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骨骼裝甲並非只是簡單的一層鋼鐵護甲而已,它可以通過裝載不同的數據晶片來實現更多僅憑人類肢體做不出來的動作。一筆閣 www.yibige.com
比如加載鋼鐵飛拳便可以使套在胳膊上的機械臂僅僅留下內層皮質護甲附着在人體上,外層鋼鐵裝甲則以拳頭的形狀噴射出去對敵人進行殺傷。
鋼鐵飛拳幾乎是每一個輕型外骨骼裝甲都會配備的功能,因為它便宜又好用,街頭的混混們自然對它更是青睞有加。
那隻飛拳準確地擊中了爬到半途正掛在鬼魅機甲腰腹部的突起上不知下一步腳該往哪邁的混混的後背。
那一聲脆響隔着十幾米遠都讓羅征聽得清清楚楚,那混混在機甲上痙攣了一下,再也沒有力氣掛住自己的身體,徑直從四米半左右的高度後仰着摔了下來。
他的兩個同伴趕緊上前將他接住,又不敢表現出對他太過的關心,而是雙手垂立,低着腦袋,像犯錯了一樣面對着新來的混混。
羅征頗感好奇,起初那拳頭飛過來的時候,他以為是留下來的這幾個人的對頭,不過從他們的表現看來,好像新來的混混是他們的上級。
不管他們是什麼關係,反正機甲邊上的混混不敢惹他的同伴們叫來的傢伙生氣。
羅征撇了撇嘴,吸溜了一口飲料,好像那機甲不是他的一樣,繼續在旁邊看戲。
混混們叫來的人很多,陸陸續續地從貧民窟中向這塊空地走出來,羅征便繼續向角落處的陰影里藏了藏身形,免得被這群行事乖張的傢伙碰見又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這群人中有幾個人是眼熟的,就是去叫人的幾個傢伙,他們走在最前面,顯然是在給他們領來的人帶路。
緊跟着他們的,是六個明顯裝備更加齊整,身着非法改裝的民用重甲,面色肅然不苟言笑的傢伙,他們的重甲的形制大體統一,在裝甲右肩處都畫着一把斜穿過骷髏頭骨的電鑽圖案,看來那是他們的幫派標誌。
這六個人身後跟着畏畏縮縮的蘇闖,他還穿着跟羅征分別時候的那身衣服,沒有穿那套不合身的重甲,他被身後的人連踢帶推的跟在隊伍中間,看他的樣子,顯然是被這幫人脅迫來的。
羅征的眉頭皺起來,他讓蘇闖在家裏陪奶奶,怎麼陪到這裏來了,他吸了吸鼻子,使勁嘬了一口飲料,繼續在旁邊觀望下去。
蘇闖身後不斷推搡他的傢伙也穿着一身重甲,羅征眼睛一亮,這不正是蘇闖所穿的那套嗎?
他不動聲色地隱沒在陰影中,思考着這背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尤其是這幫混混明顯是衝着他的機甲而來,這其中還有比底層混混更有組織的幫派分子,一露面便自詡正義的蘇闖也混雜在他們中間,讓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畢竟他的外骨骼裝甲還在鬼魅機甲的座艙里,若是沒有這幾個穿着重甲的傢伙他自認為對付那幾個烏合之眾的混混是沒什麼問題,可問題在於現在不僅有六個穿重甲的,在隊伍的末位,還有四個穿着整套軍用輕甲的人。
剛才的飛拳便是其中之一發射而出,現在那飛拳已經經自巡航飛回到他的面前,他舉起手來,將皮質護甲向它一伸,那隻飛拳便嚴絲合縫地重新成為他身上護甲的一部分。
羅征自認為就算他是專業的傭兵,以血肉之軀對付這樣全副武裝的傢伙也是全無可能。
這四個人的身後跟着一台經過深度改裝的單人維修機車,它的長相很像羅征在地球的某些工廠和超市中見過的叉車。
只不過這叉車要比地球上的那些放大了兩圈,外圍是厚重的鋼鐵裝甲,車身兩側分別掛着一枚噴槍和一排三枚組微型導彈,車尾部背着一個長方形的鐵盒子,從鐵盒上伸出來的幾根管子判斷,這應該是一個大號的燃料箱。
它的車頂上還頂着一套跟車身高度沒什麼兩樣的維修工具模組,也無怪乎需要用到那麼大的燃料箱進行供能。
