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獵隼走向尉遲然和殷宛夢,然後道:「有沒有安全電話?」
殷宛夢問:「有是有,你想做什麼?」
獵隼卻是道:「我和尉遲然說話,和你沒關係。伏魔府 m.fumofu.com」
獵隼這番話讓殷宛夢有些尷尬,卻讓遠處的初夏有幸災樂禍的感覺。
尉遲然道:「這個你得問初夏吧?」
獵隼看向初夏,初夏舉起自己的手機:「我的電話還算安全。」
獵隼上前,拿過電話:「我用幾分鐘。」
獵隼拿過電話,走到集裝箱後方,貌似是給誰打電話,不久後,回到初夏跟前還了電話,又朝着遠處的查爾斯喊道:「等明天早上的新聞吧。」
尉遲然問:「你和他說什麼了?」
獵隼依然道:「等明天早上的新聞。」
五人就在那間倉庫中無聊的等了一晚,不過獵隼卻找藉口離開了,臨行前他告訴尉遲然,自己需要睡覺了,畢竟他不是真正的方尋憶,方尋憶不需要睡覺,但他需要,再不睡覺,他就徹底垮了,所以,他必須找個藉口去休息幾個小時,明天八點之前準時返回。
獵隼離開之後,初夏立即將尉遲然叫到一旁問:「他不是方尋憶,他到底是誰?」
尉遲然知道初夏已經察覺,思考一番,無論怎樣,初夏也算是自己信得過的人,於是將事情告知。
初夏得知真相之後,驚詫無比,低聲道:「你放了一顆炸彈在身邊!」
尉遲然反問:「我有得選擇嗎?現在事情已經混亂了,從開始到現在,我們都被人操縱,山前輩說得沒錯,要轉被動為主動,只能將水攪渾,既然孤軍在控制我們,不如我們就把辰州扯進來,加上塹壕這個募兵組織,還有剛冒出來的塵埃,肯定能讓孤軍露出破綻,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抽身了。」
初夏問:「抽身!?你要跑?」
尉遲然道:「不是跑,只是擺脫孤軍的控制,我不想被人當槍使,你也不想對不對?」
初夏問:「山振平在孤軍手中,他是解開七魄膽秘密的重要一環,除非能把他救出來,否則我們跑到任何地方都沒有意義,我的任務是找到七魄膽,還有保護好你,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尉遲然急了:「為什麼我就必須是你們的希望?為什麼是我?你們有沒有問過我到底願不願意?」
初夏上前一步:「根本由不得你,你掌握着整整一個種族的生死!」
尉遲然還是緩慢搖頭:「如果有得選,在我當初踏入西北警署的時候,我絕對不會那麼執着去追查那個案子,也不會去追尋我父母的死因,我只想做個普通的小警察。」
初夏看着尉遲然,顯得很是失望:「那麼多人為你而死……」
「夠了!」尉遲然制止初夏說下去,「他們為我而死,就為了我這個希望,而我不想成為這個希望可以嗎?我從一開始就不願意是什麼你口中的王子,我就想當一個普通人。」
初夏也不願意再說下去,只是道:「好啊,你問問侯萬,看他願不願意。」
初夏說完,生氣地轉身離開,扔下尉遲然一人站在倉庫的角落。
清晨,獵隼返回時,也讓初夏打開電腦,查詢英國方面的新聞,新聞頭條就是霍華德家族的預定繼承人,年僅27歲的加納德霍華德昨晚在回家的途中遭遇車禍,當場死亡。
獵隼捧着筆記本電腦到查爾斯跟前,將屏幕衝着他。
查爾斯將新聞逐一看完,驚恐地看着獵隼:「你,你做的?」
獵隼道:「我說了,我會展現我的誠意,現在輪到你了。」
查爾斯遲疑了許久報出了一個海上坐標,獵隼立即將坐標告知給了初夏。
初夏隨後道:「沉船地點在孟加拉灣的公海區域,我們運氣不錯,因為這個海域沿岸國家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進入某國的水域之中,所以,我們得小心,我通知侯萬,準備出發。」
尉遲然也意識到獵隼用了某種不光彩的手段,質問道:「加納德霍華德是你找人殺掉的?」
獵隼卻是一臉的疑惑:「新聞寫了他是出車禍死的,和我又沒關係?」
尉遲然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他只是覺得獵隼太過於殘忍。
而獵隼卻轉而道:「小心查爾斯這個人,這種被欲望控制的人,隨時隨地會反咬我們一口,他為了繼承權,其實在心裏已經無數次計劃要除掉加納德了,我只是將他心中的欲望抓了出來,放在他眼前,讓他知道,計劃可以成為現實,所以,我的建議是,在找到沉船之後,幹掉他。」
尉遲然驚訝地看着獵隼:「你除了殺人之外,還能想到別的嗎?」
獵隼只是平靜道:「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當然,我只是提議,不過我也得提醒你,如果不那麼做,導致任何後果,將我們陷入危險的時候,我不會出手救你們。」
