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洛聖都 第八章:密謀

    「佩琪？這是萊斯特，」萊斯特拿出手機撥通了助手的手機，「這地方看起來沒有問題，沒有意料之外的狀況，你能把情報收集整理下麼？然後貼到，呃，銀行家公寓中的計劃板上，嗯，還有我們剛才說過的所有設備，我會和這兩個傢伙一起過去拿，唔……一如既往的迷人，好了回頭見。」

    「你的助手也會參與進來嗎？」佟浩儒看着後視鏡中的萊斯特。

    「佩琪嗎，哦不，當然不會，」萊斯特連連搖頭，「曾經有個呃……珠寶商，總之她懶得做這種小生意。」

    「我想知道對佩琪來說什麼算是大生意？」佟浩儒托着下巴，手肘着車門。

    「起碼要聯合儲蓄才能讓她出山吧，」蘇旭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佟浩儒解釋，「曾經和她共事過一段時間，不太好相處。」

    佟浩儒當時心中冷笑一聲，覺得不好相處的人是蘇旭才對。

    「她正在把裝備往卡車裏裝，這份差事需要的工具，以及你們要穿戴的東西，在干一份差事的時候，你的角色決定了你的穿着，」萊斯特說，「差事越複雜，穿着就越複雜，如果可能會被平民看到，那就要多發給你們幾個面具，然後，在你們進入銀行時，嗯！選一個你們看着順眼的，哦哦對了，還有，我說到哪了，哦佩琪面具，我們去載上她，然後回到你公寓裏來計劃這件事。」

    佟浩儒不得不佩服萊斯特的語言構思能力和逆轉的腦迴路，從銀行到他的服裝廠他滔滔不絕的說了一路，而且都是沒有邏輯的廢話。

    三人的車路過了大角羊羔大街，其實是一座橋，建在水壩供水的水泥河上，下橋左轉便是萊斯特的服裝廠，是一長方形的二層小樓，誰也不會想到不起眼的小作坊是用來洗錢的地方，就連橋另一頭的警察局也不會發現，通常安全建立在危險之上。

    服裝廠門口站着一位虎背熊腰，體格健壯的女人，隨便捆綁出來的馬尾辮，灰色短袖，肥肥的黑牛仔褲，毫不在乎自己穿衣服的品味，或者是說毫無女人味才更加恰當，只有那個濃濃的煙熏妝有點異樣，就像是一個二次元生物跑到三次元空間生存一樣，仔細一看還能看到她下唇有個鐵環，看樣子她就是佩琪了。

    「下車，我們要坐那輛屌王，」萊斯特費勁的下了車，走到佩琪旁邊的一輛改裝過的黑色皮卡車，其實就是後面加個頂棚。

    「這輛車的名字真不錯，」佟浩儒下了車，也跟着他們上了那輛皮卡，「我喜歡。」

    這一次依舊是蘇旭開車，其實佟浩儒很想嘗試一下這種破皮卡，可是蘇旭沒有給他機會，直接將他推到副駕駛座，佩琪和萊斯特坐在後座。

    「我們現在去你的公寓，銀行家，」萊斯特偏過頭對佩琪說，「東西都齊了麼？」

    「我想是的，你想出去檢查下麼，」佩琪回答，「清點下物品什麼的，還是樂意就坐在你的座位上，連屁股都懶得挪一下？」

    「我相信你了。」

    「謝謝，應該都齊全了，衣服，面具，槍，耳機，工具袋，鑽孔機，還有所有照片和監控工作的文件，嘿，這裏的東西足夠讓我們所有人顯得非常可疑，漂亮的密謀實施搶劫未遂。」

    「你是說他們想指控我們在思想上犯的罪麼？」佟浩儒聽到這兒忍不住接了個話茬。

    佩琪多看了一眼佟浩儒，露出讚許的目光，佟浩儒連忙轉過頭，被這種鋼鐵女俠喜歡上並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只是想想，又沒有真的犯罪，」佩琪說，「除非咱們兩個現在脫了褲子被抓了個現行，我不介意這麼做的。」

