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塵埃之中,祗園逐漸走出,左肩被鮮血染紅,雪藕般的柔軟玉臂無力的耷拉着,在這場戰鬥中估計是無以為繼了。
「你說的對,戰鬥中任何變故都可能發生,向敵人求證更是最愚蠢的做法!」祗園神色認真,右手握住劍柄,再次走向朗基努斯。
「你還要繼續?」朗基努斯眉頭微皺,「雙手持劍和單手持劍的差別,身為劍豪的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才對!」
「既然是戰鬥,那就要戰鬥到一方倒下才能停止!更何況,我很小就知道,因為力量的限制,從來沒有哪個女劍士,能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為了達成那個目標,我的劍術一直都是以技巧和速度為主,力量對我的影響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大。」
「所以,還請繼續和我戰鬥吧!」
「世界第一大劍豪嗎?真是遠大的目標,對於你這種真正的劍士,我的確沒有理由說不。」
「敵人的憐憫是劍士的恥辱!」祗園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似乎很久沒有這樣開心笑過,「謝謝你能認可我的信念,沒有因為我的傷勢而可憐我。」
「接下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去戰鬥的,死亡·圓舞曲!」祗園腳步輕快,仿佛花間遊走的精靈,一舉一動都帶着強烈的美感。
然而,隱藏在絢爛舞曲下的是一道又一道的斬擊,那是內斂到極致的攻擊,連沿線而過的地面都沒有絲毫破損,仿佛是和順的清風般不帶絲毫力量。
朗基努斯眼神微凝,一個急躍往左彈跳開來。
而他之前所站立的地面卻是陡然炸裂,轟飛的土屑如子彈般射向四周,竟然在地面上打出無數坑洞。
對於這樣的結果,朗基努斯絲毫不感到意外,正準備暴起突襲時,敏銳的目光突然察覺到,空氣中那細如針尖的劍芒在不斷逼近,赫然是斬擊炸裂後誕生的二次攻擊。
來不及多想,朗基努斯迅速躍至半空,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那隱蔽的殺機。
身下那片空間傳來的刺破空氣的音爆,讓朗基努斯的目光都不由慎重起來,差點就大意了!
「這樣還是被躲開了嗎?朗基努斯他果然好強!」祗園心中暗嘆,但並沒有頹然消極,心中的戰意反而是愈發強烈了。
「死亡·月光曲!」
柔和的銀白色斬擊從祗園手中的金毗羅上斬出,這次不再寂靜無聲,而是如清冷皎潔的月華灑落,直接將所有範圍都給覆蓋,讓朗基努斯無處可躲。
「攻擊範圍變大,但相應的,凝聚的力量也被分散,這種程度的攻擊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朗基努斯血氣鼓盪全身,竟然將身體變得膨脹了幾分,迎着劍雨沖了上去。
月華般的劍芒撞擊在朗基努斯身上,竟然發出金石交戈的聲響後被狠狠彈飛,只在朗基努斯身上留下點點白痕。
「糟糕!」來不及思考朗基努斯的體魄為什麼會強悍成這樣,祗園手中名劍再度揮出,「死亡·輪舞……」
祗園揮劍的速度很快,然而,朗基努斯奔襲的速度比她更快,在祗園瞳孔的劇烈收縮中,朗基努斯閃電般出現在她的眼前,爆炸性的一拳轟然而下。
「到此結束吧,隕星!」
祗園本能的變攻為守,將長劍橫於身前。
拳頭與劍身碰撞的瞬間,喧囂的氣浪陡然爆發出來,如同波紋漣漪一般不斷沖刷着四周。
下一刻,劍身開始彎曲,僵持的局勢打破,祗園柔弱的身軀瞬間轟飛到操場邊緣的山體,直接掩埋在山體破碎後的廢墟中。
「咕嘟!」目睹這一幕的眾人只覺背後發寒,朗基努斯還真是一點留情的想法都沒有啊!
「話說,這算是戰鬥結束了嗎?」
「應該吧……祗園畢竟不像加計那種動物系能力者,恢復能力是有限的。」
「跟這三個怪物在同一屆,還真是令人絕望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們這一屆分成三個梯隊的話,朗基努斯是第一梯隊,祗園和加計是第二梯隊,我們剩下所有人都是第三梯隊。」
「不是,我說,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救人要緊啊?」
「我靠,差點忘了祗園同學還被埋在廢墟底下!」
不過,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朗基努斯已經將祗園從廢墟中抱了出來。
「老大,她沒事吧?」格雷戈里戰戰兢兢的問道。
他可是聽說,祗園和本部中的鶴中將親如姐妹,而鶴中將本身是大參謀不說,還和戰國元帥卡普中將是幾十年的戰友,這要是把鶴中將得罪狠了,這接下來的三年指不定哪天就被穿小鞋了。
「放心,我有分寸,她最多在床上躺幾天,不礙事的。」朗基努斯抱着祗園那柔若無骨的身軀往醫務室走去,心中並不像表面那樣平靜。
雖說這次應該怪不到他頭上,但鶴中將畢竟是女人,而女人可不是喜歡講道理的生物。
「那就好,那就好!」格雷戈里說着,才如夢初醒般驚呼道,「老大,這種程度的戰鬥你都可以留手,你到底比我們強上多少啊?」
周圍的新兵也是一臉駭然,對於將朗基努斯單獨列到第一梯隊的說法再無任何懷疑。
……
朗基努斯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很顯然,身為本部大參謀的鶴中將對於這件事情看得很透徹,她本就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了解完事情經過之後便讓朗基努斯離開了。
半天后。
「祗園,身體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鶴中將關切的問候道。
「鶴姐,我沒什麼事的,其實都只是一些皮外傷,不過,朗基努斯他真的好強,竟然在那種時候還能留手!」祗園眉飛色舞的說着,似乎還在回味之前的戰鬥。
「你啊,真是胡鬧!」鶴中將沒好氣的說道,「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逞強要和對方一戰。」
「嘻嘻!」在鶴中將面前,祗園那清冷女神的形象蕩然無存,和愛撒嬌的小女孩沒什麼兩樣,「我這不是沒事嘛!再說了,澤法大將也說過,現在多吃點虧,以後和海賊戰鬥就少流淚。」
「好吧,怎麼說都是你有理。」鶴中將無奈的說道,「那你這次都有些什麼收穫?」
「相比朗基努斯,我的戰鬥經驗還是太少了,以至於臨場應變差得太遠。還有,他的心性也超出我太多,至少我在面對加計的能力時,根本不可能做到像他那樣鎮定自若。還有還有,和朗基努斯比起來……」
見祗園三句話不離朗基努斯,鶴中將心中一個「咯噔」,這孩子該不會是患了他們上次給我說的那個什麼斯什麼哥的症候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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