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前,一棵倒下的蒼天大樹,將前進的道路攔腰截斷。一筆閣 www.yibige.com一個獨眼龍霸氣的坐在樹幹上,用一把匕首隨意的削着一段木料。靈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的雙手。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在靈兒的眼中這雙滿是老繭的手,每一下的出刀,收刀都流暢無比,並且順着樹木生長的木紋順勢切下,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澀。
雖然明知對方時衝着自己的鏢貨來的。但靈兒還是拱了拱手,恭敬的問道。「小輩盧靈盈。萬和鏢局鏢頭,押鏢至此。今日有幸遇見前輩,還未知前輩名諱。」
「名諱你們就不需要知道了,我不為難你們,把你們的貨留下就行。」獨眼龍一邊若無其事的說着,一邊認真的完成了手中的木刻,一個木質的娃娃栩栩如生的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略微擦拭了一下,滿意的將它放進了自己的懷裏。
鐵牛背着鄭昊和宇文闡來到靈兒的身側。「是個高手。」宇文闡看着完成的木雕,有些凝重的和鄭昊交流道。
「很厲害嗎?我怎麼沒覺得。不就砍砍樹就把你嚇成這樣啦。」對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的鄭昊來說,真沒覺得眼前的傢伙有多厲害。
「白痴。」宇文闡懶得理會他,專注的看着這個傢伙,默默思考着什麼。
而在旁邊不善言辭的鐵牛觀察了片刻,忽然開口道:「獨眼加用刀?難道是江湖人稱『獨眼狂刀』的薛前輩?」
看到鄭昊一臉的茫然,鐵牛也是耐心的繼續解釋道:「他是江湖中負有盛名的刀客之一。性格有些孤僻。這幾年他消聲滅跡,江湖上已經罕有他的行蹤。他竟然做起了劫鏢的事,也真是世態炎涼啊。」
此時在一邊一直一聲不響的盧尋歡忽然開口:「今日被前輩劫鏢,傳出去也不落了我萬和鏢局的名聲。我們現在就走,貨物就請前輩笑納了。」
「不可,我萬和鏢局。從來都是人在鏢在,鏢亡人亡的。」聽到盧尋歡的話,靈兒有些惱怒的瞪着盧尋歡,制止了他準備帶着人馬離開的行為。
「靈兒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今天如果在這裏硬磕。可能我們之中,沒一個人能活到明天啊。」盧尋歡苦口婆心的勸說着。
「想走的,我也不攔着,但萬和鏢局沒有懦夫,今天我願於大家在這裏共生死!」靈兒鄙夷的看了一眼盧尋歡,似乎在她心裏最後的一絲耐心,也在盧尋歡剛剛的話語中消失了。
鏢師們被靈兒的話語點燃了心中的那團炙熱,押鏢本就是朝不保夕的。而眼前的女娃都能做到無畏生死。他們又怎麼會後退呢。也就只有盧尋歡和他的一些親信,一溜煙的沒了人影。
薛匡冷眼看着發生的一切,並沒有阻止任何人的逃亡。他緩緩拔出了腰間的配刀,勾了勾手指,認真的說到:「女娃子,有點意思,我留你個全屍。要不你們一起上吧,讓我感受下你們的武功是否能讓我動動筋骨。」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薛前輩,得罪了。」靈兒也不管什麼江湖道義,畢竟敵強我弱。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公平比武
眾鏢師,慢慢形成了一個小圈將薛匡包圍在了當中。薛剛緩慢的將刀舉過了頭頂,他的動作雖然很慢,但在眾人的眼裏刀每上升一毫,他手中的刀似乎都會凝聚一份萬鈞之力,而他的氣勢就如同風暴般的急速提升。在眾人的感官里,如果他的這一刀劈下,將會是天崩地裂般的必殺一刀。在這種微妙的平衡下,眾人都猶豫不前了。明知誰第一個衝上去,都是必死的局面。都不想做這個愣頭青。
靈兒也感受到了大家的猶豫,一咬牙捏着她的鴛鴦刀就率先沖了上去。她瘋了似的撲向了薛匡。薛匡看着撲過來的女娃有點意外,而手上的刀也停止了上升。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自己即將食言感到了些許尷尬。但時不待我,他也不在猶豫。如同一隻豹子般彈了出去,迎着靈兒,將他那氣勢磅礴的一刀,當頭劈下。
這把狂刀在靈兒的眼裏急速放大。她想嘗試着閃躲,卻發現這一刀將她所有的閃躲路線都封死了,唯有和他硬碰硬,才有一線生機。她努力的將她的雙刀抬起,迎向疾馳而來的薛匡。她希望以命搏命的方式,至少讓薛匡受一點傷。
但在薛匡的眼裏這種方式,真的是即愚蠢又可笑。他猛一用力,刀式瘋狂的加速。照這種速度,靈兒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就已經被劈成兩半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靈兒身側閃過了一個高大的黑影。鐵牛後發先制。正所謂槍出如龍,一點寒芒先制,急速的刺向了薛匡左肋要害。
