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呆呆的站在門邊,房門大開,屋內的寒風湧出來,吹得人心惶惶。一筆閣 www.yibige.com一筆閣 .yibige。 更多好看小說三人就好像在寒風中凍成了冰雕,久久呆望。
在她們開門之後沒多久,背後又傳來一個嘿咻嘿咻跑動的聲音。
&少俠,沒事吧,哎喲我的老腰誒,大晚上的怎麼了,發生什麼了?誒……你們都站門口乾什麼,屋裏怎麼了?葉少俠……葉少……葉……」蘇鎮長後面長長的尾音戛然而止,呆愣地愣在門口,像是寒冬里的鴉雀一樣狠狠打了個抖。嘴巴半張着,久久合不上。
屋裏狼藉一片,桌椅板凳碎了一地,那張結了一層厚厚冰霜的單人床上,葉凌宇騎坐在幽蘭身上,雙手抓着兩團溫軟。臉上是仿佛要吃人般的猙獰,齜牙咧嘴。
而幽蘭,至今表情還是呆愣的,領口大開,玉簪掉了,瀑布般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
除了葉凌宇,所有人都認出了那女子是誰。
今日在與藍月和幽蘭相遇過後,這師徒兩人也同樣留在了群英鎮,並暫住鎮長家。可是這個年過半百的老村長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這才是當天夜晚,就能看到如此……如此……該說是勁爆呢……還是該說驚悚的場面……
御獸門門主,那是什麼人,周圍公認的第一人,高高在上,不可褻瀆。那是九天仙女,那是諸天神佛,反正就是那種絕對高不可攀的人物……可如今竟然被一個男人騎在身下,還是如此旖旎的姿勢……
蘇鎮長覺得自己該退,退的越遠越好,有些場面是不該看到的,有些東西是不該發生的,一旦發生了,那搞不好就是滅頂之災。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房間裏仿佛有團無形的恐怖氣勢在平靜之下膨脹。
葉凌宇雙手狠狠揉了兩下,雙腳一蹬,一個鴿子翻身跳到一旁,腳下畫半圓,雙手如蛟龍出海之勢在身前擺出防守架勢。
&女人。」他大喝一聲,「有膽子再來呀!你以為我怕了你?」
不對,這種情況不應該是怕不怕的問題。蘇鎮長琢磨着,以目前的情況,引頸受戮應該是最明智的選擇。
&葉少俠。」藍月是第一個回過神的,輕輕叫了葉凌宇一聲。
&藍月姑娘,你怎麼來了?」葉凌宇微微斜視了一眼。「你們都退後,別過來,這個瘋女人發起飆來不是你們能對付的。」
藍月本來還想說什麼,但聽到「瘋女人」三個字的時候,發現後面的話好像有些說不出口。
幽蘭已經坐了起來,雙手拉緊衣領捂在胸口,貝齒緊咬,含恨的雙目緊咬在葉凌宇身上。
那麼幽怨,幽怨得好像是獨守空房的女子看見了在外面偷歡的愛郎,那氣勢,幾乎是要把人給生吞活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凌宇居然看見她眼眶裏好像有兩滴晶瑩的淚珠在打轉。
哭了?不至於吧,這瘋女人下起死手來根本不留情,兇猛起來尤勝獅虎。那麼彪悍個女人會哭?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不過……那眼眶裏好像真是淚光閃閃。
葉凌宇懵了一瞬間,突然有一種愧疚的感覺湧上心頭。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愧疚個屁呀,明明是對方動手在先,於情於理都只是葉凌宇作為被害者。況且自己只不過是……只不過就摸了那麼一下,哭了?不至於吧。
葉凌宇當然不可能知道,幽蘭作為御獸門門主的這些年,別說被人欺身而上,哪怕是根手指都沒被男人碰過一下,今天葉凌宇的大膽之舉,幾乎是把她心裏堅守的東西給一舉踏得粉碎。
&師尊……」藍月輕聲叫了一聲。
幽蘭悠悠起身,雙手依舊擋在胸前,在緊盯了葉凌宇兩息之後,
突然化作一道藍影奪門而出。
&尊!」藍月大叫着緊追着離去,只剩下葉凌宇在房間中央一頭霧水。
師尊?藍月叫她師尊?難不成那瘋女人是御獸門的人?這……這這這……有點不太美妙了啊。
因為那瘋女人莫名闖進自己的房間,還對自己評頭論足,甚至大打出手,葉凌宇才對她惡語相向,甚至動粗,但那人居然是御獸門的人?那自己進了御獸門之後,豈不是要多一個大敵?
