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既然在安京市有自己的研製中心,那她不可能不露出一點馬腳。一筆閣 www.yibige.com她的資金往來,她的原材料進出,這些都不可能只有她一人完成,又或者僅憑董藝康和金秋童的幫助,她也絕對不可能做到如今的程度。
「董藝康和金秋童都並非化學和生物專家,他們在安京市的行蹤都已經被我們查明,目前並沒有明顯證據表明他們和研製新型毒品有關,所以,假如白狐就是白菲菲,難不成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主要完成全部步驟。」胡楚光搖搖頭,「我當警察這麼久,還真的沒遇到過這種(情qing)況。這事非常蹊蹺。」
「所以你覺得白狐之後,還有其他人?」金曉晨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所以,白菲菲也許不是白狐?」
胡楚光沒有馬上回答,他看向周蜀山,道:「想辦法繼續深挖白菲菲。我需要她除和董藝康以及金秋童之外的其他所有關係網絡。我們一定忽略了什麼(情qing)況,又或者,白菲菲真的給我們施了障眼法。」
但是這個障眼法是什麼?胡楚光等人還沒想清楚,江俊彥和曹姚暫時也被蒙在鼓裏!
自打金秋童再次受傷後,江俊彥成功利用致幻藥物對金秋童進行催眠。他想深入金秋童的世界,試圖解開所有謎團,但是金秋童每每當關鍵時刻就斷片,這讓江俊彥也非常頭疼。
辦公室里的江俊彥正在梳理這幾天的線索,他也已經知道卓樂峰在藍荷花號上的進展。對他而言,如何在卓樂峰迴到安京市之前解開白狐謎團,是他和卓樂峰繼續角力的關鍵。
「俊彥哥!」莫大安嬉皮笑臉的跑了進來。
「有(屁pi)快放!」
一聽這話,莫大安就明白老大心(情qing)不好,立馬變得嚴肅,匯報道:「最近局面有點不對勁啊。咱們場子裏出現很多人賣藥賣粉,都沒跟我們報備。難不成除了長臉,還有其他人背着咱賺外快?」
其實不用莫大安說,江俊彥也知道吉祥街派系最近有點不正常。當初華天安信誓旦旦說吉祥街派系不碰毒品,三大大佬在場時,也確實維繫這種不碰毒品的平衡。可自從三個大佬一死一被抓後,平衡被打破,在這之前,吉龍天就已經碰過毒品,現在華天安金盆洗手,毒品更是在吉祥街派系地盤上猖獗起來。
「到底誰是他們背後的保護傘?」
「對啊,要找保護傘,也得到咱們這邊拜山頭。」莫大安露出不滿的(情qing)緒,「俊彥哥,再怎麼說,你也是吉祥街派系的召集人,除了華總,誰都要給你點面子,這種事,咱們必須深究到底。」
江俊彥腦子嗡的一炸:「你剛才說什麼?」
「額,啥!」莫大安吞咽了下唾沫,「我是說,咱們必須深究到底。」
「不是,前面一句。」
「這種事!」
「在前面一句!」
「誰都要給你面子!」
「好了,你可以滾了!」江俊彥真想一腳把莫大安踹走,他其實也想起了那句是什麼。
除了華總!這是非常關鍵的四個字!三大大佬,如今只剩下華總,雖說華天安名義上金盆洗手,可誰都不可小覷他的影響力。如今吉祥街派系地盤上毒品猖獗,華天安難道真的不聞不問?實際上,當初華天安忽然退隱江湖,這就非常讓人起疑。事到如今,江俊彥不得不做出一個更大膽的猜測。
如果這些人的保護傘就是華天安呢?江俊彥知道這種概率不高,可他還想嘗試一二。
在約好曹姚後,他們兩人又一起來到金秋童的住處。這一次,江俊彥需要對金秋童做一次大膽的實驗。
趁着曹姚安撫金秋童,且和金秋童聊聊最近狀況的時候,江俊彥已經將少量致幻安眠藥物放入了金秋童的水杯里。
又是曹姚親自端到金秋童的面前,看着金秋童喝下後,江俊彥看是等待金秋童的藥效發作。
約莫十分鐘後,江俊彥看見金秋童出現了睡意。此刻,曹姚在旁邊放着舒緩的音樂,一切都讓金秋童迅速進入了催眠狀態。
輕聲呼喚了幾句,江俊彥在確定金秋童可以被控制意識後,便輕聲問道:「你上回說,那個人有了更重要的關係需要維護,那那種關係,是男女之(情qing)嗎?她很漂亮,很溫柔,你認為她足夠優秀,所以你並不嫉妒她搶走你的救世主,對嗎?」
金秋童的(情qing)緒很平靜,似乎在回想往事。可他的模樣並不像回答問題。
江俊彥知道並不能催促,他只能在一分鐘後,又一次重複了這個問題。這一回,他聽見金秋童輕輕嗯了一聲。這一嗯,讓曹姚和江俊彥露出了興奮。
「你看着他們相親相(愛ài),你也想他們幸福,所以,你想要幫助他們實現心中的願望。那麼,如果我告訴你,有一種辦法能解決一切問題,你願不願意去做。」
「當然願意!」
江俊彥毫不遲疑道:「殺了華天安!他是吉祥街派系的老大,只要殺了他,我就能((操cāo)cāo)控吉祥街派系,這樣,我就能徹底給你的救世主合作。」
他和曹姚都在等着金秋童的反應,可那一會,金秋童陷入了極大的安靜中。躺在那裏,面色平靜,並沒有回答,像是睡着了一般。
