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我怎麼感覺你今天的力氣,別昨天大了許多呀,而且身子壯了一些呢。」又是時至傍晚,布魯看着倒在乾草堆上,抬頭看天的莫肖疑惑着說道。
「不會吧?是不是你看錯了?」莫肖隨口說了句,他此刻一門心思都在藏到床下的銀色掛墜上,那東西處處透露着魔性,讓身為除妖師的莫肖,心裏極為不暢快。
「可能吧,對了!後天就是商隊回來的時間,亨利大叔和我爹都要回來了,說不定我爹又給我帶了好吃的!」布魯順勢也躺在乾草堆上,臉上滿是高興和期待。
「嗯……後天就是商隊回來的時候,可惜商隊只能停留四五天又要走……」聽了這話,莫肖的心思才轉回來,他雖佔據了小七的肉身借屍還魂,卻也不會真把自己當成小七,他還是他自己,是莫肖。
「嗯,這一趟再去的話,可就只能等到年關才能回來了。」布魯高興的臉色忽然被沮喪淹沒,隨後卻又一笑,悄悄塞給莫肖一大把嫩黃的血蘭花枝幹。
「你哪來這麼多?」看到手裏忽然多出來一大半血蘭花枝幹,莫肖一愣。
把臉一揚,布魯偷笑道:「這個你就別問了,總之你好好收起來就行,可別丟了一些,城堡里規定不能隨意服用血蘭花枝幹,不然被黑牙吃了,它又要半死不活了。」
「嗯?!」
莫肖雙目猛地爆發出一抹奇光,他對狗的了解不是太多,卻也知道狗是不能服用巧克力和很多帶有興奮劑作用的食物,否則下場就會相當悽慘。
狗的身體結構和人不同,對人來說,巧克力中含有的生物鹼和咖啡因等等興奮物質,會讓我們感受到愉悅,但絕大多數的狗在服用後,他們對於興奮物質的吸收顯然遠遠小於人類,等同於過量服用,自然就有很大的危害。
當然莫肖此刻關注的不是這裏,而是黑牙本身是一條通體漆黑的大黑狗!
「既然我的道行不夠,直接用黑狗血得了,而且黑牙體型碩大,體內的氣血之力極強,我就不信那掛墜還能吸。」心中一動,莫肖當即輕笑起來。
「兩個都起來,你們今天可是走了大運能一飽口福。昨晚殺的青雲雀雖然已經烤熟給二少爺他們送去,但也還留下不少,趕緊端回去吧。」
瓊斯聲音響起,臃腫的身子挪過來,將手中的兩盆飯菜放在地上,看這兩人搖着頭又說道:「你們兩個小子膽子倒挺大的,連青雲雀都敢殺……」說完就徑直走了。
「謝謝大叔!」布魯從地上麻溜地站起來,當即端起木盆笑了起來,裏面幾塊碩大的肉塊極為顯眼,作為一個雜工,能夠吃到肉的日子可不多。
「布魯,你先回去吧,我先去小個便。」看着盆里的幾塊肉,莫肖雙眸猛地一亮,對着布魯說了句,已經向着茅房走了過去。
「哦。」布魯不疑有他,端着木盆徑直出了城堡,只是當他剛剛轉過路口後,莫肖又快速走了回來,哪裏有半分想要去茅房的意思。
看着木盆里幾塊碩大泛着誘人香味的肉,他從胸口摸出一大把血蘭花的枝幹,俊俏的臉上出現一抹輕蔑:「既然你經常搞得我很不愉快,為了斬妖除魔,只能委屈你了!」
……
莫肖在卡爾特城堡里走着,似乎是腳下一滑,身子頓時踉蹌起來,懷裏的木盆一抖,飯菜頓時灑出來些,其中還有着一塊碩大而又金黃的肉塊滾落到地上,極為顯眼。
「哈哈哈……」
見到他那有些狼狽的模樣,幾個看守城門的衛士忽然笑起,只因為莫肖剛剛要撿起地面上那塊肉時,一條如同小牛犢似的大黑狗猛地衝出來,大嘴一張立即將他手邊的肉塊給吞了。
「啊!」
他像是極為害怕這跳大黑狗,頭也不回,緊緊抱着手裏的木盆,有些慌張地向外跑了出去,如此模樣更是狼狽,讓幾個原本就臉上帶笑的守衛更是笑的前仰後合。
「汪汪汪!」
那黑狗吃下肉塊後,喜悅一樣地歡叫起來,似乎看到莫肖手中的木盆里還有更多的肉塊,見到他已經跑出了城門,二話不說也是跟了上去。
而看守城門的幾個衛士倒也不以為意,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眼裏,依舊悠閒地聊着天,權當剛剛眼前的一幕是個笑話。
…………
「呼呼呼……」
此刻已是黑夜,月光落進木屋,讓地面上像是鋪了一層白霜,加上天空的月亮又大又圓,頗有: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意境。
只是木屋裏,莫肖手裏卻端着把略顯生鈍的菜刀,其上沾滿了猩紅的血跡,與有些詩意的景象格格不入,而在屋裏的木桌上,一條碩大的黑狗張着嘴巴,橢圓的雙眼已經暗淡無光,顯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狗的喉嚨處被砍出一道巨大傷口,溫熱的血水不斷從其中流淌出來,最後全部落在正下方的木盆里,這條狗不是卡爾特城堡里的黑牙又是哪條?
