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跟在顧允文的後面,一個勁的追問:「你怎麼沈姐姐了?」
回到沈玉芝的屋裏,田姨娘將花瓶里的已經凋謝的花枝取出來,她和杜嬋商量着,花瓶里重新插上野外正在盛開的紫藤花。沈玉芝坐在椅子上,她看顧允文進屋了,有些害怕,又極力掩飾自己的害怕。顧允文看看沈玉芝,對杜嬋說道:「傅兄弟他倆呢?」杜嬋說道:「他倆拿着拳譜出去了。」沈玉芝幾乎有些慌亂起來,她又裝作沒事一般,倉猝向小玉提議道:「外面天氣這麼好,我們去練武功吧,萬一爹爹過來查看我們的武功怎麼辦呢?」顧允文看沈玉芝驚慌不知所措的樣子,倒憐惜起來。他問沈玉芝道:「玉芝,你練得是什麼武功來着?」沈玉芝被顧允文奪去初吻,害怕慌亂中又帶着幾分甜洽竊喜。她忙拿了放在桌子上的秘籍給顧允文看,小玉笑道:「沈姐姐好好練,練好就不用怕他欺負了。他不聽話就,讓他去當太監。」沈玉芝平素的靜穆莊重的神態盡失。她臉上泛着紅潮,越發顯得艷若桃花。沈玉芝兩隻純淨的大眼睛眨巴着,帶着渴望顧允文加倍疼愛她的渴求眼神看着顧允文。顧允文心想:「師弟對田姨娘的蠢氣原來是這麼回事。」顧允文伸手要去捏捏沈玉芝的臉,想起沈玉芝畢竟不是小玉。顧允文看着沈玉芝的眼睛,兩滴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顧允文忙擦擦眼睛說道:「對,我們去練功。」
小玉站在旁邊,默然看着顧允文。顧允文拉着小玉的手說道:「我們去練功吧?」小玉點頭說道:「走吧。」沈玉芝無端的歡快起來,她拉了田姨娘的手,又回頭叫杜嬋。
到了院子外面,沈玉芝遙遙的回頭,像呼喚似得向顧允文喊道:「顧大哥,我們去哪裏?——去杜公子他倆那裏吧?」顧允文說道:「就去那裏。」沈玉芝又在遮飾什麼似得向小玉和田姨娘說道:「小玉你倆快些走。」沈玉芝舉頭往花田中望望,小玉氣的一把把手中的秘籍摔在顧允文腳下,轉身要回去。顧允文一把抱住小玉,他俯下身子,像是抗麻袋一樣把小玉扛在肩上。田姨娘拿起地上的秘籍。幾人在花田中走着,尋找杜鵬飛和傅山。小玉說道:「你放我下來。」顧允文問道:「你好好走路嗎?」小玉說道:「好,你先放我下來。」顧允文放下小玉,小玉先抓住顧允文的胳膊,在顧允文的腿上踢了幾腳。顧允文啊哦亂叫着,小玉從田姨娘那裏拿了秘籍。幾人往下走着,沈玉芝現出有些輕浮的歡快來,一讓大家看花田裏兩隻好看的大蝴蝶,一會念叨「杜公子他們去哪裏了?」
小玉抱着田姨娘的胳膊走着,他忽然想起沈峰來,問田姨娘道:「姨娘,二公子說他被那些男人們非禮了,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幾人之間已經毫無隱諱、無所不談。田姨娘說道:「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間有了男女之間的事,老爺被這事氣的心口疼了好幾天。」小玉又悄聲在田姨娘耳邊問了一句什麼,田姨娘悄聲給小玉說了一句什麼。小玉一臉嫌棄,吐吐舌頭。沈玉芝在前面走着,她對顧允文說道:「顧大哥,爹給你們的秘籍都是看你們所長,給你們因勢利導的,給我這個是什麼呀?我又不擅長掌法。」她故意做出嬌滴滴的楚楚動人。顧允文說道:「城主怎麼安排的,得學過了,自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才能知道他的用意。我猜是這樣。你學好了,就能橫行江湖了。」沈玉芝笑道:「不想橫行江湖,只想在這島上淡薄一生。」
顧允文終於忍不住,他捏捏沈玉芝的臉蛋。沈玉芝肌膚光滑,卻不容易捏揉的。沈玉芝紅了臉,自己低頭往前走去。
杜鵬飛和傅山在一處空地上切磋拳法,傅山拿着拳譜,一邊看拳譜,一邊解讀演示給杜鵬飛。杜鵬飛照着傅山的傳授,一招招的演示給傅山看。杜鵬飛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傅山再加指點。
顧允文幾人在旁邊看着,田姨娘很是欣慰的嘆道:「看他愣頭愣腦的樣子,打起拳來倒是一點也不含糊。」杜嬋說道:「姨娘你不知道,師兄以前就是對什麼都沒有半點興趣,學起武功來就勁頭十足。以前我們去玩時他就一個人在後院裏練武。」
田姨娘慈和的看着杜鵬飛,杜鵬飛也看到身邊的田姨娘的,他認真的把招數一招招使出來。
