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逃不掉,與其繼續在這裏賭那微乎其微的僥倖可能,還不如冒險一試。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羅依依開口,鶴崑崙難得的沒有反對。
鶴崑崙心裏何嘗不明白,想辦法回到永夜城是他們唯一的出路,雖然這種做等於是自己往火坑裏跳。
兩位巔峰強者交戰在永夜城的不遠處,那兩人的氣息每一次碰撞,帶來的都是最極致的毀滅之力。鶴崑崙他們現在要靠近永夜城,等於是要更加深入戰場的中央。
在那種地方,稍有不慎,或者稍微發生絲毫的意外,就只會是粉身碎骨這一種結果。現在回永夜城,說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都不為過。
「我們,真的要回去?」鶴崑崙問。
「還能有什麼辦法?」羅依依瞥了他一眼。
比起鶴崑崙的優柔寡斷,羅依依的作風從來都是雷厲風行。
鶴崑崙低着腦袋沉默了一陣,微微點頭。猶豫和迷惘一閃而逝,被一抹堅定取代。
決定了去留,兩人連忙行動起來。
陣法無法移動,想要回到永夜城,除非能硬抗眼下的威壓。鶴崑崙有地階修為,羅依依有天階修為。這種修為雖然都不俗,但是靠近永夜城那處的戰場,哪怕有這樣的修為,也會有性命之危。
兩人搜羅自己的乾坤戒,把所有能用於防禦的靈器通通取了出來。
直接硬抗會有危險,手中一些防禦性的東西就是他們最後的依仗。
兩人很快的打點一番,找出來四件軟甲,還有兩件用於防護的東西。軟甲是七品,防禦性還算不差,就算無法完全扛住那種威壓,也能抵擋一二。除此以外的兩件靈器,全都是六品層次。可能起不到多大的效果,但卿勝於無。
「穿上。」羅依依不容反對的把軟甲通通扔給鶴崑崙。
「憑什麼我穿?」鶴崑崙鬍子一抖,反手扔回給她,「現在你比我更需要防護。」
在別的時候,鶴崑崙地階肯定遠遠不及羅依依這個天階。只是羅依依懷有身孕,要說誰更能抗,她現在還不如鶴崑崙。
羅依依斜着眼看了他幾眼,索性給他留了兩件,自己套上兩件。
等到差不多都準備就緒,耳畔傳來咔咔咔的脆響。
兩人面色大變,抬頭看去。陣法的光幕上,一道道醒目的裂痕呈蛛網之勢蔓延。
那些細小密集的裂痕一點點的擴散,幾乎覆蓋了半面光幕。
「恐怕撐不了多久了。」羅依依低聲呢喃。
哪怕是八品陣法也無法久持,以眼下的狀況,恐怕最多一炷香就已經是極限。等到陣法消失的時候,就是他們面對狂風暴雨的時候。
兩人沉默地等待那一刻的到來,嚴肅的等待間,兩隻手無聲的拉在一起。
……
御獸門之中,詩蝶和安娜來來回回穿梭在密集的人群里。
「羅長老呢?羅長老在什麼地方?」詩蝶焦慮不安的問周圍的人。
所有被她拉住的人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驚恐模樣,皆都搖頭不已。
眼下內城的傳送殿旁,足足匯聚了上萬人,這些都是丹域的弟子。
只是這些人來的時候全都是在混亂當中,哪怕詩蝶的命令都難以平復他們的騷亂。
人群亂鬨鬨的擠兌着,剛剛死裏逃生,那種激動的情緒根本不是一時半會能平復的。
安娜在一旁幫襯,只是這麼一路詢問過去,沒有一個能應答的。
詩蝶手中捏着一枚玉佩,不斷的傳音,可根本無人應答。
這枚玉佩本來可以聯繫上羅依依的,可是從應天玉和幻天交戰開始,玉佩傳來的聯繫就已經中斷了。詩蝶不斷的傳音,但屢
試無果。
「詩蝶,你先別急。」安娜在她邊上安慰道,「天主層次的人交手,外面天地法則都被扭曲了,玉佩無法傳音應該應該是受到了干擾,我們再找找,也許他們早就過來了。」
安娜安慰歸安慰,心裏卻一點沒有她口頭上說的那麼樂觀。
她們的神識一直在感應人群,可是到現在也沒有感應到羅依依的氣息。現在還沒有找到羅依依他們,誰又會完全不擔心?外面戰鬥的餘波有多大,她們心知肚明。在那種環境下,如果真有個什麼萬一,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說是安慰,但這種安慰顯得那麼的無力。
兩人火急火燎的穿梭在人群裏面,一點點的擠到了傳送大殿裏。
「曲長老!」詩蝶看見了一道身影,急急忙忙的跑過去。
曲白華髮絲凌亂,站在傳送陣旁嚴厲的指揮周圍的弟子。見到詩蝶,欣喜若狂的衝上來。
上上下下把詩蝶打量了幾遍,一隻手按在高聳的胸脯上,如釋重負:「宗主,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那交手動靜太可怕了,在永夜城裏都算不得安全。見到詩蝶安然無恙,她就放心了。丹域別的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無所謂,唯有詩蝶必須要平安,只有詩蝶在,丹域才算存在。
「曲長老,羅長老人呢?」詩蝶殫精竭慮的問道。
羅依依臨盆,她比其他人更加脆弱,也更加不能出事。
曲白華張張口,後面的話噎在喉嚨里,不知如何說出來。激動的神色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陰雲般的沉重:「羅長老還有鶴大師他們……還沒過來。」說着,把目光投向傳送陣。
傳送陣上的光芒此刻已經消失,這表明傳送陣根本就沒在運作。宮長老此刻正揮汗如雨的一道道靈力打入傳送陣中,可根本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宮長老,怎麼了?」詩蝶大步走上去。
