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盡頭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獅子的獠牙
傻小子關注的點怎麼總和別人不一樣？
羅素心頭吐槽一句，不屑道：「少見多怪，艾娥也沒有小……」
「咳咳咳！」
艾娥握住拳頭拼命咳嗽，眼角抽搐看向羅素：「太陽神，注意你的言辭，哪怕是為了自身威嚴，也應該莊重成熟一些。」
「好好好，聽老媽子的話，莊重成熟一些。」
羅素雙手交叉搭在鼻翼下方，身軀前傾，頭顱微低，雙目逼視珀爾修斯，半露的瞳眸寒光一閃。
黑暗降臨太陽神大殿，映照羅素光影交錯，一般光明，一半黑暗。
一股肅殺之氣縈繞而起，艾娥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暗道就該如此，這才是神真正的姿態。
冷不丁的，還有點心跳加速。
「珀爾修斯！」
羅素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攜帶強烈的壓迫感，震撼人心，徐徐不急飄過空蕩的大殿：「少見多怪，艾娥也沒有小丁丁。」
艾娥：(益)
她什麼都沒說，告誡自己不要上當，心跳加速的原因多種多樣，比如說憤怒。
「大哥，艾娥是女神，沒有小丁丁很正常，可這傢伙明顯是個男人，為什麼他沒有？」
面對羅素極具壓迫感的氣勢，珀爾修斯不為所動，對自己的複製體執念深重。
「咦，你這孩子學壞了，居然知道男女有別……」
羅素一秒破功，營造的氣勢蕩然無存，說着說着才想起來珀爾修斯是有家室的人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不管該不該知道，公主都會讓他知道。
「好了，關於艾娥和小丁丁的話題到此為止，打敗這名穿着獅子座黃金聖衣的人，你就能成為聖鬥士。」
羅素說着，捲起珀爾修斯和複製體，便要將他們送去獅子宮。
「等一下！」
珀爾修斯極力掙扎，被羅素放開後，一路小跑離開太陽神殿，片刻後返回，將扔出去的銀鱗胸甲穿在了身上。
「……」
羅素無語撓頭，還是那句話，要不是知道珀爾修斯腦子不好，單憑這股子無恥勁兒，就能確定他是宙斯的兒子。
金光閃爍，伴隨着一聲中氣十足的嚎叫，珀爾修斯和複製體被羅素扔到了位於第五宮的獅子宮。
複製體身着獅子座黃金聖衣，落地時微微曲膝，輕風掃過，從容不迫卸去力道。
珀爾修斯就不行了，以臉着地，嗷嗷亂叫翻滾了數圈，撞到堅固牆壁才被迫停下。
他爬起身，看了眼空蕩蕩的獅子宮，將視線定格在複製體身上。
羽鞋、銀鱗胸甲、青銅盾牌、神劍『赫帕爾』，珀爾修斯飛快取出自己的裝備，一改傻呵呵的笑臉，面色凝重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複製體惜字如金，或者說五官本就是擺設，不具有說話的能力，他右手對準舉劍戒備的珀爾修斯，緩緩張開五指。
剎那間，璀璨金光閃爍，無數華麗的光束細線，從其五指之間筆直放射而出。
亦如煙火在夜空瞬間綻放，恐怖的力量轟然爆發，數之不清的光芒編織成網，在珀爾修斯身邊連續閃過。
幾乎是在複製體揮拳的瞬間，珀爾修斯身上的銀鱗胸甲便吱吱呀呀發出哀鳴，每每一道光束掃過，鎧甲上便裂開一道縫隙。
咔嚓一聲碎響，鎧甲殘片漫天飛舞，在光束交織之中，分解成齏粉飄散。
珀爾修斯連抵抗一下都未曾做到，一口熱血吐出，身軀不受控制倒飛撞向背後石牆，連續洞穿三面牆壁，掩埋在一片廢墟之中。
太快了，什麼都沒看到。
他只覺在複製體張開五指的時候，獅子宮猛然陷入漆黑，一隻金色大手在面前張開，四肢百骸便被數不清的光影轟擊了無數次。
……
「嘖嘖，這個弟弟有點不堪一擊啊！」
羅素坐在太陽神殿觀看直播，艾娥聽到幸災樂禍的話，搖頭便是一聲嘆息，有這麼一位無良的主神，未來的聖鬥士們生存艱難。
「羅素，你下手太重了，即便你不想讓珀爾修斯成為聖鬥士，也不該把他往死里打。」
艾娥好言相勸，同樣是說話百無禁忌，珀爾修斯單純的性子，讓人很難討厭起來。
「你誤會了，下手的不是我，而是獅子座的黃金聖衣。」
「聖衣有自己的生命？」艾娥驚訝出聲。
「姑且算是生命吧，就像是自然誕生的精靈，聖衣被世界鍛造而出，雖只是一件冰冷的武器，卻也有自己的喜惡，所以它們才會自己挑選聖鬥士。」
