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頑見到安夢梵和許倩倩也飛了出去,無奈之下,便跟着出去。
他在收取靈晶,以做分配,強者們便跟在他身後,徜徉靈晶海洋,欣賞美景。
三座船輦上,只留下陸展在那裏望着,每次都是他主動要求留下來,還感覺與安族格格不入,畢竟這不是他的家族,只是為了陪伴妻女至今。
大力狂收兩次,便已至千里之外,李頑就停滯那裏,心中的不安感覺更甚。
只見一處漂浮着上萬個人類強者,俱都是恐懼的表情,掙扎着身體,早已死去已久。
安若素忽然驚恐地叫道:「那離我們最近的就是笑雨城房族,姚族,左族和邱族的強者,他們怎麼會死在這裏?」
眾強者已是感到不妙,隨着李頑一聲虎吼,強者們俱是向着船輦惶急飛去。
可就在這時,一股如海洋般乳白色波浪從四面八方湧來,瞬間就吞沒強者們,立時恐懼的喊叫聲層迭響起。這力量太強,便是李頑都無法掙脫,拼力掙扎着,只能做到緩慢移動。
眼見安夢梵在遠處,他死命向那裏掙扎,好不容易到了一半距離,又發現許倩倩在不遠處,便又想着拉上她。
待到了許倩倩處,見她看着自己,眼睛裏流露出無助和恐懼,李頑嘶聲道:「倩倩,別怕,我一定會救出你……」
拉起她的手,便又與她一起向着安夢梵移去,可惜他此時已經耗力過巨,漸漸沒有了力量,只能被滯凝在那裏。這恐怖的力量還阻止了他進玄薇世界,又沒有空間山和空間宮殿補充,甚至他試着吸融力量,也是收效甚微,只能讓他移動速度快一點。
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巨大危險,幾乎是深陷死境,李頑感到絕望。
只是他絕不會服輸,絕不會放棄,曾經頓悟過勇氣,至高戰念,生死無懼,鬥志和戰意五個道意,足以加持他面對任何危險,任何強大力量,都不會輸了心中那一口氣,戰志勇往無前。
李頑與安夢梵對視,她的眼眸泛着溫柔,似乎只要能看見他,就是死也無所謂。
李頑嘶聲喊道:「夢梵,別放棄,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這是對第二個心愛女人這般承諾,雖然為大力所迫,他的聲量並不大,那裏的安夢梵已明白他的意思,向着他微笑,目光更是溫柔似水。
李頑又轉看向身邊的許倩倩,她看着他,嬌面無限柔意,美目中湧現出情光,道:「李頑,我忽然覺得與你死在一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見她目中的情光,李頑內心也是情意泛濫,道:「倩倩,別輕言死去,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們出去。」
許倩倩點頭,微笑着,握緊了他的手。
忽然,不遠處傳來陸雪的微弱聲音:「李頑,你眼中只有她們,就沒有我嗎?」
李頑尋聲看去,只見陸雪在那裏滿面怨意,恨恨地看着自己。
李頑道:「你就別說話了,保存力量,等我救你出去。」
陸雪此時才展現笑意,美目中也泛出溫柔,至少李頑也對她應承了,她已很滿足。她身邊的安雪睛內心暗嘆一聲,只覺大力束縛的更緊,不敢再分神,運力相抗着。
李頑環目四顧,強者們都是不能動彈,向他投以求助的眼神,安若素和禹瑤琴更是死死盯着他,似乎這時間,也要看着他,才能安心地死去。
李頑不再分神,他閉上了眼睛,要運用本命力量大無量天地神法,與這古怪強大之力做頑強的抗爭。
一段時間後,乳白色波浪開始凝固,逐漸的淡化,似要隱形空氣中。強者們絕大多數力量不支,為力量所迫,陷入昏迷中。若是沒有人搭救,他們至死會在這裏,成為那上萬人體化石之一。
這力量竟然還他奶奶的會凝固,會隱形,李頑悲痛地想着。
如今他雖然已經能更快速,更加量的吸,卻是這只是相對不久前的緩慢速度而言。這力量很是詭異,竟能制約住他的力量,被束縛住,完全沒辦法。
安夢梵昏迷,徐倩倩昏迷,陸雪昏迷,安若素昏迷,司徒彩昏迷,安雪睛昏迷……
這四周只有中道境強者還能保持一定的清醒,李頑睜眼看見禹至已是快模糊的神智,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心內嘆息一聲。
這太難了,這股力量絕不應該存在於人類世界,只是吸這一些,就能感受到極為澎湃的能源力,這不是仙力,就一定是神力,以至於自己雖然擁有大無量天地神法,卻實力太弱,也是無法去大量地吸。
禹至終於昏迷過去,李頑的神智也快模糊,要不是他以頑強的意志支撐着,此時已是沒有了意識。
在迷糊中,他似乎看見一道身影,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陸展出現在他面前,神色複雜看着他,道:「李頑,你不該出現在這世上,你的靈魂應該早早投胎轉世而去。你奪走了夢梵,又讓我的女兒對你傾心,這世上,你是我最痛恨的人。」
李頑強力撐住最後的神智不被迷失,弱力道:「我知道你內心一直仇恨我,只是他們與你無怨無仇,你救救他們吧!」
陸展搖頭道:「我沒有義務救他們,就讓他們陪你一起死在這裏……包括夢梵,既然她已是你的妻子,我也永遠得不到她的心,也讓她陪你一起死去,這是我對你們的寬容。」
李頑想冷笑,可是他已沒力氣,只是在愈加模糊的視線中,看見陸展抱起安雪睛和陸雪,向遠處飛去。
奶奶的,這古怪的力量,只要淡化成空氣,便是一個意丹境的真者都能自如地進來,這太詭異了吧!