「宗主,這傳送陣不對啊。」宮長老抹着頭上的熱汗,有些慌張,「從剛剛開始,這傳送陣……這,怎麼就沒反應了?」
丹域弟子明明還沒來完,羅依依和鶴崑崙也還在後面,怎麼這傳送陣就莫名其妙的關閉了?他已經反覆嘗試了半天,可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們都是丹師,對陣法可以說一竅不通,正在手足無措的時候。
詩蝶連忙蹲下身,一隻手按在陣法上,細細感應起來。
「後面還有多少人?」安娜在一旁問。
「這……應該還有幾千弟子,之前羅長老執意要殿後,也還沒過來。」宮長老說。
幾千人。安娜皺着眉梢。
幾千人還沒過來,傳送陣就失效了。加上外面那驚天動地的動靜,有些不安在她心裏滿滿的醞釀。
其實在所有人心裏,多少都有一個猜測。只是對於這種猜測,誰也不願意去多想。
詩蝶感應了一陣,面容泛白:「傳送陣和傳送陣之間的聯繫……中斷了……」
中斷,什麼情況能中斷兩個傳送陣的聯繫。更多情況下,就是另外一個傳送陣已經被毀,這是所有可能中最大的一種。
丹域城有護城大陣防護,而眼下對面的陣法被毀,那豈不就是說丹域城已經……
「難……難不成……」宮長老雙手顫抖,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詩蝶你別多想,他們一定平安無事。肯定是外面的戰鬥阻礙了傳送,他們現在一定還安然無恙。」安娜安慰道。
安然無恙嗎?這種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
可是安娜知道,丹域的人已經全亂了,詩蝶現在必須平復心情去管好丹域的弟子。哪怕是虛假的安慰,安娜也必須要
說。
詩蝶垂着首,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安娜的話聽進去,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詩蝶你先管理丹域弟子,我記得外城還有一個傳送陣,我去看看那個傳送陣還有沒有效。」安娜說。
「不可!」曲白華連忙上來,「現在去外城太危險了,安娜姑娘身份尊貴,由我去好了。」
安娜卻搖搖頭,推阻道:「你們協助詩蝶,用不着替我擔心。」
說着,已經馬不停蹄的朝外面奔去。
永夜城外,戰況愈發的激烈。
幻天發動瘋狂的攻勢,招招都狠毒致命。
應天玉咬緊牙關,儘可能的去化解他的力量。
她一直在嘗試把戰場從永夜城旁移開,他們在此交手,勢必會波及旁人。可是幻天好像知道她的心思,無論應天玉怎麼逼迫,怎麼引誘,幻天都一步不退。
在這裏交手,幻天能夠肆無忌憚,而應天玉則是因為永夜城在背後而束手束腳。
如果對等的條件下交手,應天玉還不至於這麼狼狽,可是一邊要顧及永夜城,一邊要對抗幻天,分心乏力,被打得捉襟見肘。
本來就是搏命般的戰鬥,不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戰上,她哪能招架。
一招處於劣勢,一場戰鬥的平衡就為之傾倒。一時失利,招招都倍感吃力,而這種差距也越發的體現出來。
彼此的優劣越大,幻天的攻勢就越猛,幾乎是秉着以傷換傷的瘋狂架勢襲來。
應天玉咬着牙關,一掌轟出去。
幻天絲毫不顧,肩膀硬承一掌,肩頭的骨骼發出幾欲斷裂的聲響。他完全不顧及傷勢,反手一掌按在應天玉的胸膛上。
狂暴的力量炸開,應天玉悶哼,口中喋出一口血,狼狽的後退。哪怕同等修為,迎面硬吃一招,那也難以承受。
龍皇到底是龍皇,哪怕在天階九層中都是佼佼者。
應天玉以往和天主交戰,都是和蒼都等人彼此協助,如今孤身應戰,顯得狼狽不堪。
應天玉正面吃一掌,傷勢肯定要比幻天大不少。一邊迎擊,一邊想要拉開距離。可是幻天哪給她退後的機會,攻勢比剛剛更加兇猛一分,兇狠的招式如雨點一樣的落下去。
戰鬥如火如荼,兩道身影在天空紛飛交錯。天空黯淡無光,空間支離破碎,滾滾的風嘯不斷地推壓過地面。
距離永夜城不算遠的地方。
鶴崑崙和羅依依並肩而立,豆大的汗珠從他們額頭滑落。
整個陣法都已經被裂縫覆蓋,還幫他們抵擋着威壓的光幕已經淡薄如水,明顯已經到了極限。
到了這種地步,陣法什麼時候會碎裂都不足為奇。
「差不多快了。」鶴崑崙在臉上抹了一把,抹去那些已經快要冰冷的汗珠。
陣法差不多到極限了,差不多再有一次強大些的衝擊,這層陣法就徹底消失了。
在陣法消失的同時,就是他們用肉身承受的時候,而這個局面,已經近在眼前。
羅依依拉着他的手,閉嘴不語。這種時候她本該比鶴崑崙要平靜,可不知為何臉上帶着一股莫名的焦慮。
她時而凝神望向遠處,時而伸手撫摸自己的肚子。嘴唇之下,貝齒緊咬,像是在忍耐什麼。
「羅依依,準備好沒有?」鶴崑崙望着遠處問。
羅依依閉嘴不答。
鶴崑崙稍稍一頓:「來了!」
遠處傳來的交手動靜有強有弱,而眼下一道席捲而來的接壤天際的巨浪,在他們面對過的所有衝擊中,都算是極強的那種。
兩人只覺得耳中嗡鳴,氣浪狠狠的撞在陣法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7s 3.946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