    蘇旭左手扶着方向盤，右手拍了拍佟浩儒的肩膀，投過來有戲的目光。

    「安啦，我們不會被抓的，」萊斯特說，「他們兩個是專業人士。」

    「我也這麼聽說過，最便宜的專業人士~」佩琪湊近了一點看着佟浩儒的側臉，後者不知是全神貫注還是假裝沒有看到，緊緊盯着前面的路，就好像開車的人是他一樣。

    蘇旭的公寓位於南莫米爾頓車道上，名字叫作「日蝕大廈」，算的上洛聖都的數一數二的公寓，公寓的後面便是荷里活山，富人區的別墅也是建在山上，所以住在這一帶的都是有錢人，街道兩旁停放的車價位都是在30萬美元以上，蘇旭既然住在這裏說明和其他富人平起平坐，唯一不同的是他不用交稅。可能花的也是納稅人的錢。

    「咱們這次能搶到多少錢？」佟浩儒和蘇旭一前一後抬着沉重的工具箱往公寓電梯裏龜行。

    「這次不是現金，你聽萊斯特說了，是債券。」蘇旭抹了一下腦門上的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等價位應該在十幾萬美元左右。」

    「嗯，也可以，有些話我提前聲明，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着什麼算盤，比如說留下我一個人被一群條子圍攻，或者我還沒有上車你就拿着保險箱跑了，」佟浩儒放下工具箱，錘着腰，「雖然彼此看不順眼，可是畢竟在一起共事，你懂我說的意思吧？我之前很想報復你。」

    蘇旭沒有說話，點點頭按了電梯內的按鈕，因為電梯坐不下四個人，所以萊斯特和佩琪乘坐了另一廂電梯。

    「好啦。佩琪會給你們弄一塊計劃板，佩琪，好嗎？」萊斯特率先走進蘇旭的計劃室。

    「如果你能夠得到，我很希望你來寫，但是，我找不到可以讓你墊腳的牛奶箱，」佩琪說完，就從工具箱裏拿出幾張放大過的照片和白板磁鐵，隨後又將照片豎列貼在牆壁的白板上，拿出記號筆，筆走龍蛇的在照片旁邊揮舞着。

    「呃......呵呵，」萊斯特乾笑了幾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指着正在寫字的佩琪，「一個員工最重要的品質是尊重，沒有尊重，你將一事無成，哦我說到哪了，哦對對對，佩琪會把你們要做的步驟寫在這個計劃板上，比如下一步的計劃，以及想清楚怎麼分錢，你們可以叫來很多人一起，但是，只能有一個人負責指揮，而他需要尊重，明白嗎，佩琪，對吧？」

    佩琪只是聳了聳肩，道了一聲「見鬼。」

    佟浩儒看到計劃板旁邊有一個地圖，看上去像是洛聖都的，而地圖旁邊有一沓厚厚的照片都是陌生人的證件照。

    「這些人都是......」佟浩儒翻着照片，「你的朋友？」

    「都是做過我隊友的人，」蘇旭玩弄着工具箱裏面的道具，隨後意味深長的瞟了佟浩儒一眼，「哦，他們都死了，我說過，我的隊友通常短命。」

    「隨便吧......」佟浩儒數了數，一共是126張照片。

    佩琪此時已經寫好了計劃板，第一張照片是全福銀行的全景圖，畫着紅色的大×，說明這項已經辦完了，第二張照片裏的是一輛黑色啞光的轎車，車門上帶着凹凸不平的裝甲，車玻璃也被替換成裝甲鐵皮，只留下一條長長的縫隙，看上去極為結實。

    「關於這次，呃，行動，你們只需要，呃，一樣東西，」萊斯特拿起拐杖，指着計劃板上的黑車照片，「一輛速度快，帶裝甲的車，不要想着去弄一輛合法的車，那樣會留下一大串文件，讓條子直接查到你家門口，你要從一個噁心的韓國幫派手上搶一輛，然後條子順藤摸瓜，去找他們的麻煩，怎麼樣，呵呵呵呵呵，是不是有那麼點感覺了？好了行動吧。」

    佩琪無奈的抱起胳膊，搖頭嘆氣，然後推着萊斯特往門外走。

    即使蘇旭和佟浩儒留在計劃室，可還能聽到走廊里來自萊斯特的歡呼「搶銀行，搶銀行，搶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