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九點鐘。
許婉婷已經換好一身衣服,黑皮靴、黑色的緊身皮褲,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夾克,全身緊緻,高挑的身材更是堪稱美如畫的風景,這身衣服並不是女孩常見的那種,而是機車服,所謂的美女領航員,大致就是她這樣。
翹着腿坐在酒店一樓大廳里,靜靜等待白雲天下來,手中拿着電話,正看着最新的賽車視頻,其實自從那位著名的賽車手滑雪受傷告別賽道之後,她就很少看這個東西,因為認為某個行業值得引人感興趣的並不是行業平均水平,而是頂尖水平。
比如短跑看博爾特。
足球看梅西、卡卡。
等他們都不在專業領域的時候,也懶得對新星投入感情。
現在純粹是打發時間。
等到九點半左右,電梯門終於打開,白雲天從裏面走出來,他這個人不矯情,但也不是隨便的人,知道女孩們因為自己的身份都蜂擁而至,所以一般而言,都不會在剛剛相識就發生故事,他在酒會時只是敷衍,沒打算下來。
可聶叔一直說,許雲是有名的大富豪,尤其是對着女兒,簡直是無底線的溺愛,他問究竟有多無底線,聶叔說:作死都咬牙支持,他也只好硬着頭皮下來,找酒店大廳里找了一圈,沒找到。
拿出電話,撥出剛剛記下的號碼。
「我到了,你在哪?」
沙發上的許婉婷緩緩站起來,向電梯方向看去,看到白雲天,揮揮手,掛斷電話。
白雲天見到她,登時愣住了。
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
他不敢說自己是閱女無數,但那些胭脂俗粉是沒辦法進自己眼球的,漂亮的女人千千萬,環肥燕瘦、鳥語花香,無論是優雅還是性感都萬變不離其宗,最多算是性格,可眼前這個女孩已經成稱之為一種風格。
突然之間。
就連看到馮玄因都沒有的悸動湧上心頭,讓他心跳加速。
望着一身黑的許婉婷走過來,呼吸竟然有些急促。
「白公子,又見面了?」
許婉婷走過來主動抬起手,衣服的袖子與正常夾克不同,她的有扣子,並且完全把手腕勒住。
白雲天愣了一秒,這才抬起手,笑道:「又見面了,接下來還得多多麻煩許小姐給我介紹介紹,東陽在百十年前叫盛陽,是最後一個封建王朝未入關時的首都,我們家族又是發跡在最後一個封建王朝,所以這裏對我有特殊意義!」
許婉婷很反感白雲天說話的強調,覺得不夠灑脫,她喜歡玩車,性格已經很鮮明,放蕩不羈,所以不喜歡這種裝腔作勢的公子哥。
可嘴上還是道:「好的,我會把有名的夜間點都轉一遍」
「有勞了!」
白雲天說話間,又背起手。
「呵呵,沒事!」
許婉婷笑着,率先轉頭向門外走去,對他這幅樣子更加反感。
白雲天晚了一步,現在追過去明顯不對味道,只好在後面跟着,其實他也很無奈,感覺自己的氣場,竟然壓不住這個女人。
走出門,看到許婉婷正站在門口,雙手抬起來放在腦後,正在綁着頭髮,他又被震了一下,女孩撩頭髮的動作,對任何男性都是難以抗拒的視覺盛宴,尤其是如此的女孩,他正看着。
許婉婷已經綁好頭髮,轉過頭,從身旁的機車上拿起一個頭盔遞過來。
「開這個?」
白雲天一愣,他從來不玩這個東西,認為哪怕是捷達車,車前還有遮擋,可這個東西一旦撞上去,純粹是九死無生。
「不然呢?白公子沒坐過?」
許婉婷還抬着頭盔。
「可以試試!」
白雲天硬着頭皮回道,如果不敢坐傳出去不好聽,接過頭盔,隨後給自己帶上,許婉婷已經邁開長腿跨上機車,打火之後,排氣筒發出的聲音不亞於一般跑車的轟鳴聲,甚至還要狂野。
白雲天心裏有點害怕,騎上後座道:「這車叫什麼,看着很不錯!」
他雙手向後靠,沒好意思抱住。
「杜卡迪大魔鬼」徐雅婷擰了兩下油門,隨意道:「前一段時間網絡上有與飛機比起步的視頻,就是這車,不過他那個改了,我這個沒改,基本上算是原廠吧…坐穩,我們要走了!」
許婉婷說話間,把頭盔的擋風鏡放下來。
白雲天緊張的咽了口唾沫,他確實對許婉婷這個類型比較感興趣,但沒想到居然如此狂野,事已至此,只能繼續。
「嗡」
杜卡迪發出一聲咆哮,從酒店門口緩緩出發,很快走到主幹道,幹道上車不多,不過許婉婷騎的速度不快,大約在四五十左右,感覺寒風從身邊划過,白雲天越發新奇,沒想到這種地居然還有如此感覺。
「嗡」
許婉婷沿着主幹道一路行駛,很快到了郊區,路上車輛變得越來越稀少。
她目視前方,開口道:「坐穩,開始提速了!」
