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盡頭 第一百六十二章 至尊法師是白鬍子老頭還是女光頭

    海灣，輪渡。

    羅素站在船邊，隔海眺望紐約曼哈頓，可以看到林立的高樓大廈，除了那尊醒目的帝國大廈，自由女神像也隱約可見。

    42年的曼哈頓，是當時全世界高樓最集中的區域，經濟也十分發達。因為全世界都在打仗，美帝相對安全的地理位置吸引了很多歐洲人前來避難，幾乎網羅了全世界最優秀的一批科學家和科技人員。

    厄斯金博士就是其中之一，他本是德國科學家，和施密特是同僚。後者強行注射血清，膨脹的野心讓厄斯金深為膽寒，他也發覺了超級士兵血清的弊端，強化人體各項指標的同時，連帶着精神都被強化了。

    好人變得更好，壞人變得更壞。

    羅素剛剛下船，一輛黑色轎車就停在他面前，開車的男子西裝領帶，一副斯斯文文的學者模樣，很難想像他是一名九頭蛇特工。

    羅素坐上副駕駛座，汽車緩緩啟動，街兩邊隨處可見歡聲笑語的人群，歌舞昇平的生活一點也感覺不到此時正處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

    車輛行駛了十分鐘，停在一家尚未開門的酒吧門口，羅素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掏出一份文件遞過去。

    「長官，我是弗雷德，現在的身份在國務院工作。」弗雷德恭恭敬敬將文件還給羅素，施密特的親筆簽字，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不用叫我長官，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私人助手兼保鏢，直接叫我羅素，態度隨意點更真實。」羅素拿回文件，塞入懷裏，眨眼的功夫鼓鼓囊囊的文件就消失不見。

    「好的，羅素先生。」

    弗雷德看得暗暗點頭，心說不愧是首領身邊的人，光是這一手藏物的能力，給他十年也練不出來。

    「對了，我初來乍到，對計劃一無所知，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施密特視厄斯金為心腹大敵，唯恐再出現一個超級戰士，所以針對厄斯金博士的暗殺計劃早就已經成立。他派羅素來紐約，是順手而為，如果羅素真的打算背叛，剛好藉機清掉身邊一個隱患。

    羅素自己心裏也清楚，為了能在九頭蛇內部紮根，打消施密特的疑慮，他對超級士兵血清志在必得。

    「有些波折，但不影響全局！」弗雷德自信道：「我通過國務院的身份，認識了勃蘭特議員，三天後和他一起參加超級士兵強化實驗。」

    羅素眉頭一皺：「只剩三天了……」

    「是的，戰略科學軍團突然宣佈秘密進行實驗，我也十分被動。」弗雷德頭疼道，時間富裕的話，他不介意等羅素熟悉之後交接指揮權，畢竟羅素是施密特身邊的人，他不能奪權。

    可時間只剩三天，如果羅素硬要強行接手，恐怕會起到反效果。可他不放權，讓羅素來一趟紐約三日游，等羅素回到總部在施密特面前說句壞話，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弗雷德十分糾結，空降一個領導，害得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弗雷德，不用顧忌我的顏面，首領非常信任你的能力，派我過來不過是為了鍍個金，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你還是負責人。」羅素非常大方，沒有搶權的想法。

    弗雷德胸口大石落下，又試探問了句：「這樣……真的好嗎？」

    羅素臉色一正：「記住，弗雷德，你我如何都不重要。一切為了首領，九頭蛇萬歲！」

    弗雷德頓時漲紅了臉，眼中充滿狂熱：「是的，九頭蛇萬歲！」

    「對了，我可以不參與計劃，安心給你當司機，但有件事我必須要提醒你……」羅素話鋒一轉，直視弗雷德的眼睛：「首領不想看到厄斯金活下去，但超級士兵血清的樣品必須帶回，這一點不容有失。」

    精神層面的差距在氣勢上體現出來，弗雷德看着羅素的眼睛，只覺自己像是雄獅狩獵的綿羊，急忙表態：「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那就沒問題了，我們走吧，路上你把計劃說一遍，我看看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

    「好的！」

    弗雷德擦擦頭上的虛汗，第一次對羅素正視起來，不敢有所隱瞞，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羅素坐在副駕駛上閉目聽着，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轎車車速不快，加上曼哈頓寬闊的街頭人群擁堵，車速也提不上去，他旅途勞頓，陡然坐下來有些犯困。

