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地,億萬火星發出畢畢剝剝的爆響。
每一粒火星,都是一顆由純粹能量凝聚而成星辰,被太初他們以大法力煉成微粒。
姜河的神念進入這裏,感受着虛空中洶湧賁張的能量,內心對當年那些強者們肅然起敬。
有了這些能量,洪荒域的靈氣濃度甚至將超越上古時代。
這是最好的時代!
人人可踏天立道,君臨星空!
人人如龍的時代!
同時,也是最壞的時代。
九重天已經陷落,神魔大舉兵入域。或許下一秒,神魔掀起的戰火就會燒到地球上。
生死,繫於一線。想要把握住那一線渺茫的生機,唯有在神魔降臨之前,讓地球生靈強大起來。
「湯姆斯。」
神念連通亞特蘭蒂斯號上的湯姆斯,姜河將戰艦火力系統的信息傳輸了過去。
「人食五穀,便是與土地結下了因果。想要斬斷這份因果,須得辟穀七日……」
至尊鈞創下的仙道法門,被姜河傳授給了億萬生靈。
最後,姜河將億萬火星中的能量全部送出去後,隨即封閉了希望之地。
茫茫虛空中,剩下的只有一團玄黃母氣、幾縷天道之力和一道劫罰雷霆。
沒有去管那些事物,姜河神念放空,專心思索起了他的修行路。
天道本真,姜河已經看過不止一次了。而在萬道之中,姜河也找到了幾條合適修煉的大道。
火之大道、刀之大道、時間大道、空間大道……
但姜河總覺得,那些大道都好像缺了點什麼。甚至太初之龍的造化之道、至尊鈞的上蒼之道,同樣如此。
「萬道有缺,所以諸天有缺。」
聯想到平天娘娘的說法,姜河若有所悟。
「這也就意味着,無論選擇哪一條大道,最終修出來的道果,都無法實現真正的圓滿。」
太初之龍,執掌造化,終究隕落。至尊鈞同時修成上蒼之道和雷之道,也無法避免被天道同化的下場。
他們的道果,並非無漏無缺。即使他們走到了大道盡頭,卻依舊會有缺陷。
「既然混沌衍化的萬道都有缺陷,那何不自己創造出一條完美大道?」
驀地,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姜河心頭浮現出來。
「盤和太初開闢混沌,鑄就完美天道,或許也是在嘗試創道!」
一念及此,漂浮在希望之地的玄黃母氣、天道之力和劫罰雷霆中,突然傳出波動。
「嗡……」
虛空震顫,一條巨龍,和一位道袍老者的身影顯化出來。
「孺子可教。」
太初之龍含笑點頭,旁邊道袍老者也是面露欣慰。
「吾當初與盤開天闢地,創造出「星火」大道。」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一道修成,可以將自身的精血、意念化作火種。無論生靈、死物、乃至大道、混沌,都可以將火種寄於其中,生生不滅。」
隨着太初之龍的娓娓道來,姜河漸漸明悟了「星火」大道的精髓。
「只可惜,吾與盤還未能將道果圓滿,就招來殺劫,引得神魔齊動。」
太初之龍說到這裏,語氣充滿了遺憾,一旁至尊鈞開口勸慰道:「太初道友與盤道友能在萬道之外,另闢蹊徑,走出一條自己的路,堪稱至偉。萬界之中,再也找不出第三者。」
說着,至尊鈞話鋒一轉,目光轉投向姜河,「何況,太初道友如今後繼有人,「星火」大道重現萬界,指日可待。」
然而,讓至尊鈞意外的是,姜河卻忽然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道:「前輩,晚輩並非是要繼承「星火」大道,而是準備走自己的路。」
「走你自己的路?」
至尊鈞眉頭微皺,旋即舒展開來,「那你可知,自創大道,意味着什麼?」
姜河深吸一口氣,莊重道:「還請前輩賜教。」
「哦?看來你是心意已決啊。罷了,告訴你也無妨。」
至尊鈞袖袍一揮,身前地風水火之力涌動,隆隆作響。他的聲音,則從浩大的聲勢中傳出,「吾輩修者,參天地造化,一呼一吸,吐納靈氣的過程,實則是在損天地而肥自身。」
至尊鈞的說法,讓姜河生出新奇之感,心神不由沉陷進去。
「吾所創的仙道,師法自然至理,看似順應天道,實際上同樣是在竊取天道的力量。於天地而言,仙者,便是那賊。」
「賊」字尾音落下,鈞身前地風水火煉就的一座小世界中,突然生出根根紫色雷霆,將那世界中孕育出來的幾道仙風道骨的身影劈成灰灰。
看着那片歸於死寂的小世界,儘管只是一道神念在此,姜河仍然生出冷汗直流的驚懼感。
看了姜河一眼,鈞語氣如雨打蕉葉,驟然轉急:「而像魔道之流,只為一己私慾,強取豪奪,偏佞極端。與天地而言,魔者,便是那匪。」
「轟隆隆……」
小世界中,雷火刀兵齊動,將幾道魔氣騰騰的身影斬滅。
接下來,鈞又在小世界中演化出種種修行法門,但最終的結果,都逃不過被轟殺。
親眼看到一幕幕,姜河道心生出莫大的怖懼。然而沒等他稍微喘口氣,鈞的聲音再度拔高了幾分:「仙者如賊,魔者如匪。但這些,天地能容。唯有一類,天地難容。」
「妄圖自創天道者,為天地孽,萬道共誅!」
「咔嚓」一聲,鈞的話生生將姜河的道心斬出裂痕。
鈞的聲音,還在響起:「萬界之中,從不缺天資驚艷之輩,走出自己的路。但他們無一例外,在創道之初,就被天道轟殺。」
「就連太初道友與盤,在創道之後,也無法倖免,遭萬道生嫉。縱然聯手吾等,最終也只落得道損身隕的下場。」
說到這裏,鈞終於停了下來。
過了許久,姜河才勉強壓制住劇烈震盪的道心。
「怎麼樣,想好了嗎?」
太初之龍的詢問,姜河沒有立馬給予回答。
鈞的那番話,並不是在危言聳聽,也不是勸阻姜河,而是為了讓他清楚,擺在他前面的,將是一條怎樣的道路。
創造大道,就要受萬道所阻!
時間,在這裏失去了意義。
仿佛沉默了一個紀元之久,姜河終於抬起了頭。
眼中沒有恐懼,沒有迷茫,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堅定:「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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