地階五層的大敵,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蘇千尺也漸漸回過神了,雖然年過半百,可以說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但今天經歷的事卻是比他以前經歷過的事加起來都要刺激百倍。
那可是御獸門門主,這不到二十的小子難不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少俠……你沒事吧?」蘇千尺問。
怎麼可能沒事,就算今天沒事,以後也肯定要出事。這不在於幽蘭脾氣好不好的問題,而在於這小子今天所作所為簡直膽大至極。
&事,勞蘇鎮長費心了,那瘋女人要傷我,沒那麼容易。」葉凌宇輕哼了一聲。
&事就好,沒事就好。」蘇千尺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那葉少俠,要不要我幫你準備行李?」
&李?我要行李幹什麼?」葉凌宇有些冰冷地反問。
&路呀,難不成葉少俠還打算繼續留下?你就不怕那位……那位……」
&鎮長說笑了,我會怕那瘋女人?要跑也是她跑。」葉凌宇哼哼道。關鍵在於跑了也沒用,反正要進御獸門,低頭不見抬頭見,就算現在跑也沒什麼意義。
除此葉凌宇也打算,儘快進御獸門,這女人也是御獸門的人,她是幽蘭的師尊,在她上面肯定還有更高一等的人,比如長老或者門主一類的。到了御獸門有上面人維持秩序,她肯定也不敢亂來。
葉凌宇一邊考慮,伸手放出靈力幻化出幾張座椅,一屁股坐下。
跟那女人又鬥智又鬥勇,雖說不至於受傷,但多少有點身心疲憊。
詩蝶等人也蓮步輕移地進了屋,在他旁邊坐落。
幽蘭已經離去,但是房間裏還是一片狼藉,腳下也全是碎裂的冰塊。眾人坐下後皆是一陣無言,呆呆的望着四周,如置夢境。
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白天剛發生了大事,結果晚上又惹出這麼大亂子。幽蘭雖然一時間羞愧離開了,但不代表一切就這麼結束了。
許久之後,還是蘇鎮長再次出聲:「葉少俠,你剛來北域不就,今日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剛剛那位吧。」
&實是第一次見,那女人簡直是個莫名其妙的人。」
蘇鎮長在額頭擦了把冷汗:「那……葉少俠可知她是何人?」
&她是什麼人,就算是御獸門門主我也不怕。」葉凌宇大言不慚地道。
不過在他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推斷。畢竟是地階五層,修為比歷山還要高,應該也是個長老一類的人物。不過就算是長老,頭上還有門主壓着,進了御獸門,還怕她亂來不成。
&怕就好……不怕就好……葉少俠藝高人膽大,老朽佩服,佩服。」蘇鎮長可沒說假話,他是真心佩服。連御獸門門主都不放在眼裏,恐怕方圓萬里之內葉凌宇是第一個。
經過幽蘭這一鬧,眾人也早已睡意全無。
索性就這麼圍坐着,任由大門敞開,吹着涼風。
幽蘭已經離去了,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回來,葉凌宇也懶得再去想,許久過後,才重新挑起話題:「蘇鎮長……你……是羅剎的父親吧。」
蘇鎮長
一愣,之前還在想着怎麼善後幽蘭的事,結果聽到羅剎兩個字後,意識立馬被拖了回來,稍微沉默了一陣:「葉少俠說得不錯,羅剎是我的兒子。」
他一邊說着,一邊起身,然後突然朝着葉凌宇跪了下去:「葉少俠,今日羅剎之舉,我沒什麼好替他辯解的,我也知道他給葉少俠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不過他的過錯,老朽願代為承擔,葉少俠要殺要剮,沖老朽來便是!」
葉凌宇沒想到他會突然跪倒,連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我提他的事,並非是要追究責任。」
蘇千尺本跪地不起,葉凌宇強行將他拖了起來。
&鎮長,羅剎雖然給我種下了咒痕,但我也同樣把這當做一種磨練,其實心底並沒有對他多大記恨。我提起他,只是想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不知蘇鎮長能否相告……當然,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蘇鎮長連忙搖頭:「葉少俠哪裏話,若是葉少俠想知道,我自當知無不言。」
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臉上皺紋略微皺起,每當提及到羅剎的事,他都是這幅仿佛帶着愧疚的樣子,看上去平白老了幾十歲。
&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這五年來的事。至少在五年多以前,他還是生活在群英鎮裏。他從小就天資卓越,在五年前修為就已經遠超同齡人,當時的他可以說是整個群英的驕傲。」
&為何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葉凌宇問。
那種光輝萬丈的人,很難想像會變成現在這種孤傲的樣子。
蘇鎮長輕聲嘆息,好像牽動了不願被掀開的記憶:「這件事與鎮中一戶慕容姓氏的家庭有關。慕容家又一女,與羅剎從小情投意合。羅剎對此女一直愛護有加,可是直到六年前,慕容家的女兒被附近一個宗門的少宗主看上,並下了聘禮。少俠你也知道,我們群英鎮是一個貧窮的小鎮,能夠與一個宗門攀上關係,那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事。」
&以你們同意了?」葉凌宇隱約猜到點什麼。
&止是同意,該說是所有人都恨不得趕緊把慕容家的女兒送出去,其中甚至也包括我這個當鎮長的父親。羅剎的心情我從來沒有考慮過,當時的我只是一心考慮群英鎮的未來。」蘇鎮長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所有人中只有羅剎反對,但他的反對卻一點作用也沒有。哪怕他的天資再出眾,但和一個宗門的庇護比起來,卻顯得微不足道。慕容家和宗門約定了婚事,而在慕容家女兒的要求下,婚期被定在了十個月之後。直到十月後,慕容家女兒偷偷生下了柔兒。」
葉凌宇聽到這裏的時候猛地一怔:「那是……羅剎的女兒?」
蘇鎮長微微點頭:「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在婚事簽訂之前,那女子就已經懷上了羅剎的孩子,這種事誰又能想得到呢?那女子十個月幾乎閉門不出,十月後產子之時旁人才知曉,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眾人想把事情瞞下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在婚期之日把那女子送去宗門,可是哪知,對方早已察覺,就在送去當日,竟亂棍將慕容家之女活活打死……」
蘇鎮長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說不下去了。
可是葉凌宇知道,這對羅剎而言,完全是奪妻之辱,殺妻子恨。
蘇鎮長沉吟了片刻,才繼續說道:「後來羅剎心性大變,除了恨那宗門以外,更恨群英鎮。此後他離開了鎮子不知所蹤,直到幾個月再次出現,再次出現已經成立了蒼狼傭兵團,而他也不知在何處得到了咒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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