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頑咧嘴一笑,在這危急時刻,竟然是康弘例行出力欲擊殺他,反而因此救了他一命,這還真是搞笑啊!
極遠處的康弘神色呆滯,面色如惶,他能感到自己的力量竟然擊散了聖尊之力,可是為何這股力量會那般孱弱?
不管如何,可千萬別被這聖尊察覺自己在何方,他立時遮蔽所有氣息,遁入虛空中,至少一段時間裏,不敢輕易露頭。詞字閣http://m.cizige.com
長天滿知氣怒之下,無法尋出康弘所在,這股怒氣便全部撒在李頑身上,暴怒一指射來。
李頑有點暈暈乎乎,勉力再出一拳,轟散一些雲霧,卻是再也無法踏出一步。
這一時間,他的手不自主地划動,腦海里突然出現一個立體動感畫面,那是一個充滿詩情畫意的空間,層山疊嶂,綠水悠悠,樹木蔥鬱,一副美景圖像。
有個人,身材削瘦,背對着這方,立如玄機,浮若神妙,無窮奧秘展現在他的身周,形成至深奧理。
似乎感應到什麼,他忽然一轉身,顯現出滄茫漫漫,整個空間都被他扭曲,欲崩塌。
模糊的畫面中,只露出他英俊的面龐,特別是清澈如湛的眼睛,萬般入目,婆沙光影,輪轉着蒼冥和肆意。
在這洞徹心扉的眼神下,小聖人和一些大聖者俱皆心神崩潰,癱軟在地,高級大聖者雖然還能支撐得住,卻也簌簌而抖。
長天滿知面露恐懼,心神猛震,便是他都經受不住這雙眼睛。
「為何我的心神又浮躁了?」這人似乎在疑惑,晃了晃腦袋,抬起手一拂。
瞬間,長天盛光這處空間驟起大風,龍捲而上,直接摧散那道指力,刮散長天聖宮的虛影,連帶着長天滿知也嘔出一口血,飄散流離。
李頑見此,當機立斷伸手一划,極為真實的場景瞬息幻沒,恐怖的人也是消失無影。若是再讓他有所作為,那麼長天盛光都是難保灰飛煙滅,恐怖如斯啊!
又是這人,當初在天方位面,只是眼角餘光就造成一方空間如陷入末日,那時他只要能轉過頭,天方位面都會毀滅。
還好長天盛光位於虛空中,空間不知堅固多少倍,才沒有因此毀滅。
太強了,不知比長天滿知強多少倍,這是何等恐怖之人,與自己的前世有何牽扯?
待女媧們為他恢復了身軀,他向着四周望去,漢陽一群大聖者,飛揚和飛燕一群大聖者俱皆沒影,想必已經被自己的神奇嚇走。
砂空見他望來,點頭道:「你很強,我有些後悔當時沒控制住貪戀,與你戰了起來。若是你不計前嫌,我們可以成為朋友,若是你怨恨與我,我也沒話說。」
李頑默然不語,成與不成盡在此中。
砂空黯然,縱身一躍,飛身而去。
又望向淵墨,只見他凝注着自己,問道:「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李頑搖頭道:「這是我也無法控制,臆障下創造出來的人,應該是有真人,卻是我不知他是誰。」
淵墨嘆道:「創造多麼奇妙啊!若是能控制,虛空中能殺你之人太少了漢陽沒能再從長天聖宮獲得好處,我之目的達到,又是該亡命天涯了,你也最好遠離他掌控的空域吧!」
李頑飛了過去,道:「我會在長天盛光修煉到期後,去波盪湖救出琦玉,這是我的妻子長天絕舞對我的請求,回報你曾救她之恩。」
