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一過,清風就開始拂山崗了!
樹上的柿子也更紅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周智扔掉紅薯的尾巴跟,笑了笑:「小日本子倒是挺大方,可惜他們這筆錢算是花不出去了。」
「那是,誰也不會想到是清風寨乾的,更想不到三哥你就是河北玉麒麟,不僅村裏的百姓夸,縣城裏的人那也是談論個不停!」
「日本人不知道誰幹的好啊。」周智坐在土坡上,感受着微風吹來,望着遠處的景色:
「敲鬼子悶棍,這也是土匪的基本手藝之一,咱們兄弟倆得把清風寨做大做強,有足夠的實力就幹掉去縣城裏的鬼子!」
當然現在吉雲縣也有好多人私底下嗡嗡說也要打日本鬼子,畢竟鬼子是真的富!
「對了,三哥,我還聽了一個消息,有關六九一團的。」
「二皮臉?」
「嗯,東北軍六九一團宣佈脫離東北軍,改編為人民自衛軍,最重要的是聽說他的連隊都是共黨的人率領的。」
周智聽完了老四打聽到的消息,瞧了一眼還在挖白薯的二皮臉,他不是真心加入清風寨的,這事寨子裏的人都知道!
畢竟有自己的部隊,還是個當官的,誰樂意當個土匪大頭兵啊!
這十多天,他雖然沒說過要離開,但一個勁的在看地圖。
從心裏來說,周智還是希望這個東北軍留一段時間,即使他不肯告訴自己他的名字。
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都算是老兵,自己雖然學了不少戰場知識,但實戰經驗太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這兩次襲擊日本人的戰例。
有心算無心,在加上日軍狂妄,周智更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雖然這兩件事乾的漂亮,也不怎麼表現在臉上,畢竟自己如今可是大當家的了,得學會泰山崩於眼前而不動。
這個老兵還得留一段時間,這下還真是打瞌睡送枕頭來了。
「起來了,收土豆去!」小胖子把花褲子張大炮蓋在臉上的書拿起來,瞧了一眼封皮:效坤詩抄。
「拿來!」
花褲子張大炮把那本書搶過來,用毛巾擦擦上面的水漬,這才放進裝飯的籃子裏壓好。
小胖子擦着汗:「你認字嗎?」
「這書上的字老子都認得!」花褲子張大炮得意的道。
「哈哈,攏共那么二三百個字。」
「老四,大炮認識二三百個字就算不錯的了,你當誰都有機會在咱們村里上私塾,跟着李老爺子學啊!更何況咱們現在還是土匪。」
「大當家說的沒錯,咱們是土匪啊,認不認字不重要,可以搶學問啊!你們要不來,我還準備下山搶個秀才,給老子當個狗頭軍師呢!」
小胖子拍着自己的大腿哈哈笑:「清風寨,以前總共倆人,你還想搶個秀才給你當狗頭軍師,花褲子,你想指揮誰啊?」
周智也甭不住大當家的派頭樂了,大炮有時候想像力真的天馬行空,一般人都跟不上他的思維。
現在清風寨總共6個人,正式成員有4個,三個少年,一個老頭,另外兩個還算是編外人員。
二皮臉雖然是個老兵,但不曉得什麼時候就準備離開,找他的隊伍去。
另一個編外人員翠花,目前還不打算放棄她的主要職業,炸完鬼子之後,依舊給周扒皮,那個地主家放羊去了呢!
清風寨大當家的周智決定要做大做強,首先得把這個老兵先留在寨子裏聽用,槍多人少,更不能放人走了。
今天晚上清風寨享受收穫的季節,聚在一塊吃烀白薯,烤土豆的時候,周智開口跟二皮臉說了說有關東北軍六九一團的消息。
二皮臉被紅薯燙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耳朵,沒說話。
「我不會強留你的,現在人民自衛軍攻克了高陽縣,殺了土匪漢奸頭子尹松山,應該挺讓日本人生氣的,當然也揚名了,很多人去投軍,況且從日本人手裏拿下縣城,大手筆。
我這小山寨目前才殺了15個小鬼子,也比不了。對了,高陽縣就在白洋淀附近。」
周智指了指牆上地圖的那片水窪,二皮臉應該明白。
「不是扯犢子?」
二皮臉單手給紅薯扒皮。
小胖子吹着白薯的熱氣道:「應該是真的,要不然消息不會傳的這麼迅速,高陽縣離咱們這至少有100公里,不過正好把河北玉麒麟幹掉一個日本車隊的消息都壓過了。」
「大當家的,你要趕俺走?」二皮臉咬了一口紅薯。
「我看你心不在這,想強留也留不住,倒不如說開了。」周智咬着白薯,沙質的質感比紅薯好一些。
「那就別拿假消息忽悠俺,俺團長跟俺都是少帥衛旅的,絕不可能背叛少帥,脫離東北軍的。」
二皮臉臉色微冷,自己想走那是自己的想走的事,絕不是被趕走,這是不能忍的。
瘸半仙裴五爺舔着紅薯,笑了笑:「世上沒有那麼多絕對的事!」
二皮臉把整個紅薯都吃了之後才說:「哼,這地瓜烀的沒俺老家甜。」
瘸半仙裴五爺又切了一些臘肉,都是大小伙子,正是長力氣的時候,光吃點地瓜也扛不住,容易餓的早。
「這樣吧,明天咱們去縣城的茶館哪的轉轉,聽聽這消息是真的不,到時候你是走是留,給個痛快話,要不然我可沒勇氣把後背亮給你。」
「行,就聽大當家的!」
日本人不敢出城了,盡派些漢奸走狗下鄉尋找線索,他們也只不過是趁機敲詐勒索,至於能不能查到消息,他們是不在乎的。
畢竟這100大洋要是真的落在自己身上,估計沒捂熱,也活不了多久,還是在鄉下敲一頓肉立刻吃到嘴裏才是正道。
來到三莊偵緝隊的隊員可真不敢太過於放肆,這親戚連着鄰居的,別看那個老頭抽着煙坐在磨盤邊,沒準就是縣長的三大爺。
那個納鞋的大姑娘沒準就是縣城公安局局長的侄女。
更不用說村里還有維持會的人盯着。
所有偵緝隊隊員一改誰都欠他們錢的模樣,都客客氣氣的,還想着能不能走走縣長或者公安局局長的關係,將來在縣城能被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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