抹了把臉上的汗水,莫肖放下菜刀,看着已經被他殺死的黑牙露出抹輕笑,注意力卻大部分都放在地面上的木盆,其中的血水越來越多,已經快要被裝滿了。
剛剛出城門的時候,他自然是故意踉蹌讓盆里的肉掉落下來。有着小七的記憶在身,莫肖對黑牙這隻大黑狗可謂極為了解,幾乎是無肉不歡。
而青雲雀作為凶禽,它的肉質比尋常豬牛好太多,加上他故意在黑牙出現的地方轉了轉,一塊肉立即就把黑牙給騙了出來。
然後的事情自然更加容易,血蘭花的枝幹對於狗來說是有毒的,而且黑牙一般也不會吃這種東西。
但莫肖把血蘭花枝幹填進肉塊里,吃下這種肉塊後,黑牙很快就變得半死不活了。
毒死黑牙不難,難的反而是避開所有人的耳目把黑牙拖回家,也是因此,在黑牙半死不活的時候,他就直接拖着黑牙躲進了周圍樹林裏了,天色完全暗淡了他才靜悄悄回了家。
他住在貧民區,其中的人家大部分也都用不上油燈,黑燈瞎火的,又有誰能注意到莫肖身後還拖着一隻漆黑的黑狗?
血蘭花的枝幹藥效極強,尋常成年人也只會一次咀嚼一根枝幹,他把七八根枝幹藏進兩塊肉里,黑牙被他拖回家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身死了。
很快,黑牙的脖子已經沒有鮮血留出,他又是抱着黑牙的身子猛地擠壓起來,甚至最後還把黑牙給開膛破肚,將其體內鮮血擠出的七七八八。
也是如此,那木盆里的血幾乎都要裝滿,而整個木屋也被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就算始作俑者莫肖自己都皺了皺眉。
做完這一切,他才是從床下摸出一塊簡陋的銀色掛墜,眸子裏頓時閃過厲色:「你這妖孽不是會吸收氣血嗎?嘿嘿,黑狗血乃是天下至陽之物,內含陽毒,我讓你吸個夠!」
拿着掛墜,莫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它扔進了木盆,掛墜雖然不重,卻也是立即沉入血水裏,濺出一絲血花。
「咻咻咻!」
只是這天下至陽的黑狗血,卻沒如莫肖預期的那般厲害,反而直接開始暗淡下去,甚至他都能夠聽到一道道極為清晰的吸納聲從血水裏傳出,一時間臉色劇變。
「難道這個世界的黑狗血和地球上的不一樣?不可能,玄陽咒都可以使用,說明這個世界和地球應該不會相差太多,可為何……」
臉上滿是驚駭之色,莫肖連忙自言自語起來,也是這時,一道血光從盆里那已經變得紫黑色的血水中迸濺出來,隨後徑直轟在了莫肖的心口。
這道血光太快了,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就被直接轟飛撞在牆上,還不等他痛呼,一股瘋狂的吸力猛然從胸前爆發,開始吸收他體內所有的氣血之力。
「這是……!」
這一次的吸力比之昨晚的還要恐怖,他的身子幾乎一瞬間就開始猛烈抽搐起來,連就要喊出嘴的慘叫聲都一下卡在喉嚨里,目光所及,卻看到那銀色的掛墜此時正貼在他的心口,這一股吸力顯然也是從其中產生。
而且讓莫肖驚駭的是,那原本表面粗糙,幾乎看不出絲毫打磨痕跡的銀色掛墜,此刻已經多出無數漆黑的紋路,那透露着無窮無盡的魔性樣子,讓他心中生出絕望。
「咻咻咻!」
然而這一次,莫肖卻發現自己似乎沒有能力再扯開胸口的掛墜,他的肉身已經肉眼可見地乾癟下去,轉瞬間就已成了皮包骨頭的模樣,連神智都開始要崩潰。
「想我莫肖一生雖無太大作為,也絕非大奸大惡之輩,為何兩世都要死在妖邪之手,不得善終!我不甘心!」感受到神智在潰散,莫肖眼中爆發出無邊的恨意和怨氣,人生自古誰無死,可兩次都死在妖邪的手裏,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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