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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行聲音一落,數十個手持長劍的侍衛將崔寅圍了起來,可他們也只是圍着崔寅,並不敢貿然出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崔行的話令得崔寅心中一沉,他還未開口,幾個影衛閃身而出,一個個手持長劍擋在他身前。崔寅冷眼掃過那些侍衛,他沉聲呵斥道:「放肆。」那些侍衛面色一變,皆朝崔行看了過去,一時之間他們左右為難的很。「你這些話何意?」崔寅目不轉睛的看着崔行問道。崔行淡淡的掃了崔寅一眼,他扭頭看着身旁的侍衛問道:「族中的幾位長老可來了?」「屬下已經派人去請諸位長老,幾位長老應該快到了。」那個侍衛拱手說道。崔寅可沒有這麼多時間跟崔行浪費,他雙眼微眯冷冷的掃了崔行一眼說道:「把崔行給我拿下!」他如今可還是崔家家主,他說出口的話自然比崔行慣用多了。他一聲令下從外面衝進來數百個侍衛,瞬間把崔行還有他帶來的侍衛通通拿來下來。「大清早的請我們過來什麼事?」就在那時崔家的幾位長老都到了。看着眼前的陣仗,他們不由得抬頭朝崔寅看了過去,皺着眉頭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崔寅還未開口,崔行扭頭看着其他長老說道:「你們可算來了,今日我們崔家需得清理門戶。」其他長老皆是一臉霧水,崔佑那廝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清理什麼門戶?不給其他人開口的機會,崔行緊接着又道:「諸位可知阿鶴是如何死的嗎?他並非身染惡疾而死,而死崔寅意圖崔家家主之位下毒將他毒死的。」其他長老一臉震驚:「這怎麼可能?」與此同時他們皆朝崔寅看了過去。崔寅雙眼微眯,他面上一點波瀾都沒有,他凝神看着崔行張口說道:「我一直都知道族伯對我不滿,未曾想族伯竟出言如此污衊於我,依我看圖謀崔家家主之位的是你才對。」在崔寅看來,崔行只是捕風捉影知道了些什麼風聲,斷然不會有什麼真憑實據的。他說着聲音一沉指着崔行說道:「來人啊!把他給我帶到戒律堂杖責五十。」幾個侍衛朝崔行走了過去,崔行衣袖一拂大聲說道:「你們給我退下。」說着他抬頭看着崔寅說道:「我若是冤枉於你,不用他們動手,我自會去戒律堂領罰,可我們還未見過人證,污衊之言未免言之過早。」崔行收到竹簡後,竹簡之上所書之事,他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敢盡信,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可就在方才他的院子裏來了兩個不速之客,正是因為見過他們之後,他才敢來這裏興師問罪。「來人啊!把他們帶上來。」崔行勾唇一笑。瞬間走上了兩個人。正是崔白與阿鳳。崔寅看着他們不由得面色一變,徒然間他清醒過來,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他以為謝琅華不過是一個閨閣女子,故而將崔慍的骨灰交給她,然後又許了一個三日之期,為的便是讓她放鬆警惕,他應下的那些事一件都不會做的,他要的從來都只是她的命。沒想到謝琅華要的也遠不止那些,他掌權多年今日竟在陰溝里翻了船。其他人自然也認識崔白和阿鳳。「崔白,阿鳳竟是你們。」其他長老滿目震驚的看着他們兩個人。崔行挑眉看了崔寅一眼。怎料崔寅根本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他一一掃過在場諸位長老,還有崔白與阿荷,他眼中殺氣凜然一字一句的說道:「把他們全部給我殺了。」事到如今只能這樣做了。崔白與阿鳳還未開,崔寅便如此行事,其實他們開不開口已經不重要了。幾位長老瞬間朝崔寅看了過去:「崔寅你這是要做什麼?」與此同時崔白和阿鳳將當年的事說了出來。屋裏所有人皆聽到了。影衛手中的長劍已經架在諸位長老,還有崔白與阿鳳的脖子上。崔行冷眼看着崔寅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嗎?」「殺了他們。」崔寅看都未看崔行一眼,如今在他眼中他們與死人無異。崔寅一聲令下,所有影衛皆舉起手中的長劍,眼見他們就要血濺三尺,崔行大聲說道:「你們以為殺了我們便可以活命了嗎?今日之事你們也皆聽到了,崔寅連我們都敢殺,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把你們都給殺人滅口。」他聲音一落,所有人影衛皆遲疑起來。「是啊!如他這種冷血無情的人,一定會把你們都給殺人滅口的。」其他長老見此紛紛附和道。崔寅臉上閃過一抹不耐,他看着那些影衛沉聲說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動手啊!」