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就被送到這裏來了嗎……」葉凌宇喃喃自語。
至少在現在的大陸上,這種事情也屢見不鮮了。
&也去挖過海心玉吧。」葉凌宇隨口問。
無顏螓首輕點:「剛來的幾年他們也讓我去挖,不過我力氣沒其他人大,那個時候三天兩頭完不成任務。好幾次被餓暈過去,後來漸漸的,他們覺得我不適合干那種重活,就讓我來照顧傷員。」
&手上的青斑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吧。」葉凌宇盯着她的手上。
無顏臉色頓時有些黯然,把袖子往下拉了拉,儘可能擋住手上的青斑,然後埋了埋腦袋。
她自己心裏其實也清楚,這些東西就是死亡的證明。在這裏呆的這些年,她見過很多人來來去去,身上出現青斑的人,就意味着沒有幾年好活了。
其實在黑崖商會的眾多奴隸營中,唯獨這個奴隸營是最容易死人的。所以很多快要死了的,或者冥頑不靈的,總之派不上什麼用場的,大都是拉到這兒來。
無顏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也許再有一年,或者兩年,她也會步那些人的後塵。
&了,你別管這些了,你快把東西吃了吧。」無顏不願在這件事上多聊,把清淡的米粥一勺一勺餵給葉凌宇吃,「還有,每次發放的淨心液,那東西很珍貴的。你若是想活着,說什麼都要拿到手。」
&我知道了。」葉凌宇道。
米粥就一小碗,沒用多久,無顏就全部餵給了葉凌宇。
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過清淡,說實話連充飽都做不到。不過葉凌宇能猜得到,在奴隸營,所有人吃的多半都是這東西。
無顏有些不舍地看了看碗,隨即釋懷般笑笑。
&我把你的東西吃了,你怎麼辦?」葉凌宇這才反應過來。在奴隸營,沒人每天好像只有一頓飯。若是沒吃上,就意味着要餓一天的肚子。
武者倒是無所謂,但沒有修為的普通人,若是餓上一天,那感覺絕對不好受。
無顏搖搖頭,咧嘴一笑:「沒事的,我早就吃過了。」
剛剛說完,肚子咕嚕一聲。
她脖子立馬紅了,捂着肚子連忙撇過頭去。
葉凌宇咧了咧嘴角,拍了拍懷裏。小黑立馬從懷裏遞了根肉乾出來。
在他乾坤戒里,這種能夠長期儲存的乾糧他帶了不少。
&吃不吃這個?」葉凌宇遞了過去。
無顏先是一陣疑惑,但接過來一看,眼睛頓時瞪圓了:「這是…>
&不成你長這麼大,連肉都沒吃過?」
這種事放在別的地方應該不可能,但放在奴隸營還真沒準,特別是從小就活在奴隸營中的人。
無顏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這……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區區的肉而已,對外面的人來說應該算不得什麼,可是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這種東西,就顯得太過奢侈了。
甚至有好多從出生起就被送到奴隸營的人,一輩子可能都不知道肉是什麼滋味。所謂的奴隸營,就是這樣的地方。
葉凌宇沒有多說,又伸手抓了一大把出來,通通塞進無顏懷裏。然後指了指她的嘴巴:「張嘴。」
無顏眨眨眼,乖乖把嘴巴張開。
葉凌宇把一顆丹藥塞進了她嘴裏。
&是火髓丹,海心玉的毒性是寒毒的一種,一顆火髓丹就能全部清除了。」
海心玉的毒,對凡人來說是無解之毒,但對葉凌宇而言,那不過是一顆三品的火髓丹就能解決的事。
可是這對無顏來說,卻是再珍貴不過。
她眼睛瞪得溜圓,半天沒有回過神。在奴隸營這樣的地方,甚至連肉的味道都沒嘗過,更別說是丹藥。
至於他們喝的淨心液,那不過是幾種藥材煮出來的藥水。丹藥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就是一輩子不可能觸及到的存在。
她不明白葉凌宇身上為什麼會有這些,一般被帶到奴隸營來的人,身上的東西會被通通收繳,根本不會有什麼珍貴之物。
丹藥下肚,她愣愣地低下頭,打量自己的雙手。
手上的青斑,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散。
這些在她身上積蓄了數年的毒性,竟然在一顆丹藥的效果下,在被盡數清除。
&我這是怎麼了?」她眼中一半驚惶一半驚喜。
僅僅不到十息的時間,那些淤積在她身上的青斑,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她一遍遍摸着自己的雙手,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就在剛剛,她還以為自己沒有幾年好活了>
&也給了我吃的,我也幫了你,這樣我們就算兩清了。」葉凌宇笑着說。
兩清?這哪裏是什麼兩清,他給葉凌宇的不過是碗米粥,可葉凌宇給她的,卻是救命之恩。
然後葉凌宇就看見她一溜小跑跑到牆角處,偷偷的搬開地上幾塊石頭,翻出了一個小木盒。
木盒打開,竟然是一盒顏料。也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調配的。
只見她用一塊軟布在裏面沾了幾種顏色,在身上抹抹畫畫,然後又趕緊把木盒藏好。
