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孟雍,也只會是孟雍,他和我們一樣——」趙宸垂眸道。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渝王確定了猜測,冷問:「一樣?你可及得上他半分心狠手辣?你真的清楚他在謀算什麼?你怎麼確定他不會傷害到你?」
「將來有一天,他要恢復身份,你又該如何自處?」
他頓了頓,「你應比我看得更清楚才是,他行事的手段,比你我不知狠絕多少倍,如果、如果老武王的死真的和父皇有關,你想過——」
趙宸打斷他的話:「連你也懷疑陛下?」
渝王默了片刻,低聲道:「知父莫若子,父皇有多薄涼,這些年我比其他兄弟更有體會,為了皇權,他會不惜一切。」
「更何況當年的老武王實在太過耀眼,哪個帝王能容得下他那種臣子?」
趙宸微有動搖,可還是很快否定,卻沒再繼續說。
「孟雍的事兒我自有打算,你不要擅自行動,相信我…」她眼中明亮,笑容燦爛,「我不僅能自保,也一定能走到最後——」
送走渝王后,趙宸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可等倒在床上,心思卻又止不住亂跑。
從孟雍為什麼這時候出京,到他怎麼說斷袖就斷袖了,最後又忍不住低咒…
直到沉入睡夢——
夢境中的孟雍好看極了,花枝招展地在她眼前晃蕩,流轉的眸光似生了鈎子,勾得她心旌搖曳、痴笑不止。
可還沒等她湊上前,他卻忽然蛻皮變成一具白骨,還「嘎嘎」地沖她怪笑。
她正嚇得抬腳踹,他便又恢復原樣,還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直直笑望着她。
「重華,你是要嫁給我的…」
「做夢吧你!」她一嗓子把自己喊醒,噌地坐起身。
等醒過神,趙宸下意識摸出短刃,盯着看了又看,忽然瞪向屋角處的寒鐵槍,低低嘟囔:「你們想也別想,他就是倒貼給我,我都不稀罕!」
說完,收好短刃,換了身衣服,順着暗道出了府。
………
時近三更,夜色沉沉。
趙宸翻過俞仲景府上的院牆,駕輕就熟地進了一處閣樓。
閣內的情景令她腳下一頓。
她眯着眼睛笑道:「這兒夠熱鬧的…師父,您現在可真是神出鬼沒——」
屋內一共三人,除了俞仲景以外,金算盤和玄清竟然也在。
見她停在門口處,金算盤佯斥道:「廢什麼話?還不趕緊滾過來讓我看看!」
趙宸似笑非笑,順從走近坐下,將手伸向他,一雙眼睛卻緊盯着玄清。
此時他的扮相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時,那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模樣,被她盯着也似毫無所覺,仍含笑安坐。
一陣熟悉的內力湧入經脈,小心地向她耳內探去,金算盤武功雖算不得上乘,但對內力的控制卻爐火純青。
難忍的疼痛自耳內傳來,趙宸微微皺眉卻紋絲不動,直等金算盤收回手。
「怎麼着?還有救沒?」她笑着問。
金算盤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兔崽子,你還真是鬼迷心竅!老子都白教你了!」
趙宸輕輕一笑,「美人兒絕色,徒兒實在不忍,您放心,等將來把他娶回來,徒兒一定叫他好好孝敬您…」
聽她越扯越離譜,金算盤臉色難看,猛地一抬手就要揍她。
玄清拉住他,輕聲道:「俞太醫,您為武親王下針試試吧!」
俞仲景這才回過神,忙上前來,依着金算盤道出的耳內經脈情形,連連下針,又再次探上趙宸的脈。
「還是不行——」他蹙眉道,「過慧易夭,太靈敏也是一樣,常人傷及三分,武親王便要更重三分,溫養修復怕是無望。」
趙宸神色淡淡地收回手,「意思是我這聽覺恢復不到從前了?」
其實她心裏早有預計,畢竟當時她救下孟雍後,是在匆促之下運功封閉五感,那聲轟響並未被完全阻住…
俞仲景看了看其餘二人,搖頭道:「您寬心,下官會盡力另想它法。」
趙宸笑了,懶懶地道:「不行就算了,有時候聽得太清楚也糟心。」說着,她起身朝外走,「對了,師父——」
「徒兒瞧上的人,您還是收收心思。」趙宸背着身,輕笑幽幽,「上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徒兒會心疼的。」
一直等她沒了蹤影,屋內還是靜寂無聲。
良久,俞仲景遲疑問:「您二位說,她是不是覺出什麼了?」
金算盤氣不打一處來,「覺出個屁!這小白眼狼,分明是有了情人忘了師父,居然為個狐媚子警告老子——」
「行了,她是護着你,再者現在本就不是殺孟雍的時機,你還是消停點兒。」玄清眸光奇異,「俞太醫,令師的草圖還有辦法細化嗎?」
俞仲景搖頭,「這已經是我重新補充過的了。」
「讓我帶人去吧!也好有把握些。」金算盤悶聲道。
玄清笑着拒絕,「把草圖給我,此行我自有人選——」
等人都離去,俞仲景才默默坐回原處,對着一大摞古籍醫書翻動,直到一角衣袍落進他的視線。
「您、您怎麼回來了?」他起身問向趙宸。
趙宸笑看着他,直接問:「老俞,你們打算怎麼醫我這耳朵?」
「下官這不是正翻醫書——」
「得了吧!」趙宸一擺手,「白天在宮裏你分明有譜了,這晚上見了人,你就開始跟我裝糊塗。」
她隨手翻着醫書,「我不為難你,也不探究你們那些勾當,你把這事兒給我撂個實底兒就成。」
俞仲景為難道:「這…要不您去問金算盤吧!」
趙宸氣笑了,「你們都什麼毛病,是事兒就往老金身上推,真拿我當傻子?」頓了頓,「別學着玄清,你還沒他那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俞仲景無奈搖頭,道:「永平府有一處絕地,其內毒物奇藥並存,幾十年前,家師曾入內並僥倖走出…據他記載,絕地中生有三株風鳴草…」
「您的耳朵受損頗重,唯有這風鳴草做引,才有可能以古方調養好,金算盤他們也是準備去挖那幾株風鳴草回來。」
趙宸眼皮抑不住直跳,強穩着,「這古方,只有你一人知道?」
俞仲景指着她手上的醫書,「書上記錄的,不是什麼孤本。」
「絕地怎麼說?」她聲音忽然啞下來。
「家師醫術天人,可走過那一遭回來便仙逝了,據他所記述,其內飛鳥難渡,走獸絕跡…」
趙宸倏地轉身朝外走,「讓老金他們省省吧!已經有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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