這是李頑最後的意念,再也支撐不住,昏迷過去,或許不久他也要成為上萬活化石之一,真正地死亡。這力量把他的靈魂都桎梏住了,完全無法再投胎,可見有多詭異,有多強大。
昏迷中,也許是在夢中,李頑來至一處地方,這是座小城鎮,街上人流熙攘,很是熱鬧。
這場景很是熟悉,
他尚是靈魂時,曾在安夢梵的夢中來過,還在這裏遇見了游清月。
只是為什麼會又來至此處?難道是在臨死前,還想着見游清月一面,才執念要夢見這座小鎮嗎?夢見這裏,能見到游清月嗎?
他的思緒萬千,游離於小鎮中,就象個孤魂野鬼穿梭着,期待着。
驀然,前方走來一個女子,清雅高華的氣質能讓人自慚形穢,不敢褻瀆,清濛的美眸看着他,蘊含着不可思議。
游清月訝異地道:「為何我又來至這夢中,為何我又與你相見在此,你到底是何邪物?」
李頑苦笑,道:「清月,我不知為何會來此,或許是我臨死前,還有着執念想要見到你吧!」
游清月微愕,道:「你這邪物要死了嗎?這倒是好啊!省的我總是被你引來這夢中!」
李頑嘆息一聲,道:「清月,我真的已快死去,這最後一面,你就讓我安心地與你說說話,可好?」
游清月看着他,道:「好吧!我且聽你說說,看看你在耍什麼詭道。」
李頑目露出深情,道:「清月,不管你如今怎麼看我,我愛你至深,永不變,我的心愿是想去尋找你們,可是我的生命能量在流逝,已支撐不了多久。我無法悲嘆命衰,只希望你們能過得好,若是哪日能再記起我這個人,我便是死也萬無遺憾了!」
游清月微笑道:「不錯,死前留語,頗為感人,可是我是神,不會為所動的。」
李頑目光留戀,至少在死前還能見到一位妻子,不是薄待他。
忽然間,李頑和游清月心生怪異,俱是看向一處,那裏走來一位茫然的女子。
女子瓊花月貌,神態嬌媚,盈盈中,又似蘊有一絲詭異的氣息,似漂浮着而來。
李頑呆滯,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在夢中見到了唐君雅。
若說能與游清月在夢中相遇,因為她是夢神宿的原因,為何唐君雅也會來至這夢中呢?
唐君雅見到游清月,娥眉微蹙,怒道:「游清月,你怎麼會有能耐帶我進這夢中?」
游清月搖頭道:「我沒那能量,便是我自己也是無意識地進入這夢,我不知你為何會來此,你若想知道的話,便問問他吧!」
唐君雅看向神情激動地李頑,更是深蹙娥眉,道:「一個弱小人類,怎麼會讓我來此呢?」
李頑可不管她也失去了記憶,不再認識自己了,激動地道:「君雅,我明白了,為何你我能在此相見,那束縛住我的力量是幽冥的力量,是你的神力……我竟然要死在你的力量中,這命運的安排,我不服,堅決不服。」
唐君雅微楞,隨即問道:「你是誰啊?為何知曉我的名字?一個渺小人類知曉我的名字,這感覺還真古怪!」
李頑道:「你與清月一樣,失去了記憶,已是記不得我這個人,我可以鄭重對你們說,你和清月都是我深愛的妻子,是被那規則抹去了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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