淵墨驚訝,道:「長天絕舞我只是順手而為還是不要去吧!你我破壞了漢烈的計劃,他或許會出世的,逃命要緊。」
李頑微微一笑,道:「無妨,我李頑歷經無數兇險,還不懼這些。就如那長天滿知,也只不過我曾經歷的最兇險之一,淡看生死,我命由不着誰來取。」
淵墨思索一下,道:「波盪湖是一座虛空湖泊,內里是極為沉重之水,人飲一滴,都會爆裂而亡,你能進去嗎?」
李頑想了想,道:「試試看,我或許有法」
淵墨面現凝重,道:「好,我與你一起去。」
李頑卻是搖頭道:「你不要去,我或許能自保,但是難以保你。」
淵墨遲疑一下,嘆道:「是啊!你的防禦力為我僅見的強大,我會在波盪湖外等你成功。」
淵墨離去,李輝煌才蹦了過來,笑道:「爺爺,您果然是寶刀未來,大氣運附體,任誰都是殺不了你。」
李頑看着這個唯一的孫子,一時間頗為感慨,再次兩世為人,能看到孫兒的笑顏,這不能不說是個安慰。
李輝煌又向他擠眉弄眼,道:「您陷入險境時,四叔也很擔心的,我看他雖然不動表情,卻是握着戟,骨頭都在作響。」
李頑望向楊戩,只見他目視它方,又是有些唏噓,不管如何,這個四子還沒恨自己入骨。
楊戩轉過臉來,淡然目光與李頑平視,沒有表情,又是向着楊戩,道:「我欲離開,你可隨行?」
李輝煌笑道:「自然隨行,只是你就不能多待一會,與爺爺說說話嗎?」
楊戩一聲不發,掉頭走路。李輝煌笑了笑,向着李頑擠了擠眼,跟隨而去。
李頑苦笑,只覺自己似乎一直孤獨,雖然也是會有親人伴在左右,卻是因為種種原因,總會離開,只能下次重逢。
幽幽嘆了一口氣,這也是自找的,要不是痴迷修煉,他一定會常伴親人們左右,享盡生活的樂趣。
雖然是這般,他在閒暇時,還是會有孤獨感,若不是對修煉太過狂熱,哪裏會這般折磨自己。
歲歲遠,時間無涯,恍如雲煙霧影,廝守難成。秋水離痕,飄飄忽忽中,依稀韻味。乍燃燈花,閃閃乎乎間,宛似靈動。一抹心魂繞指尖,孤影向天,獨步虛空,流年寂寥深處,痴念然。
孤獨,空靈的影,廖遼的心,思心泛濫時,漣漪圈圈。
又是一個道意,從來都是心緒轉轉,感情豐富,由此頓悟出孤獨的道意。
虛空廣博,人愈顯渺小,在這特殊的空間內,孤獨之心會無限度放大,越是能感受到寂寞。
一個妙影翩翩來至他身邊,盈盈幽香拂來,道:「我可以陪你一段時間嗎?」
李頑轉首,見她額頭上還有點點香汗,未全然盡復力量,心中由生一絲憐惜,道:「多虧你一直為我加持幸運之力,能與你同行,我自然是願意。」
步依雲展現發自內心的歡喜,如一朵白蓮俏立李頑身邊,頗為珠聯璧合,李頑的身影也不再孤寂,蓬蓬生輝。
自此後,有位俏佳人相伴身邊,李頑遊走長天盛光中,不再寂寞,笑容也多了不少。
他與步依雲相識久遠,曾有過誤解,心擰,愁緒,尖銳對立,卻是由此漸知,心觸,相惜,心意相投,萌生的感覺越來越好,心心相印。
距離長天盛光關閉之日越來越近,李頑的修煉也是為之大增,直至出了此處。
所有強者俱是面色複雜望向李頑一眼,才各自離去,這人竟然吸遍長天盛光,搜颳了太多的好處,難怪他會這般超越境界的強大,闖下赫赫威名,誰也不敢惹啊!