崔行見縫插針的說道:「崔寅殘害手足,謀害親子,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崔家家主,殺了他你們便皆是崔家的有功之臣。」那些影衛已然左右搖擺起來。諸位長老說的不錯,他們在崔寅身旁多年,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們再清楚不過了,殺了諸位長老之後,崔寅一定會把他們殺人滅口的,因為在他眼中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崔寅已然看了出來,他滿目怒火沉聲說道:「你們是想造反嗎?莫要忘了我若是死了,你們都得給我陪葬。」崔寅聲音一落,崔行便看着那些影衛說道:「你們不用擔憂他在你們身上下的毒蠱,他死後三日你們體內的毒蠱才會發作,只要你殺了他,我保證為你們解開身上的毒蠱,還你們一個自由身,從此你們再也不用過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於那些影衛來說,他這句話的誘惑實在太多了。「長老此話當真?」其中一個影衛看着崔行說道。「蒼天鬼神在上,若我崔行所言有虛便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崔行當下伸出右手立了一個誓言。房中所有影衛瞬間掉轉方向朝崔寅殺了過去。在場的侍衛沒有一個人動手。「你們……」崔寅目赤欲裂的看着他們,縱然他也會功夫,可怎會是這些影衛的對手。見此崔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那顆懸着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其他長老一臉後怕,忍不住抬起衣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噗……」一個影衛一劍刺穿了崔寅的胸膛,眨眼之間他便倒在血泊之中。大片大片的血從他口中噴了出來,他滿目不甘,一臉憤恨,緩緩的閉上了眼。一時之間所有人皆朝崔行看了過去,崔行淡淡的看了崔寅一眼,他緩緩說道:「將崔寅毒害兄長,陷害親子的罪名公之於眾。」如今崔行衣袖中還放着昨夜收到的那捲竹簡,那捲竹簡併非單單揭露了崔寅的罪行,上面還清晰的寫明他該如何去做,便連煽動崔寅的影衛倒戈,也是竹簡上所寫,竹簡的最後還寫了幾句話,要他將崔寅的罪行公之於眾,還要他率領着所有長老到別院風風光光的把崔慍的牌位迎回祠堂。崔行並不傻,他已經猜出來竹簡出自誰之手。謝氏琅華真真叫人刮目相看啊!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敢小看閨閣女子。崔家很快將崔寅的罪行公之於眾,街頭巷尾皆在談論崔寅的死。崔寅的死訊,與崔寅的罪行一併傳入王晏耳中。彼時王晏正在桌案前練字,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毛筆,沉默良久,他不由得嘆道:「好一個謝氏琅華,心智與謀略遠勝世間男兒多矣!」恰在那時陳氏走了進來,聽着王晏的話,陳氏面色一沉開口說道:「若無心智與謀略又能迷惑得了阿玄,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樣的女子實乃禍害。」「夫人說的是!」王晏點頭說道。陳氏接着問道:「昨晚的事夫主考慮的如何了?」王晏看着陳氏說道:「夫人意下如何?」「夫主,看阿玄的樣子,此生對她難以放手,崔家便是我們王家的前車之鑑啊!崔寅有心害她,我們亦屢屢對她出手,唯有斬草除根方是上策。」陳氏娓娓道來。王晏眸光一凝,他淡淡說道:「夫人放心吧!我知道如何做了。」陳氏這才放下心來。阿荷與阿碧還在王玄身邊服侍着,幾日下來她們深知王玄的性子,再不敢胡亂多言一句。是夜!阿荷和阿碧已經退下,房中唯有王玄一人。屋裏燃着炭火溫暖如春,他一襲月白色的長衫,容色未改一副清貴絕塵的模樣,萬物皆淪為他的陪襯。他一言不發的坐在桌案後,視線雖落在竹簡上,竹簡上的字卻未曾入了他的心。忽的,他出聲喊道:「王禮。」「郎君有何吩咐?」王玄一聲落下,王禮大步走了進來。「她可還好?」王玄凝神看着王禮緩緩出聲。王禮微微一怔,隨即開口說道:「如今她心愿達成自然好得很。」他眼中閃過一抹憤怒,她如今自是好的很,哪裏知道背地裏郎君到底為她做了多少事,她就是一塊石頭心也該被郎君給捂熱了,可她眼中,心中只有崔慍,如此狼心狗肺的人不提也罷!怎料,王玄緩緩起身說道:「我想去看看她,只看她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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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