生意,就這樣被耽誤了一上午是一點兒東西都沒賣出去,這天兒這般熱這肉拿回去也不好辦。大人今個兒也累了這般久,也該是吃好點補補才是。」
就在大伙兒以為這衛渡遠是要送這大人一些肉的時候,就聽他道:「大人不買點?」
這話當真是讓一伙人欽佩不已啊,衙門的大人他都該明目張胆地做生意。
余錦瑟心中擔憂,這衛渡遠哪裏來的膽子竟敢說這話?她忙給他使眼色,可他卻對她笑了笑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神色便罷,她只好忍下擔憂不說話。
堂上的大人聽了這話,哈哈大笑了幾聲,便道:「這一頭豬本官都要了,衙役們也是辛苦一日了,今個兒請你們吃酒。」
衙役們都答得開心,可趙二倆叔侄心中卻是苦不堪言啊!
有匪君子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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