淵墨不見了身影,應該早已離去,或許早至波盪湖周邊等待。
有個神情落寞的高級小聖人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過來見禮,道:「我是立輝,想問問,我還能見到長天絕雪嗎?」
李頑搖頭道:「不知,有緣自然會遇見吧!」
立輝神情微微一黯,道:「我知曉她是你的侍女,我我想請求你放過她,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李頑微訝,道:「她是我的侍女沒錯,可是我從來沒有限制她的自由,這情愛方面,我絕對尊重她的選擇。」
立輝還欲說什麼,最終沒說出口,向着李頑一躬身,神情憂翳着離去。
步依雲幽幽嘆息,道:「想必他明知你在長天絕雪心目中有多神聖,她愛你有多深,只是心中實在是難捨這段濃濃愛意啊!」
李頑淡聲道:「這我問不着,這是絕雪決定的,也要看他是不是與絕雪有緣了。」
步依雲笑道:「那十位侍女都是建成小屋,為何你不收了她們做妾?」
李頑搖頭道:「我哪有那麼多心思,現在更多想着修煉,便是妻子們也甚少在一起了。」
步依雲看着他,就象那立輝一般,想說什麼,卻是沒說出口,嬌面浮現一絲幽意。
東無求不知在哪裏,這時才出現,飛至李頑面前,道:「師父,我在長天盛光里尋獲一個道泉,盡涌我身,讓我悟出的道義更加地多。」
李頑點頭,雖然五十萬年很漫長,但是長天盛光頗大,還有一些秘境,他吸了太多資源,卻是機緣不夠,難以獲得一些隱秘資源的,就如道泉便是東無求的大機緣。
他看了看東無求身邊的墨傾煙,笑道:「無求,你們相伴幾十萬年,是否有成了?」
東無求看她一眼,洒然一笑,道:「我們只是道友的關係,師父,您多想了。」
墨傾煙微微一笑,道:「我跟隨你至今,對於道的領悟更加精深,受益匪淺,請受我一拜。」
說着,她婷婷一拜,又道:「看來我也該離去了,就此告別!」
東無求含笑點頭,墨傾煙又向李頑一福身,美目略略有異看向步依雲一眼,飄然飛去。
李頑望着她的身影幻沒,笑道:「此女也是有意思,我原本以為只是個過客,永遠不再見,卻是她也能來至這般遠,又突然離去了。無求,你們朝夕相處這麼長時間,就沒生出一點情愫?」
東無求搖頭,道:「我執迷尋求道義,對別的沒有欲求,這一生都不會去沾惹情愛師父」
說至此,他笑道:「其實墨傾煙是對您感興趣,才一直陪伴我至於她的心中如何想的,我也是不知。雖然在一起幾十萬年,她會聽我講述道義至理,其餘時間我們都是各自修煉,甚少言語的。」
李頑微訝,卻沒放在心上,他這一生所遇女子太多,單是真正有緣的就收了數十位,其餘皆是成了過客,應該有不少都已作古。而且他對情愛也是不再去沾惹,不是象東無求那般沒有欲求,而是他如許多強者一般,更加痴迷於修煉,變得更加強大,比談情說愛要有興趣多了。
李頑道:「無求,你是獨自前行,還是與我在一起一段時間?」
東無求微微思忖,後道:「我聽說某處有座虛空道城,一直想尋到它,還是獨自前行吧!」
李頑點點頭,手一揮,就是濃郁道義拂過東無求的身軀。
東無求立時神色痴迷,佇立那裏,深深沉迷於道義的海洋。
直待他醒來,李頑與步依雲早已離去,他又是佇立良久,方念念不舍地離開。
虛空某處,一個初級男大聖者悍然一擊,一道巨大龍力劃破暗空,一個位面四分五裂,散落漂浮。
「哈哈哈,我周國峰依然強悍,敢得罪我,我必然要毀了你的老窩。」周國峰望着這個位面上的強者們驚恐四散逃亡,狂笑着。
此時,有個蘊彩服飾,渾身暗凜霸氣的初級女大聖者飛來,美麗的臉龐上有着笑意,道:「周國峰,這是誰得罪了你?」