曹姚和江俊彥對視一望,又是等了一會。無奈之下,江俊彥再次重複了這個問題。可和之前一樣,金秋童依舊沒有反應,這讓兩人異常無奈。
「得,看樣子真的睡着了。」
無語的撇撇嘴,曹姚指了指外面,言下之意,他們也別打攪金秋童睡覺了。
這兩人對金秋童用盡了手段,可幾乎總是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他們甚至在檢討到底什麼地方出現了紕漏,但是想來想去,目前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麼錯誤。
走出房間,兩人來到客廳,曹姚哀嘆一聲躺在沙發上。每次興致勃勃期待着進展,最後都是半途而廢,再這樣下去,再好的耐心都得磨完了。
「咱們是不是得想點別的辦法。」
「如果有好辦法,咱們早就用了。」江俊彥搖着頭,「從我們重新接觸金秋童,再到對金秋童進行催眠,一切都很順利。照理說,金秋童也該說出一些關鍵線索,可他嘴巴(挺挺)嚴實。到底是他真的不知道,還是因為我們的環節出了問題?」
「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曹姚索(性xing)躺了下來,捂着額頭,感覺倦意,打了打哈欠,伸伸懶腰,「懶得要死,我也睡一會。」
「喂,叫你過來可不是睡覺的。」不管江俊彥如何阻止,曹姚的睡意很強烈,且不一會兒,便躺在那裏睡着了。
這丫頭,真是躺哪都能睡。脫下外(套tào),江俊彥搭在他的(身shēn)上,又走到窗戶前,看着遠方,他在思索現在的(情qing)形。今天,他始終有種心慌慌的感覺。莫不是因為直接對金秋童試探華天安,所以讓江俊彥覺得過於大膽和激進?
砰的一聲,那邊傳來碰撞聲。江俊彥猛地回頭,朝着廚房方向走去。
有人?這裏有監控,如果有人闖入,則胡楚光那邊肯定會給出提示。但是現在並沒有收到警報,意味着可能是風吹又或者是小動物爬過。
這種念頭讓江俊彥快步上前,徑直進去後,他聽到(身shēn)後門動了一下。再一扭頭,餘光之中,他看見一把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張着嘴,他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在沒有預警的(情qing)況下,有人闖了進來!胡楚光那群人都在吃乾飯嗎?
「俊彥哥!沒想到你真的是警方臥底!」
「你是誰?」江俊彥還在強裝鎮定,「哼,說我是警方臥底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沒有真憑實據,你們就是故意混淆視聽。」
「哦,是嗎。那這個房間的攝像頭連接的另一頭是哪裏?微型飛行器放置攝像頭,這種手法對付沒見過世面的人還算有用,可對我來說,實在太小兒科了。」
這傢伙竟然一語道破真相。實際上,當此人這般說後,江俊彥也明白為何胡楚光沒發出警示。
這個人既然已經知道攝像頭如何擺放,甚至可以說出攝像頭連接一方在哪,就意味着他可以對監控畫面做文章。此刻在金曉晨的監控畫面中,一定播放的只是此人提前設置的錄像片段。正因為如此,在金曉晨看來,這個屋內依舊風平浪靜,卻不知早已經危機四伏。
更讓江俊彥驚愕的事(情qing)還在後面,他側(身shēn)看去,見到另外一個(身shēn)影慢慢靠近。那張面孔上帶着猙獰和一絲譏諷,讓江俊彥不覺渾(身shēn)激靈。
「金秋童!你醒了?」
「我就壓根沒有睡着!」金秋童發出憤怒的吼聲,「你確實聰明,抓住了我的心理,接着企圖利用我控制我。但是你如此聰明,怎麼能忽略了一個最關鍵點。對我們這些人而言,缺乏安全感會導致什麼後果?」
缺乏安全感!該死!那一刻,江俊彥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他算到了幾乎所有事(情qing),更是完美佈置了這一切,可他竟然在最開始的一個環節就疏忽了一個致命條件。
對於一個有邊緣型人格障礙,且在童年遭受別人欺辱的人來說,安全感缺失會一直伴隨其左右。對他們而言,任何陌生人接近他們,都會引來猜忌。他們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話,甚至不會輕易去吃別人給的東西,也不會喝別人給的水。在金秋童感覺到自己神志容易被引導後,他就輕易接納陌生人。對於陌生人遞過來的水,他們根本不會去喝。不僅是剛才,就是前幾次,金秋童都沒服下那種安眠致幻劑。江俊彥才是被耍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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