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東人都怕他們。
主要原因有三點:第一,知道姓孫的還有幾個月就要離開,沒必要招惹,忍一忍就能過去。
第二,惹他就代表鬧出人命,狠人遍地的華夏大地上,敢動手惹不他們的不在少數,但勢必會沾染上血,萬一有一天爆炸得不償失。
第三點,才他們幾個人的作風讓人畏懼,嚇得很大一部分人不敢惹。
而現在,尚揚不但惹了,還站在家門口惹,讓人非常意外。
孫二爺額頭上也冒出汗水,他倒是不是怕,因為至始至終都沒看過尚揚,而是在想,馮玄因懷孕了,自己怎麼交代,明明說好的禮物,卻有了無可挽回的瑕疵,這是自己的極大失誤。
「嘿嘿」
刀疤眯眼睛笑了笑,緩緩站直身體,嘴角被打出血跡,並沒有擦,又抬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一旁的向飛仍然不溫不火,瞟了一眼,雙手插兜笑道:「你最好別惹他,這世界上用槍指過他腦門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相信我,現在放手還來得及,繼續指下去,絕對是你的噩夢…」
很平靜,像是在訴說已經毫不關心的小事。
「嘿嘿」
刀疤又笑了笑,好似對尚揚不敢開槍有很大信心,他這輩子就是玩命,在生死邊緣瘋狂試探,惠東所謂的馮姐有多牛?也不收手了?
挑釁道:「你願意打哪就打哪…」
「嗖」
刀疤的話還沒等說完,尚揚已經扣動扳機,只不過在此之前槍口稍稍偏了偏,子彈貼着刀疤側臉打過,左耳登時被崩飛。
向飛聽到聲音一愣,可隨後又變得釋然。
「不夠!你還得打!」
刀疤眼神陰翳的盯着尚揚,他最擅長的就是把人心裏防線徹底擊垮,想當初馮玄因就是這樣被擊垮的。
面對生死,毫無畏懼。
丁小年知道不能開口,誰說話誰就露怯。
李龍也知道不能上前,不能在氣勢上落了下乘。
「來!」
刀疤嘴裏說出一個字,上前一步,張開牙縫裏滿是血跡的嘴,一口咬住槍,看樣子尚揚如果不開槍,都不算是個爺們兒。
向飛只是輕蔑的瞥了眼,一副嗤之以鼻的笑容。
微微搖頭嘆息道:「你錯了,大錯特錯…」
「來!」
刀疤咬着槍口,甚至又向前走一步,望着近在咫尺的面龐,笑容越來越濃,越來越陰翳,眸子裏閃爍着漆黑的光:「嘿嘿嘿,開槍!」
「嗖!」
刀疤的話音剛落,就看他的後腦有一串東西流出來,濺射出很遠。
而在這一瞬間,刀疤的瞳孔快速渙散,直直佈滿整個黑眼球,他狠了一輩子,拼了一輩子、試探了一輩子,從無失敗,可今天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小子居然敢開槍,腦中的畫面直到最後,都是眼前那副剛毅中帶着邪惡的面孔。
刀疤的身體向後傾,直挺挺向後倒。
在眾人的視野中,僵硬的砸到地面之上「嘭」的一聲,像是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向飛嚇的身體一顫,雙手下意識的從兜里拿出來,驚奇的看着尚揚,眼神登時變得如臨大敵,他有點想不通,人的本能都是趨利避害,任何人物都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雜碎拼命,換句話說,刀疤死有餘辜,可任何人都不值得為他少喘息一口氣,犯不上!
這個尚揚為什麼敢開槍?
他還沒等多想。
尚揚的槍口已經對準。
麻木問道:「你猜你錯沒錯?」
尚揚從上小學起就知道一句話,想不受欺負就得反抗,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踐行這個道理,這幾個人顯然是吃透了惠東沒有敢魚死網破、放棄一切的狠角色,那麼這個角色只有他來充當。
陡然之間,房間內好像門窗都被打開,外面的冷空氣肆無忌憚的進入,寒風呼呼掛在人心上。
向飛呼吸變得急促,死死盯着尚揚。
咬咬牙道:「怪不得是五爺的兒子,做事確實夠勁…」
「錯沒錯?」
話還沒等說完,尚揚盯着他冰冷開口。
突然之間,向飛腦門上流出汗珠,在他的視野里,惠東市這個連三線都算不上的小城市,一隻腳足夠把所有人踩在腳下,而今卻冒出了這樣一頭牲口,讓自己低頭,放下所有的驕傲?
他不甘心!
但不放下所有,眼前這傢伙好像傳說中的一樣,的的確確與正常人不一樣。
正猶豫着。
「你走吧!」
端坐在沙發上的孫二爺突然開口,從始至終都沒回頭看,生硬道:「讓你走,是給五爺個面子,並不是我不敢惹你,記住,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有太多你惹不起的階級,還有更多就連尚垠也不敢觸碰的名門,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能不能抓住全在你!」
事到如今。
孫二爺還是孫二爺。
但尚揚不是別人!
