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馬兒的突然發狂肯定是因為這匹巨狼的出現所致。而且這匹巨狼先是阻攔着榭藍與飛翼去救熾竹的路,自己卻又直跟上去,很明顯,它的目標正是熾竹,也有可能是那匹馬。
總之,不管是人還是馬,熾竹此刻的處境都非常危險。
這匹巨狼的出現,也是出乎兩人的意料,他們怎麼也無法想像,這個地方,怎麼會冒出這麼多巨獸來,昨天才出現一個傳說中存在的遠古邪魔,後來不知所蹤,今天又冒出這麼一匹身形巨大的狼。
難道……這裏是曾經某位大神封印那些暴動的神獸的地方麼?
隨着時間推移,封印漸漸減弱,所以這些神獸又紛紛突破封印,重現人間了?
待巨狼遠去之後,榭藍也站不住了,身形一閃,整個人仿佛一道藍色的光影,剎那間追了上去。飛翼知道攔她不住,也只好用更快地速度追上去,無論如何,他也得把危險先扛下來。
「啊啊啊啊啊……好馬兒你快停下來呀。」熾竹驚恐地慘叫聲不斷地響徹在這叢林裏,那馬兒被身後所散發而來的恐怖力量嚇得只能不斷往前跑,在它的意識中,只要停下來,就肯定會死。
熾竹雙腿夾緊馬肚子,上半身緊貼在馬背上,這一次他沒再弄丟韁繩,但是丟與不丟沒什麼區別,反正這馬兒已經不受他的控制了。他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騎這匹馬了。
他趴在馬背上,緊閉着雙眼,只感受到「呼呼呼」的風聲,刮在臉上生疼。這馬兒的速度已經到了極限了,但身後那匹狼還是不緊不慢地跟着它,已然將它視為了今天的午餐。
那匹狼的身形已經縮小到正常體型,但它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恐嚇力量卻依舊大得驚人,後面遠遠追尋着的榭藍與飛翼還能很清晰地感覺得到。他們也明白這是那匹狼給他們的信息,要他們別多管閒事。
不知道跑了多久,熾竹感覺自己終於停了下來。他慢慢地睜開眼睛,頓時驚得差點尿了出來。在他面前,赫然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溝壑,那裏面佈滿了灰色的霧流,壓根就看不清下面是什麼情況。
那匹馬定定地站在那裏,打量着眼前的溝壑寬度,然後又不時地看看對面。熾竹就算再傻,也知道它這是要幹什麼了。他急忙想要下馬,但馬兒轉了個身,開始往回走。越是這樣,熾竹就越是心驚,它這是要一鼓作氣跳到對面去啊。
但這溝壑兩岸這麼寬,至少是上百米的寬度,這馬兒能跳過去才怪呢。
「馬哥哥,你快停下來,有事好商量啊,你別這麼想不開好不好,大不了我以後不騎你了,以後讓你騎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先讓我下去吧。」熾竹的哭腔也越來越重。
這時,那匹狼也終於出現在了熾竹的視線中,它正不緊不慢地跟上來,然後遠遠地停了下來,警惕地注視着前方的一人一馬。它也擔心這馬兒被它逼急了真跳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那馬兒走了百來米的距離便停了下來,然後又轉了個身,面對着懸崖溝壑那邊,鼻孔冒出兩股熱氣,一隻蹄子開始在地上作力。
熾竹想要趁着這個機會下馬,但是越是驚慌越是出錯,一隻腳緊緊卡在馬鐙里怎麼也抽不出來。這個情況頓時急得他冷汗直流,恐懼也急劇加重,似乎死亡就在眼前。
榭藍與飛翼看到這個情況後,也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榭藍此刻根本顧不上那匹狼,直接身形一動,已然竄了出去;飛翼也幾乎同時竄了出去,意外的是那匹狼依舊還站在原地,並沒有干預他們救人。
或者說,此刻它巴不得有人救下這一人一馬,然後它只需要撿個便宜就行了。
兩個彩皇的身影極快,那匹馬的速度也瞬間提到了最高,眨眼之間,百來米的距離就只剩咫尺之隔。在熾竹的驚叫聲中,那匹馬後腿猛然一蹬,前蹄一揚,竟真的竄了出去。
飛翼的身影在懸崖邊上緊急停住,他抹了把冷汗,要是再快一點的話,現在先掉下去的就是他了。瞬間他猛地發現,榭藍竟然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奔向了半空的馬兒。
與此同時,一個更快的身影閃過,那匹狼竟然也竄了出去。
一時之間,除了飛翼,這兩人一馬一狼,似乎都處在了生死之間。那匹狼很難說,畢竟是那麼厲害的神獸。但僅僅身為藍色彩皇的榭藍如果掉落下去,肯定是性命難保,而熾竹和那匹馬就跟別說了。
眼見心愛之人危在旦夕,飛翼也顧不得許多,正欲作勢跳過去,但一條赤紅色的光線瞬間纏了上來,將他緊緊束縛着。緊接着,三個赤色彩皇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將他按在了地上。
再然後,在飛翼絕望的視線中,跳出去的所有人和動物,全都直線掉落而下,就算是那三位赤色彩皇扔出無數道赤紅色的光線,都沒能救到哪怕一個人。
「榭藍,榭藍!」飛翼被按在地上,不斷地掙扎着,不斷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嚎。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永遠跟她在一起的,但誰能想到,這才僅僅相處了兩天,就面臨生死相隔的局面。
「飛翼,你冷靜一下。」刑封赤皇聲色俱厲地勸道,「你要知道,你還有奭王交給你的任務,怎麼可以輕易尋死?」
聽到「奭王」二字,飛翼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心愛之人在面前掉落懸崖自己卻無能為力,奭王對他有再生之恩,他的確又不能視其不顧,他咬了幾嘴泥土,在地上「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知道你很傷心,但眼下我也不得不問,你之前說的電輦出世,是怎麼回事,還有,電輦現在在什麼地方?」刑封看他這個樣子,嘆了口氣,但還是不得不問這些問題。畢竟對他們來說,個人感情與帝國安全之間,是不能化等號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電輦它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它在哪裏?」飛翼一邊嗚咽一邊回道,現在他的心裏,除了榭藍,什麼都沒有。
「那好吧。」刑封說道:「奭王有令,如果路途中見到你,就直接帶你回東夏王宮,至於密令,也一併交回給奭王。」然後,他又對另外兩個赤色彩皇道:「扶着他,將他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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