而且從它的噴槍和導彈所掛的位置也不難猜到,那一大箱燃料不止是要給車輛本身進行供能,恐怕,在必要的時刻,這將是一個大號的自走形火焰噴射器。
這維修機車走得很慢,顯然它並沒有太多能量分配給所謂的機動性上,走在前面的那些傢伙顯然是為了護送它而來。
羅征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麼興師動眾地用全副武裝的打手來護送一個同樣全副武裝的維修機車,顯然這幫混混對鬼魅機甲有着不言自明的非分想法。
這點羅征倒真的沒想到,他沒想到一架看起來跟普通雛獸機甲沒什麼區別的機甲,居然能引來當地幫派這麼多的注意力。
其實,他是以傭兵的角度看問題習慣了,覺得像樣的機甲怎麼也得是成獸級別以上的,像這樣的底層混混,能夠有套完整的輕甲就已經算是有資格去當頂尖打手了,更不用提要是能夠親自駕駛機甲,對他們的地位提升將有多大的作用,哪怕是個幼獸級別的普通機甲。
那支隊伍終於緩緩地與等在鬼魅機甲下方的混混們匯合,維修機車在隊伍的末端停下來,車門打開,走出一個白髮蒼蒼的瘦高老人來。
他身着滿身油污的淡灰色工作服大褂,雙手抄兜,下巴朝天,一雙眼睛從下車開始就直勾勾地盯在鬼魅機甲身上,從未離開過。
他看也不看眼前的混混們,徑直向機甲走去,即便是那些穿着輕甲的混混們對他也是畢恭畢敬,不敢在他行進的路線上多做逗留,紛紛給他讓開一條寬敞的通路。
他在鬼魅機甲面前站定,一隻手輕輕地撫摸在鬼魅機甲的足部裝甲上,喃喃道:「真的是好東西啊。」
蘇闖這時候突然發難,猛地掙脫了抓着他胳膊的手,向這白髮老人撲了過來,面容猙獰到扭曲地喊道:「你離它遠點!」
羅征見到他這樣面前,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小子並不是在背叛他。
不過蘇闖的行動很快就被其他的打手輕而易舉地制止,他被一下子掀翻在地,有兩個穿重甲的傢伙同時在他身上壓上了一隻腳,沉重的重甲頓時讓蘇闖喘不上氣來。
他卻依舊不依不饒地竭力喊着:「你滾開!」
老人輕描淡寫地撇了他一眼,再次無視了他,而是走到先前爬上機甲現在摔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混混面前,雙手依舊抄兜,問道:「你剛才爬這小寶貝兒了?」
這句話問的平靜又溫和,地上躺着的混混卻頓時抽搐了一下,強忍着腰上的劇痛也要爬起來跪在老人面前,向他磕頭賠罪。
老人看也不看他,手從兜里亮出來,在身側攤開手掌,立刻有人將一支巨大的扳手放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看起來並不像是常年維修機甲的手,沒有粗糙的皺紋和乾裂的皮膚,反而既纖細又白淨,光看這隻手好像是女人才能生出來的手。
這隻手現在拿着與它形成巨大反差的合金扳手,高高舉起,扳手下是忘卻了腰痛猛烈磕頭的混混。
老人的聲音依舊溫和,「好了,別磕了,看你,像什麼樣子。」
混混聞言止住磕頭的動作,顫巍巍地雙手在胸前合十,說道:「謝……」
後半個字還沒說出口,老人的扳手便猛地落下,一擊抽在他的太陽穴上,那傢伙順勢便橫在地上,只剩下抽搐的份。
他的抽搐越來越猛烈,像一隻跳上岸被太陽炙烤的魚,他的同伴木然地望着他,直到他的抽動停止,沒有一個人敢多任何多餘的動作。
老人將扳手從肩膀向身後隨手一丟,立刻有人跟在後面接住,他雙手抄兜轉身走到蘇闖旁邊,面容和藹,「你說這是你朋友的機甲,你把他叫出來啊。」
蘇闖瞪視着他,半天沒說話,一口濃痰吐在老人的工作服上。
老人的肩膀不為人知察覺地顫抖一下,隨後將一隻手從兜里亮出來,在身側攤開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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