    弗雷德很識相閉上嘴巴，專心開車，就在這時，羅素猛地睜開眼睛。

    「弗雷德，停車！」

    嗤啦！

    弗雷德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急忙踩住剎車：「羅素先生，怎麼了？」

    「你在車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羅素說完，直接推開車門走出，不管弗雷德呼喊，幾步消失在街角拐彎處。剛剛轎車行駛的過程中，他察覺到了魔力氣息，確切的來說是魔法陣運轉自動散發出的波紋。

    很淡，但對擁有魔力的人卻極為顯眼，尤其是羅素。他剛來曼哈頓，一路上沒有察覺到半點魔力痕跡，唯獨這裏十分醒目，肯定有問題。

    羅素繞過街角，遠遠的就看到一棟四邊裝飾圓頂的建築，四層樓高，最頂端的圓形窗戶似乎是某種神秘符號。醒目的建築與周圍格格不入，但路人卻對它絲毫不敢興趣，連停下來看一眼都欠奉。

    「紐約聖殿！」

    羅素眼中精光一閃，圓形窗戶上的標誌是『阿戈摩托之眼』，這棟被所有人下意識忽略的建築，就是三大聖殿之一的紐約聖殿。

    羅素快步來到聖殿大門前，抬手推門的時候頓了一下，他現在的身份可不光彩，貿然進去不知道會不會被趕出來。

    猶豫片刻，羅素還是推門走了進去，任何一個法師都無法抗拒卡瑪泰姬的誘惑。尤以他這種半桶水的新手為最，卡瑪泰姬儲存了大量魔法書，知識量驚人，是擴寬視野的升級聖地。

    空曠的大廳主體是歐式裝修風格，看似結構複雜，裝飾卻十分簡單。大廳中央是鋪着紅毯的木質樓梯，分兩列直通二樓，蹊蹺的是，聖殿裏十分安靜，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年輕人，這裏可不是探險的地方，而且你剛剛沒有敲門，這很不禮貌。」

    聲音從二樓傳來，羅素定睛望去，發現是一個穿着長袍的老頭，白色的鬍鬚長至胸口，修剪成倒三角型，年紀很大，皺紋壓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察覺到了魔力的波動，所以才進來看看……」羅素微微鞠躬行禮，起身後問道：「問一下，這位法師，您是至尊法師嗎？」

    羅素無法從對方身上察覺什麼，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老頭子，但紐約聖殿至關重要，不是大學宿舍，不可能讓一個普通老頭看門。看不穿只能說明對方的魔法造詣高於他，要麼就是有魔法道具隱藏氣息，無論哪種，他都該禮貌些。

    「不，我可不是至尊法師，只是個等待退休的老頭子罷了。」白鬍子老頭指了指腳下：「如果你找至尊法師，那我只能說你來錯地方了，這裏是紐約，不是卡瑪泰姬。」

    羅素深吸一口氣：「法師，請問卡瑪泰姬在哪？喜馬拉雅山，還是尼泊爾？」

    這麼問是有原因的，如果卡瑪泰姬在喜馬拉雅山，那至尊法師就是個白鬍子老頭，如果卡瑪泰姬在尼泊爾，那至尊法師就是女光頭。這很重要，關乎這個世界是漫畫還是電影版本。

    「不好意思，年輕人，我沒有義務回答這個問題。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卡瑪泰姬在哪，我只能說有些人找了一輩子都沒找到，有些人在外地旅遊，找個公廁就碰上了。」

    羅素：「……」

    這比喻真是清醒脫俗，卡瑪泰姬瞬間就變得有味道了。

    「好了，年輕人，今天法師們都不在，如果你想解惑的話，去兩條街外的教堂更合適，那裏的神父比我專業多了。」白鬍子老頭說完，就搖了搖頭走了。

    「等一下……」

    羅素不死心追上去，卻鬼打牆似的原地奔跑，始終無法接近樓梯一步，結果剛退後一步，身後的大門毫無徵兆敞開了。

    對方下了逐客令，羅素也不好硬闖，白鬍子法師的意思很明顯，至尊法師不在紐約，想見對方需要他自己去找。

    「這種心誠則靈的套路，我似乎在哪見過……」羅素離開聖殿，看了眼自動合上的大門，暗道一聲我還會回來的。

    「系統，使用『物品卡：世界錨』。」

    【叮】

    【宿主使用世界錨，永久定位世界節點，可不限次數進入此世界】

    卡片效果很強力，但實際操作卻極為平庸，沒有波瀾壯闊的聲效，沒有巨型船錨虛影砸落在地，也不見空間泛起漣漪波動，就這麼平平淡淡定位了世界，如果系統不提示，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

    「系統，我現在就能返回原世界嗎？」

    「不行，必須完成任務才能自由進出。」

    「問題不大，主要是這次我能安安穩穩待24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