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傳送陣的光暈逐漸的暗淡,葉凌宇等人已經是在距離御獸門萬里之遙的地方了。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傳送以前還氣候溫和,傳送之後,刺骨的寒氣突然襲來。
「葉少俠,這裏是?」傑問。
「我們現在是在北域一處名為白鳳國的國度,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白鳳國的皇城。」葉凌宇解釋道。
御獸門的傳送陣是詩燕親手佈置的,靠這種傳送陣,一次從東域傳送到北域也不在話下。
早在很早以前,御獸門的傳送陣就已經通往四面八方。現在想要去大陸的任何一域,只需要靠傳送陣就能達到。
傳送大殿裏不見外人,絲絲涼意迴蕩在大殿裏。
北域白鳳國,葉凌宇稍稍緬懷。
第一次來北域就是來的這個地方,白鳳國不算是大國,但對葉凌宇來說卻承載了太多的記憶。距離上一次來白鳳國,對外界來說不過是十餘年,可對他來說卻已經隔了百年之久。
走出傳送殿,狂暴的風雪迎面。
「葉少俠。」傑的聲音幾乎被雪風掩蓋,「此處距離浮空島還有多遠?」
葉凌宇斟酌了一下:「最多一兩日的路程。」
北域國度本來就稀少,他們也不是在每一個地方都安置了傳送陣。在北域安置的傳送陣里,最靠近浮空島的就是白鳳國了。
葉凌宇悠悠扭頭,多看了一眼傳送陣的方向。
「葉少俠怎麼了?」傑問。
好像從離開御獸門之後,葉凌宇就變得心事重重。
葉凌宇淺淺的低笑,腦袋輕輕搖晃。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從之前開始,總有那麼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牽動他的心神。
預感這種東西,對沒有修煉過的人而言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但對武者,特別是修為高深的武者來說,往往一絲心靈感應,很可能就預示着什麼。
話是這麼說,可葉凌宇也有些摸不清自己心裏的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輕輕搖頭:「沒什麼。」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要告訴他,不要離開御獸門。好像離開了御獸門,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腦海里不斷的浮現出一些面孔,有詩蝶的,有安娜的,有芊夕的,還有很多人。葉凌宇有意不去想,但這些面孔總是不自覺的出現在腦海里。
錯覺嗎?葉凌宇稍稍搖頭,驅散心頭的雜念。
「葉少俠沒事吧?」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
「我還好。」葉凌宇說,「沒時間耽擱了,我們趕緊動身。」
瑤裳還身受太古噬心蟲之苦,他們這邊真沒多少時間能夠拿來耽擱。找詩蝶煉製了丹藥用來預防以外,之後就只需要直奔修羅界就好了。
出了傳送大殿,白雪封天。一眼望出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這樣天氣,甚至連方向都難以辨別。
傳送殿裏不見一人,出了傳送殿也不見任何的人影。
「葉少俠,情況是不是有些不對?」傑問。
傳送殿一般是有人看守的地方,可偏偏這地方空空如也,哪怕在門口也不見看守之人。
葉凌宇還在因為心神不寧而分心,猛地被傑的聲音牽動心神。
扭頭四望,不禁皺眉:「確
實有些不對。」
浩瀚的神識掃蕩出去,遮日境的靈魂能放出的神識何其強大,幾乎把白鳳國皇城全部籠罩在內。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在皇城裏,居然感覺不到太多的生機。
白鳳國就算不是大國,但此處好歹是皇城,平日裏居住的人肯定不會少。然而在他神識掃過的地方,大部分居然都是空空如也。
再一仔細感應,頓時眉頭大皺,一拉傑的手臂,急聲厲喝:「出事了,走!」
四人化為四道流光飛向遠處,銳利的氣息切開雪幕。
皇城之中,疾降的大雪遮擋了視線。在那片被短暫切開的雪幕之下,是一片殘垣斷瓦,斷裂的武器被大雪掩蓋,還有那隨處可見的斑駁血跡和早已沒了生機,被冰封的屍體。
皇城外的某一處,成片的人圍聚在雪地里。
武者數量不少,但更多的,是沒有修煉過的普通人。
北域本就嚴寒,大片的雪花落在那些瑟瑟發抖的人的臉上,把他們裸露的皮膚凍得通紅。
數千道身影懸停於空,每個人的氣息都深邃似深淵。
那些人之中,玄階的數量不少,地階則是佔了大部分。那每一人的氣息,都不是那些尋常人能夠承受的。
人群的某個角落,傳來一陣陣的鞭撻聲。銳利的鞭嘯和仿若錦綢被撕開的聲音迴蕩在每個人的耳中。一些年幼的孩子縮在父母懷裏,有些年長之人,咬緊牙關,渾身不住的顫抖。
