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軍 第四百四十三章:萬獸圖和妖言錄

    獵隼的話說完後，慢慢後退：「尉遲然，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告訴唐千林他們真相，至於他們能不能接受，那是另外一回事，不過，他們肯定會要不把你關起來研究，要不，就會將你殺死。讀爸爸 m.dubaba.cc」

    尉遲然一愣，他試想了下，好像獵隼說的並沒有錯，第一個選擇的結果就是那樣，就算他說出一部分真相，大家也會質疑為什麼獵隼會告訴他這些？

    獵隼又道：「第二個選擇，我們倆繼續合作，背靠着517和這群人尋找剩下來在這個世界中的異道至寶，你對孤軍是寶貝，對其他人來說就不一定了。」

    尉遲然忽然道：「既然我們只是一堆數據，那又何懼死亡呢？」

    獵隼攤手道：「是呀，前提是，我們如果沒有靈魂和思維，當然不懼死亡，就像是你現在，明明知道你過去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想到你父母的死，你還是會傷心一樣，這就是人類，這就是你身為人的最佳證明，我們是人！就算奴隸也是人！」

    尉遲然又問：「你到底是誰？你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孤軍。」

    尉遲然此時此刻甚至認為，獵隼極有可能就是這個時代孤軍的統領。

    獵隼也仿佛看穿了尉遲然的心思：「孤軍沒有統領，也可以說人人都可以是統領，昨天是河洛，今天是我，也許明天是你，總之，你沒辦法將我從你腦中驅散。」

    尉遲然問：「那方尋憶和司馬清去哪兒了？」

    獵隼的臉色略微發生了點變化，但他馬上轉身頃刻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尉遲然站在那愣了許久，回過神來，這才離開了腦內意識空間。

    當尉遲然返回現實世界後，身子直起來的那一刻，一旁的唐千林下意識退後一步，手持下鳳槍注視着他。

    尉遲然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指着自己的腦袋道：「我，我腦子出了點問題。」

    唐千林問：「什麼意思？」

    尉遲然苦笑道：「你就當是精神分裂吧。」

    唐千林沒從尉遲然的眼中感覺出任何殺意，於是收起下鳳槍道：「你應該看看醫生，517有很多優秀的醫生。」

    尉遲然卻忽然問：「前輩，您有兒子對吧？」

    唐千林一愣，注視尉遲然許久，反問：「誰告訴你的？」

    尉遲然略微想了想道：「我是在孤軍的時候得知的，他們一直在監視你。」

    唐千林好奇起來：「他們還知道我什麼？」

    尉遲然決定一步步緩慢地說出所謂的真相：「據我所知，您兒子具有特殊的特質，因為他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中你的兒子，不是這個世界中你的兒子，我沒說錯吧？」

    唐千林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上前一把抓住尉遲然問：「我老婆還活着對嗎？」

    尉遲然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聽他們說的。」

    「他們是誰？」唐千林顯得很激動，「說！他們是誰！」

    尉遲然顯然被嚇到了，他完全沒想過提到唐千林的兒子，他會如此的激動。

    尉遲然不斷搖頭：「我真的只是聽說的。」

    唐千林顯然不相信：「這種機密，孤軍怎麼會平白無故告訴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尉遲然搖頭：「我，我……」

    唐千林直接將尉遲然推到牆壁之上，用下鳳槍的槍頭頂住他的喉嚨：「這裏只有我們兩個，如果你死了，我完全可以告訴517，你是因公殉職，只要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答案，我不在乎你是誰，你有多重要，你懂了嗎？」

    尉遲然點頭：「懂了。」

    「那麼，現在，馬上，」唐千林一字字道，「回答我的問題！」

    尉遲然知道不說實話，恐怕唐千林不會罷休，最重要的是，他一時半會兒也編造不出像樣的謊言，只能道：「我說出來，你恐怕不會相信，但我接下來要說的是事實。」

    唐千林點頭示意尉遲然說下去。

    尉遲然咽了口唾沫道：「我是孤軍基因改造出來的人，所用的基因就是你兒子唐子程的。」

    唐千林一愣，抓住尉遲然的手明顯鬆了些，但他很快又死死抓住，狠狠道：「你撒謊！」

    尉遲然閉眼道：「我沒有撒謊！我知道的就是這些！是孤軍的人告訴我的！我怎麼可能故意編造出這麼荒謬的謊言，如果這是謊言，那也是他們希望我告訴你的，你明白嗎？」

    唐千林注視着尉遲然的雙眼，許久，終於鬆開他，轉身朝着空氣大罵了一通，自己在那發泄着。

    尉遲然揉着自己的脖子，看着唐千林，試想如果他是自己的父親，自己肯定從小就會被揍得個半死。

    唐千林發泄了好一陣，總算是緩過來情緒後，這才問：「他們後來怎麼樣了？」

    尉遲然問：「誰？」

    唐千林道：「我老婆兒子。」

    尉遲然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連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都不清楚」

