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然看着說出這句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拜師之後的索昌明。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初夏也認為索昌明就是那個臥底。是呀,如果他不是臥底,他怎麼會那麼冒然就收尉遲然為徒弟呢?
尉遲然可以往前推測,推測的前提下是,很早之前,孤軍就有計劃要找到密諱甲冑,但密諱甲冑一直只讓其中一個門徒保管,除了密諱堂的法者之外,誰也不知道那個人具體是誰。
不過,因為當年蘇離在鐵衣門中提出用密諱甲冑做實驗,所以,孤軍應該是盯上了他,可是,蘇離畢竟不是一個傻子,他也許有自己的想法,也許是擔心孤軍會找到密諱甲冑,所以,畫圖紙修建了地鳴樓。
隨後,蘇離消失,鐵衣門開始尋找蘇離,自此孤軍完全確認,蘇離就是那個保管密諱甲冑的人。
於是,孤軍開始靜觀其變,並安排臥底待命。
之後多年,鐵衣門尋找密諱甲冑無果,開始計劃利用高層次的門徒,並且披露一定的細節,在這關鍵點上,孤軍派出臥底去接受任務。
臥底接受任務的同時,也受制於鐵衣門的計劃,孤軍告誡臥底,也許一時半會兒無法找到密諱甲冑,他們會派其他人前往,但時間並不確定。
可讓孤軍沒想到的是,臥底進入之後,也失去了聯絡,而孤軍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直到尉遲然出現。
這裏就存在兩個問題,第一,臥底是如何讓密諱堂的法者選中自己的?
第二,臥底又是如何輕鬆辨認出尉遲然就是孤軍派去的人?
畢竟,在孤軍實行整個計劃的時候,尉遲然應該沒有被考慮進去,那時候他根本沒有出生。
那麼,只需要推測出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就自然而然知道第二個問題的推測方向。
尉遲然鎮定道:「外面的人只是對付我的,而不是針對你們,你們出去之後,面臨的僅僅只是問訊而已,問訊之後自然會被釋放,當然,問訊更多的應該是關於我和方尋憶的事情,這點你們大可放心。」
索昌明半信半疑,索凝卻是焦灼不安,唯獨鍾芳變得很是鎮定。
索昌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大門時,尉遲然忽然問:「師娘,我想問下關於離界者的一些事情,可以嗎?」
鍾芳意識到了什麼,點頭允許,跟隨尉遲然進了一樓那個神秘的房間。
進了房間後,尉遲然開門見山道:「師娘,你是孤軍的人,對吧。」
沒錯,尉遲然並不認為索昌明是那個臥底,他認為鍾芳才是,因為鍾芳是離界者,她從很早開始就是離界者,就因為她具有這種獨特的能力,所以,才能保證被密諱堂法者們選中。
她是唯一符合尉遲然推測條件的人,所以,必定是那個臥底。
鍾芳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尉遲然,她不會輕易承認的,你讓一個臥底輕易承認自己是臥底,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尉遲然直接道:「我也是孤軍的人,先前我說項華要來開門,是謊言,目的就是為了引你出來,但是你很聰明,保持着鎮定,沒有漏出任何破綻。我們的目的都一樣,那就是找到密諱甲冑,我之前說要重新進入,那不是謊言,我必須找到。」
鍾芳依然沉默,可此時的沉默等同於默認。
尉遲然繼續道:「我和你不屬於同一條線,所以,你可以做你的選擇,要麼走,要麼留。但是你走之前,我需要從你那裏得知一些有用的線索,以便於我找到密諱甲冑。」
鍾芳看着尉遲然,冷冷道:「我女兒很蠢,我一直知道,她將自己的蠢變化成一種個性,這種個性害了她,她如今還渾然不覺,但是她的蠢卻救了我和她爸,因為她認識了你,也相信了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的身份沒那麼簡單,但是,我一直保持沉默,原因在於,你是一個很優秀的細作,因為你和我一樣,不相信任何人。」
尉遲然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鍾芳道:「我現在面臨兩難,我如果留下來,得找一個合適的藉口,如果我走,那麼我就完了,我們全家都會死,不僅孤軍會滅口,鐵衣門也不會放過我們。」
尉遲然問:「那你打算怎麼做?」
鍾芳道:「可以給我五分鐘考慮嗎?」
尉遲然道:「可以。」
鍾芳微微點頭:「他們畢竟是我的家人,我有必要和他們商量一下,就算是暴露我的身份也無所謂,家人就是家人。」
就算是臥底,也畢竟是有感情的。尉遲然沒有出去,而是站在那等待着。
過了大概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突然間,尉遲然聽到了方尋憶在走廊上吼道:「你在做什麼!?」
尉遲然立即奔了出去,卻看到了讓人驚訝的一幕——索昌明倒在了地上,手腕關節錯位,脖子內的骨頭也已經凸起,明顯是被人擰斷了脖子,而在他屍體的旁邊則站着鍾芳,鍾芳用手臂勒住索凝的脖子,而索凝還在那拼命掙扎着。