薛匡並沒有慌亂,他餘光一閃,手中刀刃一轉,反手握刀。腳底重重一踏,改變了行進的方向。堪堪避過了靈兒的攻勢。順勢一頂,整個人瞬間撞進了鐵牛的懷中。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武器就如同武者手臂的延申,武器越長確實能讓武者一定程度的佔得先機。但長槍這種武器在被貼身後就有點弱勢了。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如一根短棍來的有用。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鐵牛隻能勉強的扭身閃躲,抽槍側擋,希望用這種方式來化解薛匡這詭異的反手一刀。但薛匡並沒有如他的意,如同鬼魅般橫移了一步,來到了鐵牛的側後方。手起刀落,鮮血噴濺。鐵牛捂着被齊肩砍斷的傷處,強忍着劇痛,一聲不吭。
看着電光火石般發生的一切,鏢師們這才如夢方醒,也顧不得詢問鐵牛的傷勢,以合圍之勢撲向了薛匡。
「牛叔!!!!」看着為了自己,才身受重傷的鐵牛,靈兒淚眼婆娑。鐵牛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希望靈兒不要擔心。
「不出半炷香,他們應該要死絕。」宇文闡看着如同魔神的薛匡,冷靜的說到。而右邊的鄭昊目光略有些呆滯,看着地上鐵牛的的斷臂。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這鮮血是如此的真實,而刺鼻的血腥味充噬着他的鼻腔,讓他隱隱作嘔。他想逃離這裏,離這裏越遠越好。但看着浴血奮戰的靈兒和鏢師們,他又猶豫了。從小父母就教育他,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現在如果逃走了,那和無情無義的畜生有什麼分別。
鄭昊不再猶豫,目光堅定的環顧着四周,尋找着什麼。忽然他眼前一亮,隨即鄭重的對宇文闡說到:「我需要你的幫助。。。」
此時,在和薛匡的戰鬥中,大家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靈兒舞着雙刀如同蝴蝶穿花般翩翩起舞,但這在薛匡的眼裏卻是如此的華而不實。他暴躁的揮舞着長刀,每一刀落下,都會有殘肢飛舞,鮮血噴濺。
靈兒堪堪躲過薛匡的致命一刀,她氣喘吁吁的盯着被包圍的薛匡。在這位刀客的面前,自己和這群出生入死的同伴,就如同土雞瓦狗般的不堪一擊。
薛匡渾身是血,但沒有一滴是他自己的。漸漸的,原本密集的包圍圈。已經被他砍殺的七七八八了。這一片土地也被暗紅色的鮮血所染紅,如同一座修羅地獄,哀嚎遍野。而還站着的幾個也都是身受重傷。
「我說的話還有效,我只要你們的貨。」薛匡甩了甩長刀,鮮紅的血液順着刀身滑落了下來,染紅了一片雜草。靈兒拍了拍小腹上的鞋印,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倔強的舉起了雙刀。還有戰鬥力的鏢師,也都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靈兒的身前,但似乎一陣風吹過就能將他們擊倒。
「鏢在人在,鏢亡人亡!殺呀!」靈兒隨着幾位同伴,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既然你們決意如此,那!你們都給老子去死吧!」薛匡有些憤怒,他不明白眼前的這群人為何要這樣和自己做對。自己已經給了他們生的機會,但對方屢次三番的放棄。
他虛踩地面,迎着最近的敵人就是一刀爆砍,但令他意外的是對方即沒有躲閃也沒有抵擋。而是直接硬吃了這一刀,這一刀勢如破竹般的直達脊椎。
直視着近在咫尺的面孔,薛剛發現對方竟然在笑。而自己一往無前的刀勢竟然也戛然而止。對方拼盡全力,伸出雙手,死死握住了自己的刀身。一時間,薛匡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將刀身抽出。說時遲那時快,單手持槍的鐵牛和舞着雙刀的靈兒,分別從左右兩側急速殺到。感受到兩旁的殺意,薛匡無奈的只好棄刀後跳。
「嘣」的一聲悶響。一支穿雲箭伴着弦聲,適時的從眾人的縫隙中穿堂而出,直指半空中的薛匡。此時薛匡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檔口,在空中已經無法躲閃。薛匡感受到襠部的涼意,心中直罵娘。在如此的危難之際,他沒有坐以待斃。硬是強扭着身體,在空中強行完成了一個高難度的360度轉身。
「是誰,給老夫滾出來受死。」薛匡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尋找着這個陰險之人。這時,大家才注意到一根箭矢插在他的右腿上,直至箭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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