羅素解釋道：「我可以指派某些人成為聖鬥士，但因為相性不合的緣故，這些聖鬥士無法發揮出聖衣全部的力量……」
「比如說你，同樣身着蛇夫座黃金聖衣，你這個水貨遇到正品，只會被打得滿地找牙。」
艾娥：(_)
心好累，也就是打不過，不然她早把羅素的嘴縫上了。
「如果貨真價實的蛇夫座聖鬥士遇到哈迪斯，能取勝嗎？」
想到那天被哈迪斯揮手禁錮原地，無法發揮出蛇夫座聖衣的能力，艾娥心裏便有些愧疚。
「不知道。」
「為什麼？」
「因為世界上有一種叫做『奇蹟』的東西，可以將不可能變為可能。」
羅素嘴上這麼說，心裏並不怎麼相信，奇蹟之所以是奇蹟，是因為它從不存在。
艾娥不知道羅素心裏的想法，暗暗點頭喝下這碗雞湯，繼續觀看珀爾修斯被吊錘。
……
轟！轟！轟！！
無數光影連續閃過，珀爾修斯再次倒飛而出，鑿穿三面牆壁。
他滿身是血拄劍站起，丟下破損到無法修復的青銅盾牌。
兩件防具全部損壞，他身上只剩羽鞋和神劍『赫帕爾』，羽鞋速度很快，但躲不開速度達到極致的光線，神劍也一樣，再鋒利的武器，無法碰到對方都是空談。
血液從臉頰流下，映紅珀爾修斯的雙眼，使他視線中所有的事物都是一片鮮紅。
唯有複製體，金燦燦的獅子座聖衣氣焰散開，讓人下意識聯想到鬚髮怒張的獅子，咆哮露出獠牙。
血液流淌嘴邊，珀爾修斯下意識舔了一口，看着對面的獅子座聖衣，眼中寫滿了渴望。
想要！
失血過多，珀爾修斯耳邊萬物俱靜，唯有砰砰的心臟跳動聲。
不是衰弱，他的心跳強而有力，不斷加速，越跳越快。
這種感覺珀爾修斯之前有過一次，攀登石階時，因為不服輸的信念，爆發血脈潛能，突破了自身的瓶頸，實力上前一大步。
珀爾修斯想不到這麼多，他只知道敵人非常強大，想要將其征服幾乎不可能，但挨了這麼多拳的毒打，就此放棄實在不甘心。
至少要打一拳回去，不然飯都吃不香。
他深吸一口氣，丟下手裏維持平衡的神劍『赫帕爾』，對着複製體一聲怒吼，雙手握拳直衝而上。
「我哥哥都捨不得打我！！」
腳踏地面，瞬間踩碎裂縫蔓延而出，珀爾修斯快步衝刺，身卷狂風，以快如閃電的敏捷速度沖至複製體身前。
雙目圓睜，死死鎖定複製體被黑暗遮住的半張面孔，他滿是鮮血的臉上，寫滿了盛怒。
忽略小家子氣的宣言，珀爾修斯的氣勢可圈可點。
唰！！
複製體張開大手，綻放密集光線將珀爾修斯層層籠罩，每一次光束掃過，都溢散出駭人的能量衝擊。
嘭！嘭！嘭！嘭————
珀爾修斯雙臂架起護住頭部，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承受毆打，這一次他清楚地感應到了，所謂的光線其實是拳頭。
因為速度太快，才生出一種被光線包圍的錯覺。
拳鋒裹挾勁氣瘋狂落下，幻影重重之間，空氣被粗暴切割攪碎，猛烈激流縱橫交錯，在周邊地面犁出一道道刀劍斬切而過的溝壑。
珀爾修斯身軀血痕崩裂，很快便染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
短短的一瞬於他而言如同百年，待絢麗的光華黯淡，漫天拳影消失之後，他身軀搖晃站在原地。
沒有被擊飛，也沒有被擊倒！
他眼前天旋地轉，看到近在咫尺的複製體，爆發出最後一點力量，怒吼揮拳，正中其帶着頭盔的臉頰。
一拳打下，兩人錯身而過，珀爾修斯翻着白眼撲倒在地。
複製體轉過身，抹去聖衣上的拳頭血印痕跡，靜靜看着倒地不支的珀爾修斯。
金色光芒閃過，聖衣解體，重組成黃金獅子，站在珀爾修斯身邊。
被珀爾修斯嘲笑沒有小丁丁的複製體飛快腐爛，化作一團黑水，凋零融入地面裂縫之中。
……
「你不去救他嗎？」
艾娥詫異看着一臉淡定的羅素，珀爾修斯失血過多，隨時都有可能兩腿一蹬。
不，那一拳把珀爾修斯最後的力氣耗盡，死前蹬個腿都做不到。
你只看到他失血過多，卻沒有看到他又開掛了！
羅素撇撇嘴：「宙斯的兒子想死哪那麼容易，他睡着了，我也好消停一會兒。」
說完，他心有所感看向聖域東面，上百男女老少浩浩蕩蕩，或是富家子弟，或是衣衫襤褸，組成大部隊出現。
「這裏能有多少人獲得聖衣的認可，一個還是兩個？」
羅素摸着下巴，忍不住有些期待，想到了什麼，開口道：「艾娥，你覺得十三件聖衣是不是少了點，既然有黃金聖鬥士，再有白銀和青銅，不過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