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綰歌的話後,夜冥的臉色仿佛更加慘白了幾分,他捂住胸口,想要起身,奈何卻使不出半分力氣,反而意識漸漸模糊,暈了過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白綰歌看見夜冥昏厥,頓時一驚,上前為他把脈後,白綰歌震驚不已,他的經脈居然嚴重受損,而且身體中也沒有半絲內力,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救她?
白綰歌恍然大悟,腦海中也依稀想起了昨夜他為她逼毒針的畫面,她看着面如死灰的陌生男子,心情十分複雜。
「我與你不過萍水相逢,沒想到你居然……」
白綰歌拿出玉笛,看着他愣愣地說:「光明之力雖能救人,但也卻只能將你受損的經脈恢復,而其他的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嘆息一聲,便將玉笛放在朱唇上,開始以這曲自創的相思召喚光明之力。
而,同樣是相思曲,召喚光明之力時吹奏出的笛音卻不比召喚黑暗之力時那麼有穿透力,而是宛如溪水靜靜流淌,平緩輕快。
隨着笛音響起,漫天的粉色桃花瓣宛如颶風追趕,形成一個漩渦,將夜冥與白綰歌包裹起來,這一刻,整個天地間都變成了粉紅色,美的令人窒息。
隨着笛音的擴散,桃樹上的花骨朵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盛開着,周圍的野花也在爭相開放,這景象奇妙的不可言說。
而那每一片包裹着夜冥的花瓣似乎都蘊含着靈氣,極具生命力,夜冥蒼白的臉色竟然神氣地漸漸紅潤了起來,白綰歌閉上雙眸,那張傾國之顏在桃花的映襯下,蒙上是一層粉紅,微微嘟起的紅唇十分誘人,嬌艷嫵媚,風姿卓絕。
一曲終了,白綰歌收起玉笛,將陷入昏睡中的夜冥扶進了草屋,檢查經脈後發現他的受損的經脈的完全恢復,白綰歌微微鬆了口氣,只要經脈恢復如初,內力就有恢復的可能。
不管他救她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不顧自己的安危,以犧牲自己為代價為她逼出毒針,這份恩情她應該銘記於心。
看着他乾裂的嘴唇,白綰歌起身倒了碗水,坐在床沿上將水用勺子餵在他的嘴邊,這時,昏迷中的夜冥卻轉醒了,剛睜眼便看見白綰歌完美的側顏,夜冥心中頓時宛如有一股熱流划過,開心的忘乎所以。
白綰歌被夜冥熾熱的目光看的心頭一慌,急忙起身,將身體背對他,不冷不熱地道:「謝謝你救我,你受損的經脈已經為你醫治好了,你流逝的內力我也會儘量想辦法讓其恢復。」
看似平靜的白綰歌此時內心卻是動盪不安,這張陌生的臉卻令她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熟悉令她想要忍不住靠近他,會令她莫名其妙的將他與另一個人聯繫在一起,這種感覺令她惶恐不安。
「什麼?姑娘說我受損的經脈已經恢復了?」夜冥震驚不已,經脈一旦受損,恢復的幾率不到兩成,而他不過短暫昏迷片刻,他的經脈就恢復了?
這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吧。
「是的,公子不必驚訝,不相信你可以運氣試試,」白綰歌抿嘴道,這是她第一次召喚光明之力,沒想到這光明之力果然神奇,白綰歌暗忖,這光明之力能造化萬物,不知可否能令枯死的萬物復甦?
嗯,得找個機會試試。
在白綰歌思索之際,夜冥已經暗自運氣,發現氣血順暢無阻,經脈宛如乾枯的小草經過雨水的澆灌生機蓬勃,散發着頑強的生命力,夜冥欣喜若狂,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經脈受損幾乎無救,姑娘是如何做到的?」夜冥忍不住好奇問,這三年她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何會以笛音殺人?又為何會能將神醫都束手無策的症狀醫治好?
「小女子只是略懂醫術,死馬當活馬醫,湊巧罷了。」白綰歌將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眼底閃過了一道幽光,感恩是一回事,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還是小心提防為好。
夜冥那張精美俊逸的臉上閃過一道笑意,這個丫頭居然還提防起他來了,不過,對於她來說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提防他也在情理之中。
「在下看姑娘的醫術不只是略懂而已,而是十分精湛,高深莫測。」他隱去眼眸中的笑意,嘴角微抽:「在下也不是馬,你說是不是呀?」夜冥打趣道。
白綰歌聽到後面的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看不出這個冰塊人居然也是個幽默之人。
夜冥看見白綰歌笑了,心中頓時樂開了花,他假裝淡定地問:「不知姑娘芳名?還望姑娘賞臉告知。」
夜冥暗自感嘆,曾經被他教訓得不敢反抗的小丫頭,現如今卻要腆着臉做出謙遜知禮的模樣問人家的姓名,這可真是的。
白綰歌微微一愣,她的名字已經多久沒人問起了,她眼神變得迷離飄忽,聲音悠遠低沉:「我叫白綰。」
「好名字,那我以後就叫你綰兒吧。」夜冥從床上下來,爽朗一笑道。
「我和你很熟嗎?」白綰歌聽到那兩個字後身體一顫,接着,以冰冷的聲音質問道。
「我與姑娘算是生死之交了,難道還不熟嗎?」夜冥抱着膀子,轉動着黑眸,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意。
白綰歌語塞,此人油腔滑調,能言善辯,真是滑頭鬼。
「姑娘沉默,那就算姑娘默認了。」夜冥走在白綰歌面前,看着她微微皺着眉,想要反駁卻無力辯解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其實,白綰歌此時哪有可愛的樣子,分明是對他無語至極。
不過,在某人眼中那就是可愛了,還笑得美滋滋的,實不知白綰歌的拳頭正在緩緩緊握,而某人卻心中無數,絲毫不知危險地又喚了一聲:「綰兒。」
白綰歌終於沒有忍住,板着臉一拳頭揮了出去,可憐的夜冥就這樣被砸飛了出去。
夜冥倒在地上,頭暈目眩,眼前出現無數小星星,生無可戀地擦掉鼻孔里流出兩股鼻血,心中卻在吶喊在咆哮:好你個孽徒,居然敢打為師,可真是無法無天了啊。
白綰歌看着夜冥欲哭無淚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勾出一抹笑意,這個看起來比萬年寒冰還要冷上三分的冰塊人,居然是個逗比,這可真是絕了。
「綰兒,下次能不能不要打臉啊?」夜冥一臉祈求道,不知怎的那兩股鼻血現在極具喜感,看來忍不住想要捧腹大笑。
白綰歌嘴角微抽,心中一陣無奈。
「無恥。」冷冷吐出兩個字後便轉身出去。
夜離恨看着白綰歌離去的背影,站起身有所頓悟地低聲道:「臉皮厚是追妻的不二秘訣。」說完,便理所當然地躺在了白綰歌的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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