    「那些只是孤軍的一面之詞。」唐千林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在仔細打量着尉遲然。如果這小子身上真的有自己的基因，那麼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貌，總會有些地方與自己相似。

    幾十年前的那段薩滿往事，對唐千林而言是矛盾的，他的初衷是為了試圖解開一個旄捕追尋的秘密，同時也希望找回自己心愛的女人，可到頭來，他發現一切都只是孤軍所佈下的一個局，所以，他痛恨孤軍，之後的日子他一直在想方設法將孤軍剷除。

    而如今，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年輕人卻告訴他，自己身上帶有兒子唐子程的基因，這也是孤軍的傑作，但這個消息讓唐千林對尉遲然有了一種獨特的感覺。

    「前輩。」尉遲然上前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唐千林卻下意識退開一步。

    唐千林指着尉遲然腳下：「站住！不要往前！就站在那，有什麼話就說吧。」

    唐千林雖然嘴上說那是孤軍的一面之詞，但他實際上已經在心裏默認接受了。從邏輯上來講，那個女人的確是孤軍的一份子，她離開薩滿靈宮將孩子帶回孤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自己心裏為什麼如此不甘呢？

    尉遲然駐足道：「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你可以帶我回去驗證下，做個簡單的血液測試就知道了。」

    唐千林卻疑惑地問：「為什麼這麼久以來你都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因為我剛剛知道。尉遲然心裏這麼想，卻不能說出實情，只能道：「因為我之前沒見過你。」

    唐千林心裏也在思考，尉遲然會不會也是孤軍派來的人？這個可能性很大，而且，從早先賀昌龍的話里，他也隱約感覺出了引蛇出洞的意思。

    唐千林決定不再繼續先前的話題，而是問：「你在那邊洞裏發現了什麼？」

    尉遲然道：「一些古怪的文字，這些文字和在刑穴那副冰棺材上看到的文字相同，好像只有我師父才能看懂。」

    唐千林聞言朝着那幾個洞穴走去，進洞之後，只見洞壁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尉遲然站在唐千林身後問：「前輩，您能看懂嗎？」

    唐千林道：「這些文字我以前見過。」

    尉遲然問：「在哪兒見過？」

    唐千林道：「旄捕有兩件寶貝，一件是《九州萬獸圖》，另外一件事《古州妖言錄》。」

    尉遲然問：「萬獸圖我知道，我之所以會從華人城回到中國，就是因為萬獸圖的一份殘頁。聽說萬獸圖是旄捕的至寶。」

    「不，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兩件東西都是旄捕的至寶，」唐千林轉身看着尉遲然道，「從明朝在錦衣衛里設立旄捕開始，旄捕就開始收集各類資料，萬獸圖記錄的就是他們在調查過程中發現的各類前所未見的生物，而妖言錄則是記錄民間被口口相傳，又被居心叵測者利用過的謠言，你知道讖緯吧？」

    尉遲然點頭：「我知道，在刑穴里我還見過一面讖緯壁。我師父給我解釋過什麼叫讖緯。」

    唐千林繼續道：「幾十年前，我在東北偶然間獲得了萬獸圖，所以，萬獸圖一直在我手裏，如今存放在517，但是妖言錄一直下落不明，妖言錄中就記載了如何解密這些文字的辦法。」

    尉遲然聞言，立即問：「前輩，想必您也知道旄捕實際上是孤軍創立的。」

    唐千林默默點頭，這是他最難以接受的真相，也是他當年悔恨自己成為旄捕的重要原因。他痛恨孤軍，而自己所在的組織旄捕卻實際上隸屬於孤軍，就好像從邏輯上來說，他所做的事情都是組織安排的，他不應該有任何怨言一樣。

    唐千林拿出相機開始拍攝洞壁上的那些文字，留存資料帶回517研究。就在此時，尉遲然耳邊卻傳來了獵隼的聲音：「文字上面記載的就是七魄膽的煉製方法。」

    尉遲然渾身一顫，轉身低聲道：「你說什麼？」

    尉遲然雖然聲音很低，但唐千林卻聽到了，也轉身看着他問：「你在說什麼？」

    尉遲然趕緊轉過身來：「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

    唐千林繼續舉起相機拍攝着，而尉遲然則在心裏問：「你說洞壁上的文字記錄着七魄膽的煉製方法？」

    獵隼道：「對，這些文字我能看懂，冰棺材上那些字我自然也能看懂。」

    尉遲然道：「但你不會告訴我。」

    獵隼道：「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上千年來，孤軍一直在尋找縫千屍的秘密，我們很清楚，縫千屍的秘密必定藏在中國境內，而要在中國境內肆意尋找又不會惹麻煩，只能藉助517，所以，我們要將你派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

    尉遲然恨恨道：「我會將這些情況如實告知給老賀。」

    獵隼不以為然：「你別忘了，現在你這副身體，我也有份，就算你清醒的時候，我要奪取身體控制權很難，可你總有睡着的時候，一旦你睡着，我就可以為所欲為。另外，如我之前所說，你將實情告知給517，517會將你當做一個實驗品，到時候痛不欲生的不是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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