頭盔內有對講機,說話能聽得很清晰,並且不會有雜音。
「可以!」
白雲天心血來潮,覺得這東西好像確實比轎車刺激,有了之前的經驗,也沒感覺有多害怕。
「嗡」
就聽排氣管中發出一聲明顯要刺耳的咆哮聲。
杜卡迪的速度在逐漸飆升,六十、八十、一百…
白雲天覺得自己要被車給丟到,雙手如果不牢牢抓緊,只需要眨眼間,自己還在原地,車沒了。
一百二、一百三…
機車給人的感覺與轎車截然不同,因為寒風就在身邊划過,即使一百二的車速,實際感覺也要在一百五以上。
「呼呼呼」
頭盔里傳來白雲天濃重的喘息聲,臉色已經嚇得蒼白。
許婉婷安慰道:「不用怕,平時我自己到這段路都在一百八以上,最快達到二百一,現在才一百三而已!」
不安慰還好,聽她說話白雲天有種跳車的衝動。
作為白家的子弟,尤其是繼承人,坐車鮮有超過一百的時候,哪怕是坐飛機,也選用當下747等大型,安全系數高的飛機,有危險的事從來不會做,更別說騎機車。
咬牙道:「可以慢點,我們是出來放風的,還是要保證安全嗎!」
許婉婷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惡俗的笑容,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人臉上那層面具給撕下來,不回應,油門卻越來越大。
速度逐漸飆升,一百五、一百六、一百七!
白雲天覺得心臟都要停止了,想要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看,可又不能閉上,否者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鼓起所有勇氣,歪着甚至看向前方,就看昏黃的路燈下,一個急彎在眼前。
等下嚇得魂飛魄散。
這個速度別說是機車,就是舒馬赫開着f1來也得減速通過。
「減速…減速…減速!」
白雲天嘴上不停的嘀咕。
可許婉婷像是沒聽見一樣,速度絲毫不減。
白雲天眼看着急彎越來越近,甚至想到了車毀人亡的場面,嚇得冷汗直流,說話聲音都變得驚恐:「你減速啊,減速!」
許婉婷仍然沒減。
「唰」
白雲天終於受不了,放在後面的雙手一抬,牢牢抱在許婉婷肚子上。
這時。
許婉婷眉頭微皺,才想起來自己肚子裏還有個孩子,不能被他這麼抱緊,速度瞬間降低,一百六、一百五、一百三、一百二…
過彎道時還剩下一百。
白雲天只覺得自己與地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胳膊要貼在地面上,嚇得快要慘叫出來,機車卻突然回正,速度還在降低,八十,六十…五十米過後,完全停下來。
這裏已經不算郊區,應該是東陽市通往下屬縣城的路。
一面是山,都是懸崖峭壁,白花花的石頭。
另一面有欄杆,欄杆另一邊是兩米高的斜坡,下面是一望無際的莊稼地,不過此時早已沒有莊稼,都是土,在月光下也算是遠眺千里。
白雲天還沒反應過來。
許婉婷已經把車熄火,從上面走下來,直到欄杆邊,一腳邁過去,順着斜坡下想走,走到無邊的曠野之中。
摘下頭盔,綁好的頭髮也散開,髮絲登時在黑夜中飄飄蕩蕩。
白雲天有些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從機車上下來,驚魂未定的向後看了看,對剛才那個急彎還是感到驚恐,收回目光看向野地里的那個女孩,是比夜色還要黑的背影。
「難道自己惹她生氣了?」
想想覺得不可能,自己沒有太過激動的表現。
也摘下頭盔,邁步走過欄杆,順着斜坡下去,一步步向她身邊靠近,猶豫片刻,玩笑道:「你這個女孩子太狂野了,那句歌詞叫什麼:愛上一匹野馬…」
「你就是傳說中野馬,家裏有草原的可不多啊!」
說話間,已經走到旁邊。
可沒得到回應。
寂靜無聲讓他覺得很尷尬,轉過頭看向許婉婷,見到他的樣子極其凌亂:「你這是?難道是我說錯話了?」
許婉婷仍然沒有回應,目視前方,眼淚卻貼着臉蛋一串串的掉下來,咬着嘴唇,臉上是一個女人罕見的決絕,冷漠道:「我恨他,我恨他,我恨死了這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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