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鄂倫之後,衛陽心中始終有些不安,不知道在這裏還會發生什麼事。筆神閣 bishenge.com
歷史上記載,蘇元歷經十九年,才能回到漢朝,從蘇元他們的口中得知,現在才十八年,還有兩年的時間,具體還發生了些什麼事,衛陽實在是不太清楚了。
十天之後,赤燕可汗終於派人來了。
十來位身着胡服,騎着駿馬,到達蘇元屋前就停了下來,翻身下馬,徑直走入屋內。
衛陽擔心蘇元,於是跟了進去。
進屋後,其中一人對蘇元嘰里咕嚕說了幾句話,蘇元聽了之後,面色平靜,點了點頭。
衛陽雖然聽不懂那些人的語言,但是也能夠猜測出,應該是為了曹寧的事情而來。
簡單交流幾句之後,蘇元就跟着那些人走了,當他們看到衛陽的時候,也一把將衛陽抓起,向前推攘。
衛陽走到蘇元身旁,對蘇元說道,「蘇老伯,怎麼了?」
蘇元對衛陽說道,「赤燕可汗命丁靈王孟興主審曹寧之事,這些人乃是孟興的屬下,傳老夫前去問話。」
衛陽聞言點了點頭,他們本來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心中也有了準備。只是衛陽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心中自然是忐忑不安。
沒過多久,一群人到了一處氣勢恢宏的營帳。這裏雖然都是搭的帳篷,但卻十分有氣勢,絲毫不比一些建築物弱。
四周都是手持兵器的赤燕甲士,人人漠然地看着蘇元與衛陽兩個人。
那十來人將蘇元與衛陽帶到最大的營帳內,只見為首坐着一位十分威嚴的老者,年紀在五十歲左右,衛陽猜測這個人應該就是赤燕的丁靈王孟興了。
而下方,鄂倫、張勝還有十幾名穿着很舊的楚服的人坐在下方。
見到蘇元與衛陽前來,孟興看了一眼衛陽,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是卻並沒有在意。
衛陽已經換上了蘇元給他的服飾,只是頭髮稍微短了點,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蘇君,好久不見了。」坐在上方的孟興率先開口。
「哼,我道是誰,原是蠻夷的丁靈王,請恕老夫眼拙了。」蘇元直視孟興的目光,言語十分平淡。
過了一會兒,孟興哈哈大笑一聲,說道,「蘇君還是如此大的脾氣。今日本王召你前來,你可知為何?」
蘇元冷哼一聲,說道,「蠻夷人的心思,老夫如何能猜得透?」
孟興始終保持着微笑,也不在意蘇元的傲慢無禮,說道,「你可知楚使之中有人勾結緱王,意圖謀反?」
「不知。」
孟興聽到蘇元回答,起身走到蘇元身旁,微笑着說道,「難道蘇君就不想知道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嗎?」
衛陽聽到這裏,心中咯噔一下,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回答才好。
孟興見蘇元並未答話,打了個哈哈,說道,「那主使之人乃是楚使曹寧。」
孟興說完後便觀察着蘇元的臉色,見蘇元並無異樣,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蘇元淡淡問道,「如此說來,曹寧是說此事乃是老夫主使的了?」
「那倒沒有,曹寧口風甚緊,今日本王請蘇君前來,便是想問問,當如何才好。」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蘇元哈哈大笑,說道,「原來丁靈王召蘇某前來,是要羞辱於我。」
而後,蘇元又看了看鄂倫等人,說道,「老夫為楚使,如今卻是屈節辱命,有負朝廷與陛下的重託,雖生,又有何面目面對大楚子民。」
說完,只見蘇元拔出身旁衛士的佩刀,向自己身體刺去。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蘇元竟然這樣的剛直,衛陽離蘇元最近,趕緊上前抱住蘇元,而孟興也是大驚失色,一把奪過了蘇元手中的長刀。
但是這個時候蘇元已經身受重傷,渾身都沾滿了血跡,不一會兒就昏迷了過去。
衛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望着自己手上的血跡和躺在地上的蘇元,一時間竟然是愣在了當場。
鄂倫等人都已經起身,望着躺在地上的蘇元,人人都愣住手足無措。
就在這個時候,孟興率先回過神來,大聲喊道,「來人,速傳太醫。」
一名護衛領命,快速向外跑去。
一群人將蘇元團團圍住,蘇元這時已經不省人事,衛陽甚至不知道這個倔強的老頭還能不能醒得過來。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人背着藥箱,快速向大帳內跑來。
那人見到人們都圍着蘇元,順了順氣,說道,「請諸位散開。」
眾人聽到那人的呼喊,迅速散開,只是眼神中仍然是關切的看着蘇元。
那名太醫俯下身去,檢查了蘇元的身體與傷口,時而眉頭緊皺,時而恍然,衛陽看得心頭直跳。
過了一會兒,太醫對孟興說道,「請王爺即刻命人在帳外挖一坑,蘇大人傷勢嚴重,需緊急處置。」
孟興雖然心中不是很明白,但還是命令人照做。
不一會兒功夫,護衛已經將土坑挖好,在那名太醫的指示下,又有人在土坑下點上了小火。
幾名護衛將蘇元抬進了土坑裏,然後才取出藥箱,給蘇元上藥。
衛陽望着這一切,想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將人體置於土坑之內,可使身體氣息不散。」
那太醫聽到衛陽的言語,像是吃了一驚,回頭看了一眼衛陽,繼而繼續施救。
不多時,那太醫上藥完成,死死地盯着蘇元,而衛陽,鄂倫,孟興等人都是一臉焦急地望着蘇元。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衛陽估摸着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只見蘇元微微咳嗽了一聲。
太醫趕緊走到蘇元身旁,探了探鼻息,又把了把脈,然後對孟興施了一禮,說道,「王爺,蘇大人已無大礙,只需靜養幾日便可。」
衛陽聽到太醫這樣說,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時,孟興也是明顯鬆了口氣,然後招呼左右,說道,「來人,將張勝羈押候審。」
幾名護衛走到張勝面前,將張勝押了下去。
而這個時候,那太醫走到衛陽面前,對衛陽施了一個楚禮,衛陽雖然不明白原因,仍然急忙照樣回了一禮。
那太醫問道,「敢問足下可是醫者?」
衛陽顯然被問得一愣,繼而答道,「我不是啊。」
「那足下如何得知老夫這救人之法?」
衛陽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前是從那本書上看來的信息,剛才只是隨口說了那麼一句,卻沒有想到會被這位太醫記在了心裏。
太醫見衛陽皺眉,也不再追問,小聲說道,「老夫淳于衍,本為大楚軍醫,兵敗被俘做了赤燕的太醫。」
衛陽聽到這樣說,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一個赤燕人的醫者可以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但是對於淳于衍的目的仍然一頭霧水。
「足下乃是楚使,若有一日可歸國,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足下可否應承?」
「先生救了蘇老伯,如果我能辦到,一定幫你。」
淳于衍聽到衛陽答應,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衛陽說道,「老夫有一女,單名一個瓊字,如今尚在楚國,若他日有緣相見,還望足下照料一二。」
說着,淳于衍從懷中取出一個手鐲,交到衛陽手中,說道,「此乃瓊兒母親之物,她見到便知。望你見到她時轉交於她。」
衛陽接過手鐲,裝進懷裏,對淳于衍說道,「先生放心,如果我見到他,一定轉交。」
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忙着照顧蘇元,抓捕張勝,都沒有注意到淳于衍與衛陽的談話。淳于衍交代完之後,像是了了一樁心愿似的,高興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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