尉遲然驚呆了,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是如此。
鍾芳冷眼看着方尋憶:「你說他可以相信,這麼說,他也是孤軍的人?」
方尋憶不明所以,因為尉遲然沒有提前知會過他,只得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尉遲然。
此時的尉遲然無法向方尋憶解釋,只得默默點頭。
鍾芳略微鬆了口氣:「那就好,只需要處理好手頭的一切,我們就算安全了。」
方尋憶大概意識到了什麼,可他卻直接說了句:「你為什麼會……」
尉遲然不敢問,因為他如果表現出憐憫,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會讓鍾芳認為他是個不合格的細作,所以,他只是看着。
鍾芳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道:「我的任務沒完成,又被逼離開,我們一家三口要是離開,不管是孤軍還是鐵衣門都不會放過我們,我們最終的下場都是死,這是第一種可能性。第二種可能是,我完成了任務,但我的身份也肯定會在家人那裏曝光,我丈夫是個虔誠的門徒,說不定會告知密諱堂,到時候不是我死就是他亡,而我這個廢物女兒最終也會落魄而死。」
說到這,鍾芳又看了看被自己制住的索凝:「只有這種可能性吧?所以,不管出於哪種可能性,我的家人都會死,要不被人殺,要不自相殘殺,與其這樣,不如我自己動手,一了百了,然後我還可以完成任務,至少最終我可以活下去。」
說完,鍾芳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手臂一用力,索凝的全身緊繃,不久之後身體軟了下來,即便如此,鍾芳還是在鬆開女兒之後,又擰斷了她的脖子。
冷血。這是此刻尉遲然和方尋憶腦子中同時出現的一個詞。
這就是孤軍嗎?
為了任務,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就連自己的親人都毫不猶豫的殺死。
這簡直太可怕了,之前尉遲然還認為就算是孤軍,也存在感情,也知道家人是寶貴的,現在看來,對這些孤軍來說,所謂的家人,僅僅只是掩飾自己身份的工具而已。
在不需要的時候,就必須將工具損毀。
突然間,尉遲然覺得有些噁心,他很想吐,但他得忍住,他得將自己扮演成為一個與鍾芳相同的人。
鍾芳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那麼,現在,這裏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三個孤軍,還有一個pw的幹員,只要除掉那個幹員,這裏發生的事就再也沒有別的人知曉,來,幫個忙,幫我把你師父和你師姐的屍體放進那個窟窿之中安葬。」
尉遲然沒有遲疑,立即上前,面無表情地和鍾芳一起搬運屍體,扔進神秘房間的那個窟窿中,而方尋憶則呆呆地站在那,雙眼呆滯,似乎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屍體被扔進窟窿中之後,鍾芳站在那,只是那瞬間,她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一絲的不舍,但僅僅只是不舍,連最基本的愧疚都沒有。
就是這個眼神,讓尉遲然覺得心裏無比的難受。
那是鍾芳的丈夫和女兒呀,最至親的人,為了任務,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她竟然可以毫不遲疑地下手殺死他們。
孤軍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忽然間,鍾芳抬眼看向尉遲然,又機械性地轉向門外,可就在此時,方尋憶卻面無表情地站在客廳之中,手中還多了一支煙,眼神也從之前的空洞變成了如今的冷酷。
尉遲然知道,豐瑞又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尉遲然也特別希望此時掌握身體控制權的人是豐瑞,因為方尋憶太容易感情用事,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只有豐瑞面對這種狀況才會冷靜異常。
鍾芳對方尋憶瞬間切換成豐瑞的變化覺得很奇怪,她注視着豐瑞的眼神,隨後道:「現在,應該解決最後一個人了。」
鍾芳所說的最後一個人毫無疑問就是鮑君浩。
尉遲然拔出手槍就走進索凝的臥室準備動手,同時在思考,可不可以想辦法救鮑君浩一命,可他卻被鍾芳制止。
鍾芳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豐瑞道:「你去。」
豐瑞冷笑道:「納投名狀嗎?」
豐瑞直接走到尉遲然跟前,抬手拿過他手中的那支左輪手槍,打開檢查了下,然後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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