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然四下看着,發現那些家具陳設都是無法移動的,固定在原本的位置上。讀字閣 www.duzige.com換言之,塔內是可以變形的。
尉遲然拿起對講機道:「通道的機關打開了,塔內恢復原本的模樣了,但太黑了,如果不用電筒什麼都看不到,我現在需要去打開通風的開關,可是,通道散開了,我找不到之前那條路了,怎麼辦?」
尉遲然剛說完,就聽到賀長卿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這就是個二選一的選項。」
賀長卿的腦袋出現在上方,同時他又抬眼看着坑洞上方的周先偉,示意他趕緊收拾東西,不要在周圍留下任何痕跡,免得被人發現。
尉遲然問:「二選一的選項是什麼意思?」
賀長卿道:「也就是說,要不開啟通風口,要不讓塔內變形成原本的模樣,只能選擇其一,你選擇了恢復原本的模樣,那麼下面的空氣就不會太充足,換句話說,我們下去之後只能勉強呼吸,而且不能點火。」
尉遲然指着頭燈道:「我們現在有燈呀。」
賀長卿笑道:「是的,我的天才,現代是有燈,有電筒,但是明代沒有,明代的人也想不到未來會有電筒的出現,所以,你現在明白了?」
尉遲然終於恍然大悟,先前自己下去的通道,左側是開啟恢復塔內模樣的機關,而右側是通風開關,無論開啟哪一個,另外一個就會失效。
如果他先開啟的是通風的機關,就算塔內有空氣了,但要找到線索,他們也只能沿着通道一直往下,在狹窄的通道內蠕動身子,最終崩潰。而他開啟的是恢復塔內原本形狀的開關,既然不通風,那麼塔內就缺少空氣,也屬於缺氧環境,在這種環境下,要讓火把充分燃燒照明會造成燃燒不良的效果,甚至於熄滅,所以,這種機關完全隔絕了一部分居心叵測的人,至少在古代,一旦進入這種缺氧的環境,就算人暫時沒事,也會像瞎子一樣什麼都看不到。
賀長卿先是抬頭看了看天空,又抬手看表道:「你先上來休息一陣,我們必須入夜之後再下去。」
尉遲然在賀長卿的幫助下爬上去後問:「為什麼要在入夜之後?」
賀長卿道:「多少開了個口,能進入一點空氣到塔內,對我們的行動有好處,再者,我們可以在周圍先觀察下,看看有沒有在監視我們,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一條路,所以,必須得看清楚了再說。」
尉遲然納悶:「我們可以通知517呀?」
賀長卿搖頭:「517的人來這裏,萬一被異道的人發現了,這就違反了517和異道之間的協定,不僅會產生衝突,還會授人以柄,所以,還是低調點的好。」
尉遲然點頭,開始深呼吸起來,看着腳下的洞穴仍心有餘悸,如果先前自己真的因為中毒過於興奮,失去判斷力,摳下金塊,如今已經成肉餅了。
●
武都警局內,孫浩陽和王小龍等人正在接受聞訊,因為警方並不知道那裏有李氏夫人墓的原因,兩人狡辯說,只是出來尋寶的,至於寶有沒有,他們全憑運氣,加上沒有切實的證據,所以,孫浩陽很清楚,警察只是例行詢問,問完之後就會放他們離開。
再說,孫浩陽也算是個有身份有頭有臉的人,說他是個盜墓賊,警察不相信,輿論也不會相信。
只是孫浩陽沒想到的是,就在距離他離開警局的頭一個小時,卻突然來了一個自稱是他律師的人要求見他。
孫浩陽覺得很奇怪,他的律師遠在青島,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但為了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孫浩陽還是見了那個看起來並不像律師,自己也絕對不認識的人。
而這名律師在見到孫浩陽之後,只是拿出了一個手機和耳機放在桌上,然後道:「我的委託人想和你通話。」
孫浩陽問:「你的委託人是誰?」
律師只是指了指手機,也不解釋什麼。
孫浩陽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戴上了耳機,緊接着律師發了個消息後,電話很快響起,孫浩陽按下接通鍵之後,那頭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孫總,你好,我叫葛成麗,是葛氏集團的總裁,我們倆曾經在西江商務論壇上見過面,你大概對我沒什麼印象了吧?」葛成麗平靜地說着。
孫浩陽覺得奇怪,他雖然對這個葛成麗有點印象,但為什麼她會派律師來?她的律師出現在這裏,說明她在監視自己,她是什麼人?
