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豐瑞的問題,山振平卻是眉頭緊鎖。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山振平在思考,要不要將這個秘密告訴給豐瑞呢?
按照本門的規矩,如果要將秘密告知,豐瑞的身份必須要是自己的弟子,可偏偏自己為了這個吞下七魄膽成為不滅的關康安成為了本門的叛徒。
既然自己已經是叛徒,那還管那麼多本門的規矩做什麼呢?
山振平根本沒有察覺到豐瑞的身份沒那麼簡單,此時的他只知道,如果不把一部分實情告知給豐瑞,那麼豐瑞極有可能扔下自己獨自離開,到時候自己又如何照顧奄奄一息的關康安呢?
終於,山振平開口道:「豐瑞,你聽着,我其實並不是山西人,從軍也只是對我身份的一個掩飾,我實際上是異道中人。」
豐瑞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因為他也是身為異道之中的孤軍,可此時他得裝作一臉的疑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豐瑞問:「異道是什麼意思?」
山振平解釋道:「你也許沒聽過異道,但卻知道江湖,異道和江湖是一個類似的地方,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眾所周知,江湖有八大門派,而異道則有十二地支,也就是十二個門派,我所屬的就是其中之一的縫千屍。」
豐瑞完全沒想到有一天山振平會告訴自己這些,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只是看着山振平,繼續擺出一副無知又好奇的樣子。
豐瑞問:「縫千屍是什麼?」
山振平繼續道:「異道十二地支中,有一句話是川西開棺,晉西風水,湘西趕屍。也就是說川西有開棺人,山西有地相,而湘西則有趕屍匠,也就是我所屬的縫千屍。」
&趕屍匠?」豐瑞故作吃驚,因為常人沒聽說過縫千屍那很正常,但趕屍匠的民間傳說卻是路人皆知。
山振平點頭:「對,我就是俗稱的趕屍匠,而這個孩子,是對我很重要的一個人,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師父的犧牲,還有我多年隱姓埋名的付出就毀於一旦了。」
豐瑞聞言,只是看着山振平,他在思考,從山振平的話他可以分析出,對方還沒徹底相信自己,如果相信,他就會跟自己解釋這個叫關康安的孩子兩百多年前吞下過七魄膽,成為了不滅。
而這個成為不滅的孩子曾經落在了孤軍的手上,卻因為守護不滅的孤軍成為了叛徒,導致這孩子又被山振平和其師父擄走。
孤軍花了好多年才找到山振平和關康安的下落,然後想盡辦法安排了豐瑞到他身邊當勤務兵,目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奪走關康安。
身為孤軍的豐瑞也很疑惑,七魄膽明明就是縫千屍的東西,為何孤軍處心積慮想要奪走?
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作為孤軍,他從記事開始,學習的就是效忠於組織,絕對不會反抗組織,對組織產生任何疑問。
豐瑞緩緩點頭:「那,那現在怎麼辦?剛才那個老頭兒也說了,這裏沒有墳。」
山振平掏出腰間的羅盤:「這裏的木屋風格看起來和中國的一樣,而老頭兒也說的是中國話,所以,既然有村落,肯定就有墳地,他不說有他不說的理由,他不說,我就自己找。」
豐瑞看着山振平手中的羅盤:「山哥,你這羅盤為什麼是白色的?」
山振平舉着羅盤道:「我這不是普通的羅盤,我這叫骨盤。」
豐瑞問:「骨盤?骨頭做的羅盤嗎?」
山振平緩緩點頭,豐瑞想問是什麼的骨頭?可又擔心自己問太多,引起山振平的懷疑,畢竟為了潛伏在山振平身邊,豐瑞所學的關於縫千屍的知識都是皮毛而已,孤軍上層覺得,萬一他學得太多,太明白,就很容易被山振平所察覺,面對一些離奇事物的時候,他的反應也就不會那麼自然。
山振平看着羅盤的時候,眉頭突然緊鎖,一臉的不可思議。
豐瑞見狀忙問:「山哥,怎麼了?」
&怪了,這怎麼可能呢?」山振平看着羅盤,又抬眼看着四周,「這裏竟然是八傷地。」
豐瑞心頭一驚,他當然知道什麼是八傷地,可他還是故意問:「什麼叫八傷地?」
山振平解釋道:「風水墓穴有八忌,分別是刑、沖、克、破、穿、割、箭>
風水要訣中有句話叫「水中有殺最難醫」,而這裏所說的殺指的就是這八個字,也稱為「八傷」。
刑是水穴得土水,鰥寡孤獨鬼;
沖是洋潮勢大雄,穴水最為凶;
克是陽脈得陰|水,初下退而悔;
破是眾水穿羅城,妻姑女兒渾;
穿是一水傳堂過,連綿非橫禍;
割是穴前扣腳流,欠債不知修;
箭是面前來向穴,口舌頻頻澀;
射是一尖向穴沖,凶禍歲歲逢。
也就是說,在風水墓穴之中,絕對不能觸碰這八個忌諱,可偏偏此地八個忌諱全都犯了。