尉遲然怒火中燒:「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們離了你,就什麼也做不了?」
獵隼故意看向四周:「難道不是嗎?就憑你們這幾個廢物?」
尉遲然努力克制着,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自己的確不是獵隼的對手,而且還要靠他來對付孤軍。
獵隼看了一眼尉遲然:「還有什麼要反駁的嗎?無力的反駁也行。」
尉遲然道:「你會後悔的。」
獵隼笑道:「不會,因為我堅信,就算你有機會在我背後開槍,你也不會那麼做。」
霍華德家族由愛德華後人指定的繼承人死了,這件事導致查爾斯似乎對獵隼無比信任,從倉庫離開去停靠鬼母號的路上,查爾斯都與獵隼在一起,無論任何事都只願意和獵隼商議。
獵隼是抓住了查爾斯這個關鍵,看樣子,如果獵隼在沉船地點找到了陵簡,肯定會第一時間擺脫尉遲然等人。
到時候,尉遲然就會因為隱瞞獵隼的身份,成為眾矢之的,不知道侯萬到時候會如何發落他。
尉遲然、初夏、殷宛夢、獵隼和查爾斯被蒙眼帶到了鬼母號上,然後分別安排在了單獨的艙室之內。按理說,侯萬應該召集他們做任務簡報,但侯萬卻沒有那麼做,只是將他們全部鎖在艙室之中。
然後,侯萬又開鎖進了初夏的房間內。
坐在電腦前的初夏,見侯萬進來,也不抬眼,只是道:「這裏的網絡似乎有問題。」
侯萬靠着門,拿出電子煙:「那個方尋憶不是本人,他到底是誰?」
初夏也不吃驚,侯萬能爬到這個位置上來,腦子裏裝的也不是漿糊,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那個「方尋憶」不對勁。
侯萬見初夏不回答,又道:「他的身高與方尋憶差幾公分,不管是目測還是機器測量,數據是不會騙人的,人隨着年齡的增長,度過生長期之後,身高也許會縮水,卻不會長高,這是生理常識,他方尋憶就算是個不死人,也做不到這種突變吧?」
初夏只是淡淡道:「那是你的死對頭。」
侯萬微微點頭:「果然是他,這麼說,尉遲然一直知情,可他告訴過你了嗎?」
初夏為了不讓尉遲然成為眾矢之的,只得道:「告訴我了,否則我不會知道,你想做什麼,揭穿他,抓住他?」
侯萬道:「辰州就已經很麻煩了,現在塹壕也出手了,加上那個叫塵埃的組織,靠你們三個人估計很麻煩。」
初夏道:「孤軍那麼多高手,p也有不少的精兵強將,你不需要冒這個險。」
侯萬落座道:「如果派孤軍的人去,一旦暴露,那就完了,而p的人出手,不僅會被異道視為敵人,也會驚動他國情報機構,畢竟我們是在t國境外行動。」
初夏看着侯萬:「所以,我們是最佳選擇,就算死了也無所謂,反正只是幾枚棋子。」
侯萬淡淡道:「不,你誤會了,你們都很重要。」
初夏冷笑:「那也是重要的棋子而已,該放棄的時候一樣放棄。」
侯萬不接這個話茬:「總之,這次行動,你千萬不能讓獵隼知道,他的身份已經被我知曉,無論他做什麼,你就按照自己所想去做,阻止也好,放任也罷,沒關係。」
初夏有些詫異:「你有後手?」
侯萬放下電子煙:「後手說不上,保險措施吧,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會召集你們做任務簡報。」
整整一夜,初夏都處於一種迷茫之中,她眼前反覆出現着尉遲然當時與自己爭論的表情。
尉遲然說得對,為什麼他就必須是純血一族的希望?
初夏也曾經問過自己,自己為什麼要被純血放入孤軍之中,為什麼要頂着雙重身份冒這麼大的風險?為什麼要被培養成為極樂?為什麼明明可以做一個普通人,過平靜的日子,卻偏偏要捨棄那份幸福,投身於這個漩渦之中?
這種痛苦迷茫,生不如死的日子,自己早就過膩了,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從出生那一刻,似乎此生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我真的很想你呀。初夏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男人的面孔,她不敢伸手去觸摸,擔心觸碰的那一刻,就連幻象都會煙消雲散。
那一夜,初夏又做了那個夢,夢裏她主動牽住了那個男人的手,然後與他一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可在醒來之後,她又得不斷提醒自己,那僅僅只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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