孫浩陽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問完這句話的同時,律師起身出去,將門給關上,留孫浩陽一人在屋內。
葛成麗道:「你肯定會好奇,為什麼我會找上你,為什麼我會在你被警察帶走詢問之後找上你。你會出現在那裏,就說明,你已經拋棄了原本安穩和安逸的生活,回歸了原本的身份,準確來說是被迫的。」
孫浩陽一驚,這個葛成麗等於是查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見孫浩陽裝作聽不懂自己的暗示,葛成麗只得道:「我之所以能找上你,就是因為我知道你是誰,還因為我和你是同一種人,我們都是孤軍。」
孫浩陽下意識捏緊了手機,卻一句話都沒說,他在判斷,可判斷的卻很模糊。
葛成麗道:「我們都是孤軍作戰,誰也不知道同夥扮演的是什麼角色,若不是你出現在那裏,我肯定無法得知你的身份,所以,我也知道,是上面的命令讓你暴露,也知道丁甲壺對組織的重要性,但這件事實際上是我在主導,之前你受命去追捕的那個人,也是我安排的。」
孫浩陽一邊聽葛成麗講述,一邊在回憶着關於葛氏集團的一切,終於他想到了什麼:「葛總,沒想到你原來是杜鵑。」
葛成麗卻道:「你應該說,沒想到你是自己人。」
孫浩陽聽明白了葛成麗的意思:「自己人?聽起來,你已經叛變了。」
葛成麗道:「如果為自己就是叛變,那這個天底下人人都是叛徒,老天爺的叛徒,因為大家都想反抗命運。」
孫浩陽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葛成麗道:「孫總,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是誰給你的?組織嗎?不是吧,那都是你自己爭取而來的。」
孫浩陽卻道:「不,如果沒有組織的培育,沒有組織為我付出的一切,我也沒有今天,我過了十年幸福的日子,此生足矣。」
葛成麗笑了,笑了一陣後才道:「此生足矣?真的嗎?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了。」
葛成麗說完掛掉電話,孫浩陽卻很意外,他以為這段對話還會持續,沒想到葛成麗直接就掛斷了。
如今,擺在孫浩陽跟前的是兩個選擇,要不,繼續和葛成麗通話,要不將先前的事情告知給聯絡人,讓聯絡人通報上層關於葛成麗叛變的事情。
門外,葛成麗派來的律師看着短訊,短訊上的指示很明確:離開警局。
律師轉身離開,因為這裏已經不需要他了,他的目的就是在合適的環境下,讓孫浩陽與葛成麗建立起聯繫。
隨後,孫浩陽、王小龍等人被釋放。
走出警局,王小龍就忙問:「師父,現在怎麼辦?」
孫浩陽閉眼站在那想了一會兒道:「先回酒店休息,你們也都累了,我需要安靜下。」
回到酒店,孫浩陽獨自坐在沙發上,看着擺在跟前的手機,心裏糾結着,他很清楚自己糾結的是什麼,他也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沒有匯報給聯絡人,沒有丟掉這個手機。
就是因為那四個字「此生足矣」,真的嗎?
當然不是,短短十年完全不夠,他不想當什麼孤軍,他只想做個老老實實的商人,僅此而已。
遠在廣州的葛成麗雖然表面上很平靜,坐在股東大會上聽着匯報,可是目光卻不時瞟向旁邊的手機,她期待着電話響起,而電話響起的那一刻,也只有兩個結果,要不是孫浩陽決定與她合作,要不就是孤軍宣佈她被除名,接下來就是不知何時會降臨的死神。
傍晚,股東大會終於結束,葛成麗離開會議室,返回辦公室內,剛走進,電話就響了起來,她低頭看着發現是孫浩陽打來的,臉上有了笑容,也順勢將門反鎖。
葛成麗心裏有底了,她打開一瓶酒倒上,落座之後電話卻斷了,她沒有着急,而是等着電話第二次響起,這才接起來:「你好,孫總。」
孫浩陽在電話那頭問:「你有什麼打算?」
葛成麗道:「我們倆的目標都是完全一樣的,那就是維持現在的生活,幾十年了,我們為組織做得夠多了,也冒了太多的風險,就算有一天我們退休,功成身退,將我們打下的江山交給組織認定的人,我們的下場是什麼,你我都清楚。」
所謂的退休,所謂的帶着一筆錢去某個地方隱居,過安穩的生活,這些都只是組織的說辭,誰知道過去那些人怎麼樣了?
孫浩陽還在遲疑,葛成麗又道:「記得十年前,夏威夷群島的那次觀光飛機失事事件嗎?那次一共死了六個人,六個遊客全死了,飛行員失蹤。」
孫浩陽道:「我對這件事沒印象,夏威夷離我太遙遠了。」
葛成麗道:「你現在打開電腦,搜索下關於十年前的這則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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