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際存在爭霸 第十章 星辰

    穿梭於密林間，如猿猴般靈活，但很快塵便感到有些疲憊，如此強度的逃亡無法維持太久。

    在脫離鋸齒葉靈造出的荒土範圍後，塵再次進入一片森林。這片土地明顯溫暖而正常，花草蟲獸，雖然不多見也應有盡有，再無那種陰森的危機感。

    於是在遠離星艦殘骸足夠遠的距離，他便停下休息，思考如今的現狀。

    不得不說，菲利的計劃以及星艦炸毀，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他們為了源已經不擇手段，根本連命都不要了。

    但享受到卡拉帶來的力量，即使只是最基礎的應用，也能反敗為勝扭轉乾坤，塵也理解菲利等人的渴求。

    當然，順利消化源是埃爾達三方內鬥不止才給了他機會，火中取栗需要的是大火，他卻是是其中最幸運的人。不過這最大的功勞，可能來自那神秘的儀表。

    低頭望了望手臂上的儀器，只有一根針的手錶，本來是他閒來無事的吉祥物。此刻看來，星際穿越及源的吸收，它都功不可沒，甚至還有更強大神秘的力量貯存於此。

    是落難的老爺爺，還是倒貼非我不認的虛擬女神，或是大人物唯一性的寶物？

    胡亂猜想的塵卻沒有感到太過緊張，即使儀器內可能存在精神掠奪或寄生肉體那種邪異存在，以目前弱小的自己也無法抵抗，信息的不對稱是最大的劣勢，倒不如真切地探索它的奧秘，一窺究竟，反而能從容應對。

    至於現在，塵只想好好休息一番，源的消化透支了他的精神力，再加上身體的消耗，沉重的眼皮幾乎快要落下帷幕。強撐着精神，他找到一處隱蔽的草堆，緩緩躺倒，慢慢進入夢鄉。

    ……

    濃濃地肉香味飄蕩在林間，木架上搭着金黃的烤肉，油水滴答在赤紅中，火焰在周圍愈加旺盛。

    這類似兔子的小型草肉食性動物，想要襲擊睡夢中的塵，卻被時刻警惕的他做成了美味的晚餐。

    在危機四伏的森林，塵自然不敢深睡，但他發現即使淺眠也對周圍的環境感應靈敏，只要出現對他有敵意的野獸，他就會察覺。於是這隻小動物便成了超凡大人物的第一個手下敗將。

    可惜沒有食鹽，對自己燒烤技術極其自信的塵也無可奈何。不過啃下第一口，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風捲殘雲般地消滅了美味，甚至連嚼都是多餘的動作。

    星艦中的太空食品只能維持生命所需基礎營養，可沒有烤肉這麼可口。再配上甘甜的溪水，簡直賽過神仙。

    水足飯飽的塵站起身來，拍拍稍稍隆起的肚子，顯得很是滿意。

    恆星的光輝逐漸消散，夜晚緩緩降臨。但K星沒有它自己的衛星，所以沒有皎潔月光這一說法，只剩漫天星星橫掛天際，提醒着孤獨旅人身在他鄉。

    塵用水澆滅餘下的灰燼，夜晚燃燒的火焰會吸引野獸，甚至可怕的怪獸，即使這裏還剩下餘溫，他也要轉移地方休息了。

    但在此之前，塵看了看手上儀表，將卡拉的能量緩緩注入，他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將他帶到宇宙這一神奇的地點。

    白銀色的光輝象徵着卡拉的冷酷與理智，推動那錶針最後一步旋轉，重新回歸起點。

    一陣朦朧灰霧緩緩升起，耳邊響起低聲囈語，忽遠忽近，讓人無法琢磨。

    再一晃神，塵發現他已經處在另一神秘空間。

    濃濃的霧氣浮在腳底，承托着他全身的重量。周圍黯淡卻時有亮光，那是天際星辰閃爍的光輝，像是雪花一般飄灑在整個世界。

    塵嘗試行走幾步，發現地面雖然是漂浮的灰霧，踩上去卻顯得很結實，如同置身於平流層下方的雲朵，仿佛神話一般。

    上方為弧頂天穹，星星按照特殊地規律運行着，圍繞住整個神秘的灰霧，廣闊的世界甚至望不到頭。

    不過塵很快便發現端倪，這些星辰並不是雜亂無序的，而是對應着每個部分映照在灰霧中心，分為七個模塊，組成一幅幅神秘的圖案。

    但無論他如何行走，最終只能走到其中一幅圖案前。看來它是機關之始，若是不破解便無法前行。

    塵便邁步進入這個區域，近距離觀察。

    熔岩四濺，烈火噴涌，眼前的景象突然轉變。塵站在一處即將噴發的火山口，到處是濃煙和硫磺，岩漿已經順着火山的縫隙溢出，和半坡的雪水混合，發出轟隆地聲音。

    此處海拔極高，眺目遠望，仿佛能窺視整個星球，無所不及。

    實際溫度並沒有改變，這是灰霧模擬的一種環境，可即使如此，塵也有種悶熱的神經反射。

    仔細觀察，星辰的投影正好落入火山口。塵不得不向前幾步，突然腳下幾塊碎石掉落，砸在火紅的岩漿池中，捲起幾朵熾熱洪流。

    雖然明知道這是霧氣模擬，塵依然被這血盆大口震懾。向下俯視，無數岩石翻滾在火焰岩漿中，灼熱的氣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飄升，地底轟鳴炸響，眼看即將噴涌而出。

    就在此刻，火池上方有黑色岩塊沉浮，擺出數個符號，傳達着文字的含義。

    「曼賽尼瑞，尼古拉斯，機械的夢想」

    最終所有符號匯聚成一個小型方盒，上面頂着一幅滑稽的表情。

    「轟！」

    響徹天空地聲音，整個大地似乎要被掀翻，熾熱的岩漿如擎天火柱，將暗夜化為白晝，回歸星辰的圖案。

    ……

    席捲而來的火焰消失不見，世界再次回歸寧靜，塵的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任誰直面火山噴發，怕都難以釋懷。

    但在平息過後，他更多地思考的是火山給予的提示「曼賽尼瑞可能是一處地名；尼古拉斯，更像是一個人名。機械的夢想，似乎最好理解，但實際最令人費解，機械的夢想是什麼？反抗人類，或是奪取自由？以一個人類的角度去思考，怕是很難得出正確的結論。又或者是其製造者灌輸的夢想。」

    思索良久，還是毫無頭緒，恐怕真相要比想像還要困難數倍。況且如今星艦已毀，如果沒有其他手段，甚至要一輩子留在這顆原始行星，怎麼去尋找這明顯是星際某處的秘密。

    想到此處，塵不由自主地笑出聲。或許能來個星球始主改造記，亞當倒是有了，自己委屈一下，那夏娃呢？嗯，似乎也有個現成的。

    這樣想來，人類繁衍計劃的重任可就要託付於己，要過上沒羞沒躁的造人生活了，想想都有點緊張，萬一腎不好怎麼辦？

    塵凝望着星辰，雙目倒影着整個星空。隨意而淡然的雜想像是舒緩劑，平復着數日來緊張的神經。

    微微閉目，眼皮蕩漾着星輝，無論怎樣的困苦，都難抵內心的孤獨。

    作為宇航員，對普通人是毒藥的孤獨，卻是他最強大的武器。而這神秘的星際，就是他的渴望與同伴。

    就叫這儀器星辰吧，將後的征途，就是星辰大海！

    畢竟。

    從童年起，我便獨自一人，照顧着歷代的星辰。