直接道:「有什麼遺言,給你留個全屍!」
就在說話的瞬間。
突然感覺到身邊一陣風颳過。
向飛恐怖的身手,只要給他一眨眼的機會,就有無限可能,他迅速抬手把尚揚槍口打飛,與此同時,身體已經快速靠攏,與之相比,省會舉行的「以武會友」如小孩子過家家般幼稚。
一直盯着一切的李龍動作絲毫不遜色,眨眼之間衝上來,一手拽開尚揚。
「嘭」
拽開尚揚,他已經來不及躲閃,硬生生吃了向飛一拳。
「噠」
他竟然被打的向後退一步才站穩身體。
「沒倒,還行!」
向飛眯着眼評價:「只不過,你永遠不會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對手有多恐怖,因為你…不值得一提!」
說話間,直奔李龍衝過去。
不得不承認,向飛是高手中的高手,馮玄因敢說打惠東第一悍匪張宇不費吹灰之力,而他僅僅兩腳,踹的馮玄因倒地不起。腳下極穩,沒走一步雙腿好似牢牢嵌入地面之中,步步為營,雙手快速風,不斷向李龍進攻。
李龍不說話。
被他逼得向後退兩步,徹底穩住陣營開始反。
昨天李龍和劉凡曉交手,尚揚也在與人搏鬥,並沒看見太多,而現在卻能把一切看清,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每一次出手看似只為追求速度毫無章法,可實質上只要有一擊命中,都會讓人喪失部分機能。
孫二爺緩緩站起來,手中還拿着雪茄,轉過頭,對地上的刀疤置若罔聞,近距離交戰熱武器本就不佔優勢,況且刀疤的做法着實冒險。
他吸了口煙,平靜的關注兩人戰鬥。
嘴裏吐出煙霧道:「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中用!」
「唰」
尚揚猛然轉頭,餓虎一般盯着。
很多人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別人的事實,但尚揚不一樣,他對自己從來都有很正確的認識,一個人打三五個普通人可以,遇上真正的高手只有跑的份,只不過,這高手中並不包括孫二爺。
「噠噠噠」
大跨步走過去。
孫二爺仍然叼着雪茄煙,毫不畏懼的看着他走過來,渾濁的眼球中沒有一絲神采。
「唰」
事到如今,已經不用藏着掖着,地上躺着的刀疤已經是對任何事情的詮釋,到身邊,一手薅住孫二爺衣領,冷漠道:「我也給你機會,你背後的主子是誰?」
他能從監獄裏出來,是有人在運作。
而作為一個有腦子的成年人,絕對不會隨便把尚五爺拿來作比較。
他背後有人,而且實力不容小覷。
孫二爺絲毫沒有畏懼,甚至又抬手吸了一口,低頭看了看尚揚抓在衣領上的手,挑釁的把煙吹到臉上,蔑視道:「你認為死亡對於一個即將死亡的人來說,很恐怖麼?」
「啪」
尚揚沒有揮拳打,而是一大嘴巴扇過去,聲音刺耳。
扇的孫二爺鼻血直流,腦袋也被扇偏。
只不過,他也很病態的笑了笑,又抬起雪茄問道:「就這點能耐?姓尚的,你可以動我,隨便動,咱們就看最後是王皇后能幫你擺平,還是你自己能扛過去!」
「啪」
尚揚沒有猶豫,反手再次一個嘴巴。
孫二爺晃了晃腦袋,有點被打蒙了,可氣勢絲毫不輸。
「我」
「啪」
「你」
「啪」
他每說一個字,尚揚扇一個嘴巴。
房間內好似過年一般,噼里啪啦作響。
唐僧說:路上有個螞蟻都不捨得踩。
尚揚是路邊有乞丐都不會欺負。
只是他生平最看不慣這種人。
不過十幾秒鐘,剛才叼着雪茄的孫二爺,已經被扇的面目全非,臉上被打的腫脹起來至少一圈,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尚揚不急不躁,又問道:「你背後的人是誰?」
孫二爺晃了晃腦袋,被打的要昏過去,手上的雪茄掉到地上的純毛絨地攤上,發出陣陣烤毛味。
「你…完了」
「啪!」
孫二爺頭部一歪,嘴裏一口血噴出來,後槽在雪中掉到地上。
尚揚溫和道:「繼續」
只要廢話,繼續打下去。
孫二爺腦袋嗡嗡作響,眼睛已經睜不開,緩緩抬起手,嘴裏漏風道:「停…停!」
「啪」
尚揚道:「直接說名字!」
然而,話音剛落,放在茶几上的孫二爺的電話響起。
丁小年快步走過去,拿起電話看到上面的備註,開口道:「老闆…」
聽到這兩個字,讓所有人的動作停下。
ps:還有一章,十二點
ps:老井出去工作了,得每天下班回來寫,所以一直都很晚(周六周日也不休息),不好意思,大家可以第二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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