等她再次跑回來的時候,她身上那些消失的青斑居然又回來了。有些地方顯得腫脹,應該是貼了獸皮一類的東西。如果不是葉凌宇親眼看見她做這些小動作,根本不會知道她這些是自己弄出來的。
至少用肉眼看,根本看不出來異常,跟真正的青斑簡直一模一樣。
&葉凌宇一時間竟然找不出形容的話。
這該說是神乎其技吧,根本不用靈器,單是用顏料塗塗抹抹,貼點假的獸皮,居然就變成這種樣子了。
連葉凌宇都一時間分辨不出來,更何況是別的人。
無顏低着腦袋:「要是被他們看出來我身上沒了青斑,會有麻煩的……那個,你能不能幫我保密?」
她說得小心翼翼,生怕葉凌宇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葉凌宇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我不說,我不會說出去。」
一邊說着,一邊緊盯着她臉上那些燒傷猛瞧。她這易容的手法簡直太嫻熟了,分明不是第一次做,如果她能偽造這些青斑,那她臉上那些燒傷該不會也是……
無顏連忙把臉側了過去,眼皮不停地砸吧着,聲音細弱蚊蠅:「我……這是我小時候跟一位姐姐學的,她對我說,女子不像男子那般有力氣,但也得學會保護自己的方法……」
她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根本就聽不見了。
葉凌宇連忙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什麼也沒見到。
對他的承諾,無顏也沒懷疑。葉凌宇連丹藥都給了她,她從內心上也自然對葉凌宇多了一分信任。
在無顏的照顧下,就這麼休息了一夜。直到第二日,葉凌宇才從她房間離開。
提着竹簍重新回到昨日的洞穴,雖說休息一夜,勉強恢復了些,但依舊渾身劇痛難耐。
無法動用靈力,就沒辦法催動丹田裏的菩提蓮。想要讓菩提蓮自己去淨化天道之力,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只是葉凌宇自己也沒有好的辦法,只能這麼僵持下去。
來到洞窟里,在洞壁上敲敲打打,顯得漫不經心。
而僅僅持續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背後立馬有腳步聲逼近過來。
那是長靴踩踏着碎石的聲音,在這種地方,苦力是幾乎不會有長靴可以穿的。
&你小子,給我轉過來!」背後傳來個惡狠狠的喊聲。
葉凌宇一聽就知道是昨日的那人。
果不其然,回首過後立馬就見到一個提着長鞭的武者,剛好就是昨日動手的那名。
那武者上上下下打量葉凌宇全身:「看不出來,你小子身體還挺硬朗的。昨日見你流了這麼多血,還以為你活不過昨晚,今天居然還能回來幹活,我小看你了。」
葉凌宇閉口不答,管他說什麼,都當他在放屁。
&小子是啞巴了還是聾了?老子在問你話你聽不見嗎?」那武者長鞭一揚。
&昨天不是讓我當個啞巴嗎?」葉凌宇不屑一顧。
&還敢頂嘴了?」武者勃然大怒,昨天葉凌宇當眾頂撞他,他心情就不好,今天這傢伙居然還敢嘴硬。
想也不想,揚起鞭子就是一下抽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迴蕩在洞穴里,鞭梢狠狠抽在了葉凌宇的身上。
這次葉凌宇沒有反抗,鞭梢閃電般划過,一舉將他衣服撕開一條大口。
葉凌宇皺了皺眉,雖說一兩記鞭子對他沒有大礙,但他眼下體內力量四竄,搞不好一鞭子下去就會失控。
&子,我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這個地方,我說的話就是天理,今天老子就算把你打死了,那也是你自找的。」
說着,手中鞭子再次揚起,狠狠一鞭子朝着葉凌宇抽了過去。
&手!不要!」
就在鞭子落下的瞬間,一聲嬌呼傳來。隨着鞭子落在葉凌宇的身上,只見一道身影突然撲了過來。
這一幕讓所有人措手不及,其中也包括葉凌宇。只見那道身影一下子撲到了葉凌宇身上,葉凌宇毫無防備之下被撲得一個趔趄。
&顏?你怎麼來了。」葉凌宇盯着那個撲來的少女。
見她眸子中透着擔憂,葉凌宇隱約能猜到,她應該是擔心自己的傷勢,才過來看看,剛好就看見了剛剛的這一幕。
&又是你這個醜女人!」那武者氣不打一處來。
&位大人,他還有傷在身,懇請您放他一馬。」無顏請求。
雖然沒有在礦洞中幹活,但無顏的身份到底還是一介奴隸。她在這種時候對看守提出請求,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是一種忤逆。
在這種地方,身為奴隸的人,又何嘗有過請求的資格。
還不等無顏的話音落下,那武者眼睛一瞪,上前就是一腳踹在了她的身上。
無顏只是沒有修煉的普通人,豈能抗衡這股力量,一聲嚶嚀倒飛而出,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女人,憑你也來管我的事?你要死我可以送你一程,你不是懂算命嗎?有本事你算算看,看你和這臭小子怎麼死的!」大概是連番被人頂撞,那武者歇斯底里,眼中殺意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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