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我覺得,現在是時候公開本人如何實現那離開宿舍的計劃了。
「嘿,宿管。」
「喲,啥事嘞?」
「我要請假。」
「去幹嘛?」
「老師讓我去的。我目睹了一些事情的過程,要去作證。」
「老師?可她並沒通知我啊。」
果然不錯,老師有事需要召喚學生時必定告知宿管。「其實也沒什麼,就只是去趟綜合樓,很快的。」
「路上太黑,這支小手電筒拿着。等巡邏的來了你再去。」
「真不用那麼麻煩,我可以自己去,也不是不認路。」
「嘖嘖你不知道我是冒了多大的風險。去吧,要是你長時間不回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啊啊必定必定,多謝哈。」
「奉承個啥!快去快去!」
好吧,我當時就用這種最笨的方法混出宿舍的,雖然後來才發覺這個做法有一個嚴重的bug。
「你在門口發什麼呆呢!」王莫莉忽然在我耳邊喊道。
回神之時,才發覺自己一個人特逗比的立在門口發呆。
「額沒,」回首望了望外面,除了負責把風的藍語看着空蕩蕩的食堂內部想事情【個人認為】,並無異樣。「快點做吧,我擔心時間會不夠用。」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多言。「頭一回進入呢。」黑暗之中傳出林小寒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束白光於倉庫中發出,一張眉目清秀的臉龐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幹嘛?這間倉庫又沒有窗戶。」注意到旁人的目光,林小寒雙手向外一擺,聳聳肩,做出無可奈何狀。
可現場還是一片沉默。「哎哎好了好了,快動手吧。」她隨手一照。
向着她照的方向看去。感覺小小金庫,黃金萬兩,竊賊數人。大大小小的紙箱被整齊擺放,部分最頂層的還被開過,長條透明塑料紙包覆在一列貨物上。歲月並未在這地方刻下多少痕跡,又不禁回想起當年進來時的情景。「拿最裏面的,這樣不容易被發現。」林小寒將手電筒隨意放在一處,自己走到最裏邊,開始拿書包裝「贓物」。
一番曲折之後,總歸到了正題。「額怎麼說呢,這樣真的好嗎?」看着林小寒打開手電筒,又是隨手一放,王莫莉覺得這麼做不太妥當。
也真是汗顏林小寒的粗心大意(⊙﹏⊙)b。不過也罷,人無完人,有優便有缺。雖然缺陷可大可小,大至要人命,小至白布上可以無視的污點。
但是偷竊學校財物畢竟是不道德的行為,心裏難免會過意不去,可轉念一想,憑什麼學生要聽他們指揮?說不定他們不要過於壓制,疫情還不會那麼嚴重呢!當時無知的我心想。「嗯」望着琳琅滿目的存貨。該從何處下手?
也沒什麼值得挑的,就是那些小賣部里都看得到的飲料和八寶粥【初一軍訓時買過,吃出一鐵塊,從此不再觸碰學校的八寶粥】,單調的售貨。雖然全都想要,可背包空間有限,拿比較重要的東西才對!況且,食物有限,可水隨時能弄到,不是嗎?
現在我徹徹底底是個竊賊了,到處翻箱子。「哎哎學姐,可以拿這裏的。」感覺背後被人輕點幾下,回頭一看,原來是林小寒招呼眾人來拿她不知何處拖出來的一箱八寶粥。
也許你一生中會遇到幾個劣質貨,可那並非全部,好品質的依舊找得到。拉開背包拉鏈,開始「理所當然」的我書包里裝這些已經兩年未碰之物。
就在此時,我忽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如果外面的人忽然宣佈校里的人可以離開了呢?那現在做的這些,是不是無意義的?之前的悲觀消極想法,都可否就此煙消雲散?
不,不對。倘若真是如此,那這斷電是幾個意思?不送東西進來的理由?難以理解。不過不拿白不拿,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想到這,身上的罪惡感倒是消減些許,取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唯一麻煩的就是後續問題。這偷竊完後的場面處理還只是小事,重點是要如何不被同學察覺背包的異狀。如果真的可以回家了,又要怎麼跟父母解釋?「嘿爸媽,看我多厲害!」簡直無法想像。
回到點上。雖然背包可以暫時放在圖書館,但當時看到的黑色背包又讓我覺得這不是個久留之地。哎,為什麼事情總是這麼矛盾。
「真心不想說你們幾個,可是你們的手電筒光在這裏都看得到。」倉庫外的藍語忽然半個身子探進來,默默吐槽。
連在外面把風的有所表示了,林小寒只得乖乖關掉手電筒,收回口袋裏。光明破滅,黑暗回歸。
出於多方面考慮,我只裝了半滿,全是八寶粥。要是讓老弟天天喝粥,他絕對會瘋掉【來自童年陰影】:)。至於身邊的曉午夜和王莫莉,她們倒是拿了不少;林小寒?沒有特別注意到。
不過大家全都拿完之後,要摸黑收拾現場,是有些麻煩,但好在人多,雖然速度慢了些,但也儘可能快了。
同時慶幸從進入到現在都沒遇到什麼,想來也是運氣好的緣故,還有團隊的力量。
說到團隊,之前也提過,我個人是習慣單兵作戰模式,所以面對團隊活時,總是做得不怎麼得心應手,甚至是想方設法的躲開。記憶里初二的時候,學校下午最後一節課時在操場上舉辦了活動,什麼跳大繩、丟手絹都有,要求每個班都去。當時就我一個人,在倒數第一節課開始之前悄悄離隊【不用排隊去操場,自然脫得開】,到平日的值日地點,坐在石質乒乓球桌上,透過樹縫,遠遠望着同班同學在操場上由班主任帶領着玩,靜靜的過了40分鐘。
好吧我知道很多人要說我怪胎了。可是就是不願意去。不習慣,也不喜歡處在人多的地方。還是一個人好。
「都搞定了吧哈?」
「妥妥的。嘖嘖,若不是坑爹的學校停電,我們還他丫得晚修呢!」
就在大家確認現場掩蓋是否完好時,一直在門外的藍語忽然一個箭步衝進來:「喂,餵。我說。」他進來的時候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快點走,我看到該死的老師了!」
像是博物館竊賊遇到保安一樣,眾人急忙離開倉庫,由我關門。一群人在林小寒帶領下利用夜色離開現場。
當我們離食堂一段距離後,回頭看時,一個老師模樣的成年男子恰好路過那個地方【還用強光手電筒到處照】,好在他只是駐足原地,東西放在地上並點了根煙【校內禁止吸煙!】,然後就提着走了。
至少離開犯罪現場很及時回到主題上。「沿原路返回,在圖書館解散。」林小寒數小時前的話。
去時身輕如燕,歸時肩負重擔;帶着興奮期待而去,背着糾結複雜而返。就好比你一開始放人鴿子很爽,但那股爽勁之後,便是無盡的懊惱與後悔,如果你還有臉皮的話。總而言之,我想說的是,最開始時感覺沒什麼,可是身上背着這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有些難以言語形容。
君子可以有,卻不能任何場合都展現,不然苦的便是未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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