雪地里,跪着一個上身的人。裸露的皮膚上,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
鞭影在空中閃爍,鞭梢撕開空氣,狠狠抽打在他的胸前。
鞭身閃爍着幽光,是一件品階不低的靈器,光是一鞭之威,就帶着駭人的穿透力。
鞭梢撕開男子胸前的皮肉,留下深深的血痕。而鞭子的勁氣更是透體而過,在男子的背後留下一條紅痕。
男子臉龐血紅欲滴,眼眶裏佈滿血絲,腦袋微微揚起,喉嚨里滾動出一個痛苦的低吼。
周圍還有不少被囚禁的將士,幾乎人人都帶着傷勢。被封了修為,全都被壓制在某一處。
沒有人臉色好看,有的人緊拽雙手,指甲刺進掌心。有的牙齒咬緊嘴唇,血紅從牙縫裏流出。無一人出聲。
「不識時務!」舞鞭的神族呵斥,又是一鞭子落下去,那鞭子的尖嘯聲刺痛人的耳膜。
接連三鞭,那每一鞭的威力都足以讓一個玄階身消道隕。
中鞭的男子低頭急促的喘息,呼出的氣在空中凝結成略帶血色的霧氣。他的上半身,幾十道撕裂的傷痕。兩個膝蓋下,鮮血染紅了積雪。
「鳳王,好歹你也是一國之君。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吃了這麼多鞭子,你還不肯服軟?」神族咧齒獰笑問。
鳳王,白鳳國之王。可是眼下,卻成了一副階下囚的模樣。
縱然他背脊挺得筆直,也依舊改變不了他狼狽的模樣。
雙手被拴於身後,頭髮蓬亂,皮膚因為失血過多而泛着慘白。
從神族攻破白鳳國的皇城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是如今的這幅模樣。
鳳王嘴角掛着血痕:「白鳳國被殺的甲士有八萬……」
「給我住口
!」神族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鳳王承受兇狠霸道的一腳,胸口下傳來骨碎的聲音,口中噴出一口血沫。
倒在地上沒多久,又緩緩的支撐了起來。
「財狼來犯,死於刀劍下的無辜之人有二十萬……不能斬盡賊寇,我如何能服軟……」
「我讓你住口!」那神族再是一腳踹出,力道比剛剛還要大了幾分。
鳳王被踹飛了出去,身軀撞斷了後面的幾棵粗壯的雪松。
「住手!」旁邊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吼了出來。
那人是個長相儒雅的中年人,雖然留着鬍鬚仙風道骨,但卻被綁得結結實實。一個地階九層的神族以刀柄架在他的脖子上。
「哦?點蒼門的門主?」那神族扭頭過,怪笑道,「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宗門的人都是一些硬骨頭,怎麼,如今捨得開口了?」
被囚禁於此的何止是鳳王,那被綁着的一片人裏面,白鳳國的各大宗門的人都有。
「歸降神族,饒你們不死。條件已經給出了,我看你們還要負隅頑抗到什麼時候。」神族冷喝,「你們這些白鳳國大大小小的宗門,還妄想聯手反抗。我神族大軍,豈是你們能反抗的?」
似乎是被說到了痛心之處,那一個個渾身是血的人全都低下頭去。
白鳳有難,他們豈能坐視不管。
白鳳國不光是皇室,還有各大宗門林立。
雖然曾經為首的御獸門已經不在白鳳國,但在鳳王的號召下,這些宗門依舊是相護團結起來,共同抵禦這次的災禍。
幾十年前,夏淵禍亂白鳳國,所有人在御獸門的號召下共同扛過夏淵之亂。葉凌宇、羅剎、風雲龍三雄共斗夏淵,救白鳳國於水火。
而事隔這麼多年,這一次的抵抗卻是那麼輕易的被神族給粉碎了。
各大宗門人手死傷無數,而他們也在皇城被攻破的那一刻,徹底淪為了階下囚。
抵抗持續了數日之久,而最終卻落得慘敗的結果。從皇城被攻破的那一刻起,就預示着白鳳國再無任何的抵抗之力。
這片國土之上,那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全都是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屠宰。
現在想想,當年的那場大戰還歷歷在目。再回顧如今,他們心裏何曾沒有懊悔。
只恨自己的實力不夠,只恨到最後也無能為力。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白鳳國沒有會屈服於你們的人!」一個蒼老的人不屈的叫道。
看他的模樣,修為應該不低,只是被人所制,只能盤膝坐在人群里怒目而視。
「可笑,一群喪家犬。」那神族齜牙咧嘴,「你們倒是不錯,比我們之前碰到的那些宗門國度的人要硬骨頭不少。不過我就是喜歡你們這樣的硬骨頭,你們骨頭越硬,捏上去越是嘎嘣響,那聲音真是悅耳。」
他笑着,一道勁氣從指尖迸射,筆直的洞穿了那老者的肩膀。往上一挑,勁氣平升,硬生生的切斷了那老者的一條手臂。
大片的鮮血噴灑在地面上,那老者臉上先是浮現驚悚,接着扭曲,放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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