小玉看的興起,這裏大家在一起反倒不適合練拳。小玉對顧允文說道:「喂,你陪我去練刀,還是陪着沈姐姐去練掌?」顧允文看小玉還在生氣,對沈玉芝笑道:「我和小玉去。」沈玉芝點點頭說道:「你去吧,過會我來看你倆。」小玉拿着秘籍已經走了,顧允文忙去追小玉。
小玉四處看着,看不遠處一處柳樹灣下甚是陰涼,她哼着小調,埋頭走過去。顧允文趕上小玉,他知道小玉這時只等一個向顧允文發作的由頭,不敢和小玉說話,只跟在小玉身後。走到柳樹陰下,小玉「哎」的一聲幽嘆,她把秘籍放在開滿小野花的草地上,坐在秘籍上。小玉雙手理理自己額前的幾縷頭髮,又解下外衫,放在草地上。不知道是給顧允文說的,還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天一天比一天熱了。」顧允文小心試探道:「你不練武嗎?」小玉說道:「今天沒心情,不練了。」顧允文像是取得小玉的同意似得說道:「那我先看看這秘籍里的武功,你別墊在屁股底下。」小玉愛搭不理的說道:「我樂意墊在下面。」顧允文不敢在和小玉搭訕,想自己練功,又不敢走開,只在小玉身邊站着。
小玉把外衫墊在身子底下,躺在草地上對顧允文說道:「腿有點酸,胸口也漲悶,你過來給我錘錘腿,揉揉胸口。」顧允文過去,坐在小玉身邊,給小玉捶起腿來。
顧允文給小玉捶腿,捶了一會又揉胸口。小玉害痒痒,不禁一聲笑出來。她一骨碌翻起身,看看四周,對顧允文說道:「我要解手,你拿衣服過來擋着我。」顧允文拿起小玉的緋色外衫,跟着小玉過去。他拿衣服遮住小玉,說道:「這哪裏有人?還要我伺候你姑娘解手。」小玉說道:「萬一被人看去了,看的可是你的……」小玉解過手,大喇喇的扯着腰帶,帶着顧允文的面整理好裙帶,低頭整理好衣裙。小玉又過去,抱膝坐在秘籍上。顧允文說道:「林玉音,咱倆練武功吧。」小玉想使性子使不起來,她一聲笑出來說道:「你叫我什麼?」顧允文說道:「林玉音啊。」小玉站起來,雙後在身後裙子上撲棱着說道:「好吧,練武功。看看這些和尚們的武功到底怎樣。」小玉忽然看着顧允文說道:「哥哥我好討厭你。」顧允文笑道:「那你就去另尋新歡。」小玉還不依不饒的,她撅着嘴說道:「我要讓你變成太監。」顧允文說道:「我是我們家的獨苗,祖宗們指望我傳續香火,你不能下此狠手。」小玉任性的說道:「那我就去學師父,每晚抓一個小白臉來,睡過了就殺了他。」小玉說着又來氣了。顧允文愕然看着小玉,不相信小玉說的話。
小玉也斜睨着顧允文。她撅着嘴,斜着眼睛,越發顯出她的那副本來就有點怨恨的神情來。顧允文終於求饒了,他誠懇的對小玉說道:「小玉,別這樣。」小玉吸着鼻子啜泣起來,過來抱住顧允文。
過一會,小玉鬆開顧允文的脖子說道:「聽天由命吧,咱們且是傅公子說的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顧允文握着小玉的手說道:「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小玉也被沉悶的氛圍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了,她向顧允文拜萬福說道:「那我謝謝大爺的恩典。」顧允文也不禁一笑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小玉看着顧允文的眼睛問道:「那沈姐姐呢?你看她那比你師弟還傻的樣子。」顧允文卻又答不上來。他幾乎受不了小玉那迷離怨望的眼睛,低下頭來。小玉吻吻顧允文的臉頰說道:「不說這些了,練武吧。」
小玉跪在草地上,翻開秘籍。小玉把書中的口訣念出來,她念了幾句問顧允文道:「大哥哥,這是不是又是說這套刀法的來歷的?」她不甚懂這些話里的意思,顧允文說道:「正是。」小玉對這些沒興趣,她翻着書頁,翻到秘籍口訣的地方,又給顧允文念起來。
這套刀法的口訣用詞古奧,有些地方顧允文也讀不懂,得揣摩好一會才能領悟口訣里的含義,小玉身邊沒帶刀,她折下一根柳條當刀。顧允文捧着秘籍,將口訣反覆揣摩懂了,傳授給小玉。小玉聰穎,顧允文說兩遍她就能把口訣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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