周國峰聞聲大喜,回身道:「霸道,虛空如此大,我竟然也能得遇到你!」
李霸道笑道:「這是你運氣不好,我已是遇見好幾個李家之人,包括席向明。」
周國峰更是喜悅,問道:「他與你在一起嗎?」
李霸道點頭道:「是的,還有雪峰老祖宗、哪吒、姚奇勝和費盈盈,現在我們聚集在一處。」
周國峰又是大笑,道:「好,李家有一人在虛空,就是強大存在,更何況幾位,而且有着霸道領導,必然會重鑄輝煌。」
這時,遠處有個初級大聖者挾怒而來,怒吼:「周國峰,你竟然敢毀我的位面,我誓不饒你。」
李霸道望去,微微一笑,突地就有個頭頂金光雲華,身披溢彩霞光,腳踏蘊輝日月的女子化形與外,爆發出極為濃凜的霸氣,力量宣洩出去,便是虛空都似化為虛無。
她伸出纖纖玉指,便是一道陰陽九宮大力射出,形成卷卷氣體,連續爆出驚雷之聲,席捲數十億里方圓虛空,以無與倫比的霸勢擊去。
那初級大聖者為霸氣駭的魂飛膽喪,整個都僵住了,再為驚爆聲響的九宮霸力捲住,一層層地包裹,很快就化為了肉齏,再不存世。
隨着李霸道收勢,一切都平靜下來,周國峰也從震驚心情中平復,贊道:「霸道,你的化形聖體可比我的強太多了,也太駭人了吧!」
李霸道甜甜一笑,道:「這還是爺爺的功勞,不然我們豈能擁有這等絕強的力量。」
周國峰點頭,感慨萬分,李頑給的三個好處可說是受用不盡,平白提升太多力量,想必那百神樹已是進化為百聖樹,現在就期待神髓樹和琉璃玉蓮的進化了。
不僅這處如此,在虛空的許多空域,李家之人都在享受百聖樹帶來的惠利,力量大大增加,連修煉進度都是有了些許提升,不少升至大聖者的境界。
虛空中總會有特殊的形態生成,如聖山,聖湖,聖海,聖城等等,與位面不同,極為的特殊,是真正的原始生態,就象東無求所提及的道城,還有鎮壓琦玉的波盪湖。
這是一片浩蕩湖泊,碧綠的水,清冽寧靜,懸浮在虛空中,深不見底,詭異的是內里沒有生靈,靜溢地可怕。
李頑細嗅一下,一股淡淡香味沁入鼻端,波盪湖的湖水竟是香的,瀰漫至少數十億里方圓。
步依雲凝注湖水,雖然清晰照人,沒有一點雜質,可是沒有一點活性,讓她從心底深處產生顫慄感,道:「李頑,這波盪湖很古怪,似乎能映入人的靈魂,一定要小心。」
李頑點頭,伸出手一探,一小股吸力形成小型龍捲,落入湖中。
湖水為捲起,細若遊絲入體,立時他的靈魂都在顫抖,不僅僅是沉重之水,還是重鑄靈魂之水,似乎有一點點邪惡欲要侵襲進來。
見到李頑皺着眉頭的樣子,步依雲問道:「如何?」
李頑疑惑地望着波盪湖,道:「說不明白的感覺,湖水很重,我吸之很難,但還是能做到的,只是為何會欲重鑄我的靈魂,似乎有邪惡之力隱藏其內?」
步依雲面色凝重,道:「虛空太多邪異,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復,我看還是算了吧!」
李頑沉思一會,道:「無妨,我的靈魂中有棵魂樹,現在日益成長,這邪惡還奈何不了的,我還是想試試看」
步依雲深知李頑的固執,輕嘆一聲,道:「好吧!覺得不好,一定要停下來。」
李頑笑着點頭,道:「你暫時離開吧!若是那漢烈出現,我沒法保護你。」
這點早已與步依雲說好,她微蹙娥眉,目含關心,飄飄飛走。
李頑再次吸去,他有一點沒與步依雲說,這般邪異重水,或許能讓他的靈魂更加強大,只是這需要確認,現在沒必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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