山振平驚訝後又笑道:「我長這麼大,從來就沒聽過真的存在八傷地,沒想到,自己竟然親眼看到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豐瑞問:「我還是不明白。」
山振平放下骨盤:「這種地方就是大凶之所,誰把先人葬在這裏,自己這輩子就會無比倒霉,什麼壞事都會遇上,最後還會慘死。」
豐瑞看向周圍:「既然這樣,這裏就不應該有墳地吧?」
山振平緩緩點頭:「不僅應該沒墳地,也應該沒有陽宅,在這裏建村落簡直就是尋死。」
豐瑞看向村落的方向:「說起來也是,這個村子看起來怪怪的,只有泥塑,除了那個老頭兒之外,沒有半個活人。」
山振平站在那尋思了片刻,又看向擔架上奄奄一息的關康安,下了個決定:「今晚我們沒辦法前進了,只能暫時在這裏住一晚了。」
豐瑞趕緊道:「住這個地方?這麼詭異,還不如就住在林子裏呢。」
山振平道:「林子裏野獸毒蟲太多,不安全。」
山振平說着,與豐瑞一起抬着擔架就往那村子裏走。
兩人回到村子裏的時候,發現那老頭兒正坐在某間屋子跟前,就那麼坐着,還仰着頭,似乎在看什麼。
山振平上前問:「老人家,現在天色晚了,我們可以在您家休息一晚嗎?」
老頭兒低下頭來,看着山振平,原本面無表情的他突然間笑了,笑得很是詭異:「休息?我家?」
山振平趕緊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鈔票,而且還是美元,直接塞進老頭兒的手中:「這是住宿費。」
老頭兒卻沒有伸手接錢,就在山振平以為老頭兒不同意的時候,老頭兒卻道:「你們隨意吧。」
山振平喜道:「那我們住哪兒?」
老頭兒望向四周:「我說了,你們隨意。」
山振平回頭看着豐瑞,豐瑞示意就住老頭兒身後的屋子。
山振平問:「老人家,那我們就住你後面這間屋子行嗎?」
老頭兒顯得有些不耐煩:「我說了,隨意。」
見老頭兒這麼說,山振平和豐瑞抬着擔架就進了屋子。
進屋之後,兩人才發現,屋內除了桌子、兩張凳子、一張柜子之外,就只剩下一張床,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且屋內毫無生氣,根本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
而那張床上躺着一個雙手放在腹部的泥塑。
豐瑞上前,就準備將那泥塑抬起來放在地上,以便於將擔架上的關康安抬上去。
豐瑞走到床邊道:「山哥,來,搭把手。」
剛說完,那老頭兒突然間出現在門口,睜着那雪白的雙眼厲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豐瑞剛要解釋,山振平趕緊問:「老人家,這個泥塑不能動嗎?」
老頭兒只是冷冷道:「不要動這個屋子裏的任何東西。」
聽老頭兒這麼說,山振平和豐瑞只得將擔架放在地上,不過兩人還是心有餘悸地看着床上的泥塑,搞不懂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豐瑞的肚子咕嚕作響,他卸下背包打開:「山哥,吃點東西吧,我先餵康安吃點,他兩天沒吃東西了。」
山振平卻說了一句:「他不用吃東西,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舊墳,再找不到,康安真的會死。」
豐瑞此時問:「我還是不懂,為什麼要找舊墳?」
山振平遲疑了下,看向門口,看到那老頭兒又背對着他們坐在台階上時,這才低聲道:「今晚是血月之日,每十年的今天,就必須找到一座舊墳,挖開,將其中棺材的骸骨抬出,再將康安入棺掩埋三日,三日後再挖出來,他便可以再活十年,這就叫往生。」
豐瑞聽得疑惑:「往生?就是說,這樣可以延續人的壽命?是邪術吧?」
山振平卻是淡淡的道:「不,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這樣,只有他可以,應該說,天底下只有他一個人可以。」
說到這,山振平坐在凳子上,喃喃道:「如果康安還算是個人……」
豐瑞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將背包放在桌上,掏出罐頭來,剛準備打開,山振平又示意他去問問門外那個老頭兒。
豐瑞不樂意,畢竟那個老頭兒那麼冷漠。
山振平只得自己拿起一個罐頭,扭頭問門外:「老人家,該吃飯了,一起進來吃點吧?」
老頭兒卻是輕輕搖晃着身軀道:「我這半死不活的人,不用吃東西,再說了,就算吃,我也不會在屋子裏吃。」
什麼意思?山振平覺得很納悶,只得與豐瑞打開那些從軍隊裏帶來的美國罐頭。聽美國顧問說,這些罐頭美國大兵都吃膩了,看着都噁心,但對他們來說,卻是至高無上的美味。
要知道,過去對付日本人的時候,他們能吃飽就不錯了。
兩人邊吃邊看着身處的這間屋子,屋子除了門之外,也沒窗戶,屋子中間那顆大樹之上還刻着各種奇怪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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