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路 很遠 很累
但不走 會後悔
有些事 很亂 很煩
但不做 會愧疚
有些人 很愛 很恨
但不念 會心疼
許多故事我並沒有講。比如小燕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和我分手。比如小燕曾經非要讓我永遠不要忘記她,在我左臂上還咬了一排牙印。我說疼,她便鬆了口。印記早已不在了,疼痛卻伴隨記憶永存了下來。太多比如恍然如夢索性不講。
我離開父母,來到龍川鎮。那年14歲。第一次離父母這麼遠,3600公里。那天晚上我仰望星空,夏夜繁星點綴在墨色的穹頂之上,宛如梵高的星空。我以為我多堅強,卻被孤獨感強姦。夜裏,我躺在床上,留下了眼淚,瑟瑟發抖,如同剛被糟蹋的少女。
南來北往。重上初一。
外來的孩子總是要受到當地孩群地欺負,如果你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打架變成了保護自己不受侵害的措施。不打不相識,三年裏認識了很多朋友,老姚,東哥等等。我二姨夫是那個中學的老師,我在他家寄宿了三年。有時候,二姨就像我的母親一樣。
在這裏我結識了吳芳和李芮芮。李芮芮高中的時候,已如羽毛豐滿的白天鵝。曾經我和彪哥偶遇李芮芮,她對我倆相視一笑。彪哥不知從哪聽說,李芮芮是我前女友,他笑的合不攏嘴,直拍我肩膀,「行啊,兄弟,眼觀不錯啊,這波不虧,不虧。」可在初中,李芮芮當時還是只沒有長大的醜小鴨。第一次相見,她扎着兩個辮子,牛仔褲,運動鞋,一副男孩子的打扮。她家開澡堂的。
「洗澡多少錢?」我問。
「 單間15。」她答。
「諾,給你。」我說。
「需要什麼麼?」她道。
「有幫搓澡的麼?」我覺得我發現了驚喜。這小妞不錯。
「有」她說。嘿嘿。我就說嘛。
「二黑,一會來給這個小哥搓澡。」她對屋內喊了聲。
有個黝黑而肥胖的大胸弟走了出來,笑容滿面,「誒!好嘞。」對我笑道。一副狼眼觀羊的模樣。
「我就問問,問問。」我忙着躲閃,走進澡堂。 那便是我和李芮芮的第一次相遇。
初三時,我被吳芳甩了之後。曾經一段時間我努力學習,用書籍和捲紙堆砌成牆,不讓別人進來,不讓自己出去。臨中考一個月時,歷史老師對我們說,如果三年了你沒有好好聽歷史課,那麼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好好聽我講的課,你也能考九十分。臨中考一個星期時,他又對我們說,如果一個月來你也沒有好好聽課,那麼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你去學校旁邊的書店買一本歷史知識點的小冊子好好看一個星期,你也能考九十分。放學,學校旁邊書店的歷史知識點,頓時銷售而空。
中考結束後,偶然上網。小燕突然找我聊天,三年來第一次。
「你還會想我麼?」她問。
「當然,我還計劃把你寫到小說里呢。」我答。
「哈哈,是主角麼?」她問。
「不是,是主角的初戀。」我認真答。
「哦哦。」我們一起回憶了許多往事後她問到,「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和你分手麼?」
「不知道。」我正色道。
「其實我媽媽是後媽……」她說。
「我知道。」我正色道。
「但我爸爸吸毒,你不知道吧!」她說。
「不知道。」我驚色道。我竟然想起夢中我送小燕回家時,在二十一樓發現用過的注射針管。又想到當時竟還想要在22樓的小燕家留宿一宿。不禁毛骨悚然。
「爸爸吸毒花光了家裏的錢,還拋棄了媽媽,娶了我現在的後媽,後媽也吸毒……」雖然是打字,但是我似乎能聽到小燕在哭泣。想到剛剛由於留宿一宿就毛骨悚然,而小燕則與他們生活了這麼久。
「你不報警麼?當時你怎麼不和我說呢?」我覺得我很傻,和我說有什麼用。
「他是我爸爸,我不忍心。但是現在好了,他和那個女人走了。我一個人住現在。」她說,也並沒有回答我的第二問。
「當時壓力很大, 所以和你分手了。是在抱歉。」她接着說。
「真是辛苦你了。」我說。
我突然覺得這個解釋遲到了這麼久。儘管它讓我那麼的心安理得。然而這段我並沒有和張三,浩然他們講。只是在自己腦海中浮現。
我曾經一路向北,以為能忘了魏小燕,以為是為了遇見吳芳,以為是為了遇見李芮芮。
然而我錯了。
我一路向北,只是為了尋找那些喜歡聽我講故事的人,還有那些樂意為我講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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